,突然在尺泽穴重重一按。
我吃痛抬头,正对上她翕动的唇形:“丑时三刻。”
铜漏滴到第七声,凤仪殿的雕花门悄然开启。
伽罗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皇后斜倚在八宝琉璃榻上,九尾凤钗在夜明珠下泛着冷光。
“好孩子,委屈你了。”
她示意我跪坐榻边,鎏金护甲划过我尚未结痂的伤口,“苏氏那贱婢已经罚去暴室,只是这东宫......”尾音消散在骤然收紧的力道里。
锦凳突然倾斜,我本能地抓住榻边帷幔。
绯色纱帐层层叠叠,隐约露出后方博古架上的青玉净瓶——瓶身裂纹里渗着暗红痕迹。
“本宫听闻你擅辨瓷器?”
皇后突然捏住我下颌,强迫我看向那尊梅子青釉贯耳瓶,“这是景珩周岁时陛下赏的,可惜昨日竟裂了。”
我盯着釉面开片纹路,冷汗顺着脊梁滑落。
这分明是刑部用来验毒的“冰裂纹”手法,用砒霜水浸泡后急速冷却所致。
瓶口残留的褐色药渣,正是太子每日服用的安神汤。
“儿臣愚钝,只知这冰裂纹需用天山雪水养护。”
我佯装去扶瓷瓶,袖中银镯突然碰到瓶身,内侧顿时泛起黑斑。
皇后抚掌而笑,护甲上的东珠几乎戳进我眼尾:“果然是个伶俐人。
三日后金玉宴,你便穿那件月华裙,配本宫赐的累丝金凤冠。”
回宫时晨雾未散,崔云韶已候在廊下。
她将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苏承徽的雪山参,走的是永春堂的帐。”
素手翻过三页账册,“可永春堂三年前就被苏家二房盘下。”
我摩挲着青瓷茶盏,釉面冰裂纹在晨光中宛如蛛网。
盏底残茶忽然泛起涟漪,崔云韶的算盘珠停在“七”的位置——这是苏婉柔入住东宫的日子。
“七日前,太医院丢了二两红信石。”
我蘸着茶水在案上画符,“苏家送进宫的缠枝莲纹瓷瓶,昨日换成了孔雀蓝釉。”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环佩叮咚。
萧景珩带着太医闯进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梅香。
“孤近日总梦见幼年落水之事。”
他死死盯着我腕间淤青,“太医说需取当年救命之人的血做药引。”
苏婉柔突然从萧景珩身后转出,脖颈红疹未消,手中却捧着个白玉碗:“姐姐莫怕,只需三滴血......”我后退半步撞翻博古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