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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笼

傅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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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孟娴傅岑   更新:2023-01-29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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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笼》精彩片段

这是孟娴醒来之后的第叁天。


她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家里请的帮佣把刚剪下来的一大把花修枝去叶,然后插进那只象牙白的浮雕花瓶里。


她知道她,昨天秋姨带她认了认家里几个小姑娘,说是刚请的,以后有什么事叫人就行。眼前这女孩儿就是其中一个。


“小琪,这是什么花啊?”孟娴开口问。


叫小琪的小姑娘看了过来,眉眼很温顺的笑了笑,孟娴注意到她的手:有些微的粗糙。倒也不是难看,只是一看就能看得出,绝不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那种手——和她的手一样。


“太太,是龙沙宝石,也叫伊甸园玫瑰。”上岗之前,她们都是经过培训的,她负责后花园子里那些金贵的花,每样花的名字、习性,都要记得十足清楚。


而且,她对这个伊甸园玫瑰印象最深刻——“小南楼所有的花,都是太太的心尖肉,尤其是这个品种。照顾的时候仔细着点儿,那么多的工资可不是白拿的。”


管家的秋姨这样一而再再而叁的叮嘱她们。


隔两天就要去剪一捧花,放在主卧和客厅各一束;夏天的时候月季和玫瑰都不大好看,所以每两周就要请园艺师来看一次,以防生病虫害;太太嫁进来时带的那盆垂丝茉莉喜阳,浇水要适量。


小琪很早之前就开始给有钱人家做全职保姆了,工资高,也不是很累,只要安分守己就行。时间长了,豪门的腌臜事也算见了不少,可像白家这么古里古怪的,却是第一次见。


有钱人不少,但白家不是一般富人,在整个江州富埒陶白的豪门望族,满打满算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可就是这样的人家,娶了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女人。


还是头婚。


旁的高门,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的。那象征着身份和亲疏的联姻机会,要用在最重要的时候,要给家族和公司带来裨益。当然,如果只做情人或者续弦的小老婆,那倒是无所谓了。


所以才怪。


小琪第一次见到这个穿真丝素裙、发髻低挽的女主人时,心里是有些微的失望和诧异的——她以为,如果没有顶顶好的家室,至少也应该是人间绝色。不然,怎么能嫁得进来呢?


可是没有。不仅没有,这位太太还像是叁魂少了一魂似的,既不精明,记性又不好,身子骨也差。


跟她一起工作的另一个女孩儿,来的比她早几个月,听她问这样的话,目不斜视地低声劝告她少管主人家的事。


“太太就算再不漂亮,也比你我好看得多。人家是名校出身,气质好身段好;又和白英小姐是好朋友,单这两条,就甩多少人几条街了。”


白英小姐是这家主人的亲妹妹。小琪自来这儿上班,男主人没见过几面,这个白英小姐来得倒是比谁都勤快。


这就更怪了,从来没在哪家见过这么和谐的姑嫂关系。装出来的倒是见过不少,可这家的小姑子对嫂子又不像是装的,不然装腔作势也没必要天天都来探望吧?


“兴许太太真是命好呢。”小琪这样想着,把手里那枝修剪干净的玫瑰递到孟娴手里。


孟娴垂着眼帘摸了摸那花瓣,声音低柔:“……真好看,谢谢你。”


小琪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似的,头垂得更低了,表情有一丝丝慌张——以前待过的人家哪儿有对保姆说谢的,那些人倨傲惯了,自带一种比她们高一阶层的优越感,工作做得好了,最多给些奖金打发。


她其实很喜欢这儿,钱给的多不说,活儿也是最轻松的;而且雇主也不多事,从不苛待佣人。


虽然说不出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小琪抬着眼帘偷偷看了一眼女主人。


她知道她姓孟,不是江州人。


相貌称得上钟灵毓秀,尤其一双剪水眸,让人不自觉就对她生出好感。美则美矣,只是有些含蓄内敛,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温柔淡雅。


如果她是男人,大抵也会怜惜并爱上这样的女人吧。


这让她无端想起花园里那些漫天遍地、把整个小南楼都覆盖掩埋的藤本月季和木绣球。据说那是孟娴夫妻俩相恋的时候种上的,如今已经开遍了整栋别墅楼。而这栋爬满了蔷薇和月季、造价上亿的小南楼,也是男主人白霍送给妻子的婚房。


——可就是这样深厚的夫妻情分,却被妻子给忘了。


小琪心里暗暗咋舌,没来这里工作以前,她还以为失忆症是狗血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管家的秋姨说太太飞去国外看展,从酒店去展厅的路上出了车祸,脑外伤导致颞叶内侧受损,好多东西就都忘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么善良温柔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让她遭这样的罪。小琪想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也就是这时候,秋姨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立定在孟娴跟前儿:


“太太,先生来电话说,今晚公司有事,不回来了,让白英小姐来陪你。”


秋姨四五十岁,做事沉稳妥当。孟娴对她很是敬重,闻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叁天前她醒来,前小半生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周围的一切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好在他们对她都很好,她不记得的,秋姨、还有白英都会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小琪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孟娴和秋竹两个人。


这种时候,按照前几天相处下来的惯例,秋姨要拉着她说以前的事了。


这是她的丈夫白霍交给秋姨的任务。


他似乎很想让她赶紧记起以前的一切,就算实在记不起,没关系,有人可以讲给她听。


那些话翻来覆去:“因为先生和您感情很好啊,您把以前的事儿都忘光了,他心里该多难过、多心疼您啊。”秋姨是这样说的。


从周围人的话里,她大概察觉到一个事实:她和白霍曾是一对模范夫妻,十分相爱。所以,白霍想让她恢复记忆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们说得多了,连她自己都产生了这种错觉。可真的和白霍见了面,她又浑然冷静下来;


白霍对她,并不像对待一个深爱的妻子。



似乎只有刚醒那次,他表现得像一个丈夫一样,是欢喜又慌乱地,抱着迷茫呆滞的她,一声声地叫她的名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种低哑中带一丝痛意的呢喃,混杂着若隐若现的心跳声——让她身体本能地涌上熟悉感,所以之后别人都说他们曾经很相爱时,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过。


白霍很忙,即使妻子出了这么大的创伤事故,他也只是守到人醒便离开了,只留下妹妹和两个时不时来一趟的家庭医生。


偌大的房子里,孟娴时常孤身一人地游荡着,看每一处都很熟悉,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身边人零零散散的话,勉强支撑起她的记忆结构。


白霍并不是每晚都回家。


有时候孟娴午夜梦回,似乎隐约察觉到枕边有人,可早晨清醒了,身旁的位置还是一片温凉。


今早,倒是在餐桌上见到白霍。男人没穿正装,但通身仍是成熟稳重的,下颌冷硬,眼神没什么温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和她刚醒那天相比,对方的态度似乎一天比一天寡淡了。


一张长长的法式餐桌,夫妻两人竟要各坐一头。


联想到先前从白英嘴里听说,白霍很爱她,即使她和白霍不论身份还是阶层,差距之大都好比云泥之别,却还是顺顺利利地嫁进来;


孟娴心底忽然蒙上一层薄薄的寒意,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后知后觉,失忆后的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秋姨在一旁招呼着上早餐,随口关怀了白霍几句,说先生昨天一整晚都睡在书房,要注意身体云云;末了,忽然提起花园里一大株快死了的花。


“……是棵名叫什么公爵夫人的,我年纪大也记不清楚了。园艺师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救过来,就托我问问,还要不要留着了?”


秋姨略微迟疑一秒:“……太太从前也很喜欢那株花的,是你们结婚一周年时亲手种下的,要不还是继续养着吧?”


听秋姨这话,似乎是之前已经用了很多药,可惜那花不争气,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秋姨话音落下,远远地,孟娴忽然察觉到白霍看了她一眼,也是这刻她猛地想到:这满园子的花都曾是“她”的宝贝,如今死了一大棵,作为深爱妻子的丈夫,他看她一眼,难道是在观察她有没有难过?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且自以为是了。


白霍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是在处理一团毫无用处的垃圾那样,他语气冰冷:


“死了就死了,挖出来扔掉不就好了。”


孟娴看过去的一瞬间就和白霍对视了,然后她似乎隐约从他眼里看到了微茫的恨意:


“反正没了这一棵,还有千千万万朵替代品。”他说。


……


孟娴不知道白霍是在说花,还是在说她。


但这些人里,一定有谁撒谎了。


他们说,她和白霍相识于她的母校,因为和白英小姐是好朋友,她时常和白英一起出入白家,久而久之,和白霍日久生情;他们说,她和白霍相恋多年,感情甚笃,白家原本是不同意她嫁进来的,是白霍力排众议;他们说,白霍是个完美的丈夫,而她,也是个完美的妻子。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白霍对她又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孟娴下意识地回想白霍因何会这样,可大脑深处传来阵阵钝痛,让她不得已放弃了。


“我上楼歇会儿,白英来了再叫我。”对秋姨吩咐过,孟娴站起来上楼。


秋姨紧随其后,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白霍的授意——好像离了她的视线,孟娴就会像个脆弱的瓷娃娃那样摔得粉碎。但孟娴没有拒绝,任由秋姨跟着。


二楼就更静了,傍晚的夕光透过两层楼那么高的法式落地窗照进来,折射开来的光线像碎钻似的打在地上。


小南楼里里外外种了那么些花,走廊却连盆观景植物都没有,空荡荡的,莫名透着些萧索。


孟娴的目光投到墙上,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停下脚步,叫了声秋姨:“这墙上原本就是这样的吗,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物,连张装饰画都不舍得挂?


可她怎么总觉得,这上面应该有东西在的。


秋姨笑了,带着微嗔:“太太,这儿原本就是这样的。自先生结婚,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些年,墙上就从来没挂过什么东西的。”


孟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是,她一个失忆的人,在这儿跟秋姨求证什么呢。她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失忆的惶然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也让她变得草木皆兵起来。


孟娴没再说什么,回卧室去了。


主卧外有一个面向后花园的露天阳台,那阳台同样被花枝缠满,放一个藤编的双人秋千架。孟娴走过去,忽然发现秋千上有本书。


被靠枕和毛毯覆盖了大半,只剩下四分之一露在外面。她拿起来,还没怎么翻动,忽然从里面掉出两张纸。


是两张机票,目的地是保加利亚的首都,日期是今年五月初——大概也就是秋姨口中她飞去国外看展的日子,现在是六月中旬,已经过期了。


一张是她的信息,另一张上显示的名字她没听说过。叫傅岑,听起来像个男人。


有用的个人信息寥寥无几,她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当初是要去看展,所以耽搁了这个行程吗?她漫无目的地猜测着。


孟娴忽然莫名地很想查查这个地方。


搜索栏输入“保加利亚”,弹出来一系列和“玫瑰”有关的信息——手机是醒后不久秋姨拿给她的,全新的。对方也随口提了一嘴,说她原来的手机在车祸混乱中丢失了。


保加利亚·卡赞勒克玫瑰博物馆,玫瑰谷……


看来以前的她真的很喜欢玫瑰。那这个傅岑又是谁?旧友,还是助理?


能跟她一起出国,必定不是泛泛之交,可如果关系斐然,怎么从没听身边任何人提起过?


孟娴从阳台回到卧室,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刚醒来那天,在不得已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以后,她尝试过在家里到处走动来找寻自己的记忆或旧物。


那时秋姨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跟她说着她的身世:“……太太,您是孤儿,没有父母的。您和先生结婚时,婚宴上都是白家这边的长辈和亲戚。”


当她问起她的个人证件和结婚证,秋姨又说:“……都在先生那儿,有什么用得上这些证件的事情,先生都会处理好的。您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边也不安全。”


白霍也是这样说。


他平静而又不容忤逆地告诉她,如果需要用到那些证件,比如出国之类,他都会安排好,不必她操心。既然她用不上,那就暂时放在他那儿。


那层薄薄的寒意似乎加重了些——孟娴看向卧室那盆被照顾的很好的垂丝茉莉,看柜子里“她”的衣物,还有墙边堆放的几幅加框油画,右下角也署着她的名。


她所有能找到的,她在这里常年生活的痕迹,还有她的生平,都来自于他们的嘴里。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沉闷的敲门声,“咚咚”两下,把她的思绪猛地拽回现实。


“……太太,白英小姐来了。”是秋姨的声音:


“……她还带了程家的人来。”



白英是白家嫡系的女儿里最小的,醒来后孟娴每次见她,她总是快活得像一只百灵鸟。


白英生的很漂亮,甜美灵动,落落大方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公主。


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竟然和无父无母、阶层完全不对等的孟娴做好朋友——这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真实。


孟娴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就好像她也想不通她是怎么以这样单薄的身世嫁给白霍的。


和以往不同的是,白英这次来,还带了程家的人。


秋姨跟在身后,低声嘱咐:“太太,待会儿见了程小少爷,您别说错了话。他和白英小姐青梅竹马,是程老太爷的长孙。咱们白家和程家一向交好,估计是听说您出事,来看望了。”


程家作为和白家世交的另一豪门望族,在江州同样根深蒂固,声势烜赫不输白家。


这么叁言两语敲打下来,孟娴听出秋姨的意思了——她失忆事小,只是千万别在程家人面前失了体面。


还在楼梯上,远远地,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外面怎么比得上家里?学校里华裔倒不少,除了长得像国人,说话气质完全不一样……”声音是朗利的,透着些漫不经心的劲儿,慵懒中夹杂着倨傲。


然后是白英的笑声:“我说你怎么还没毕业就火急火燎地飞回国。芸姨前两天在老宅和我妈打麻将,说起这事儿气得直冒火。你说她也是,你胡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儿子都养了二十几年,还没习惯呢……”


大概是听见脚步声,坐着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来,孟娴这才看清了这程家小少爷的脸。


生的倒是很出挑的——五官深邃,硬朗的轮廓和浓眉中和了那双过分精致的眼睛,唇角微勾的时候,眼神带一丝桀骜和玩味。


白英看见孟娴,一下子就雀跃起来,拍拍身旁的人:“程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嫂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快打招呼。”


程锴这次没胡闹,规规矩矩地开口:“孟小姐好,我是程锴。”


照秋姨的话,白程两家并不止表面上的交情,还有一两桩旁支的联姻,总之“世交”两个字不是说说而已。


孟娴笑了笑,嘴角弧度仿佛练了千万遍那样自然——至少她从他们后面的落地窗反光里看见自己,那个表情是刚刚好的。


温和善意,带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你好。”


程锴还是刚才那副笑脸,但眼神明显不亲切了:“好久不见了,孟小姐。”


白英诧异:“怎么就好久不见了,你们以前见过?”


孟娴心思一动,也看向程锴,程锴那视线虚无缥缈地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儿,这才点头,对着白英:“璋叔葬礼的时候见过,不过当时你忙着,我妈又急着撵我出国,没和你见面罢了。”


白璋,孟娴失忆醒来后没再见过的公公,白英和白霍的生父。大概是在孟娴嫁进白家一年多的时候,突发急病而亡。


这两人熟稔地你来我往,坐在白英身旁被她挽着胳膊的孟娴在一边安静地像个异类。


孟娴也不作声,她已经明白,程锴不是来看望她的,只是和白英一起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对他来说,她只是个没什么感情和交集的外人。


白英时不时会因为某句话转而询问孟娴,比如聊起程锴在国外留学参加的派对舞会时,白英就扭头问:“对了,我这两天派人送架钢琴过来,你试试还会不会弹。我帮你问了医生,说可能会有肢体记忆。要是忘了也没关系,我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把以前学过的都补回来。”


孟娴微怔一下:“我以前……会弹钢琴吗?”


这倒让她有些没想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拼到名牌大学已经实属不易,钢琴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学的东西,又不好速成,“她”是怎么办到的?


“秋姨没和你说过吗?”白英声音微微拔高,像是想起以前,她那双月亮一样的眼睛弯了弯:“何止会弹钢琴,你还会跳好几种交际舞呢,还会说一点法语,能和法国人简单交流的那种。”


话音刚落,程锴笑了一声:“孟小姐的钢琴是跟谁学的,白霍吗?”


这话轻飘飘的,带一丝似有若无的戏谑微嘲。


白英回头瞪了程锴一声,“你问她干嘛。来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她出了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锴向后仰靠,放在孟娴身上的目光也收回去,语气凉凉:“问问而已,护那么紧做什么,人家嫁的是你哥,又不是你。”


全程,孟娴一句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就是有,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第二天,白英带人把钢琴送来,摆在她面前时,她只摸了摸琴键,心里就涌起熟悉感。本能地,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弹,是一种下意识的认知,她甚至看得懂琴谱。


她指尖跳跃着,先是试探性弹了几个音,很快便能连在一起,慢慢地,曲调连贯悠扬起来——她居然真的会弹钢琴。


看起来白英比孟娴还高兴,穿红裙的大小姐趴在钢琴盖上,听孟娴弹完了大半首琴曲。


结束以后,冷不丁地,白英提起程锴:


“昨天程锴阴阳怪气的,你别放在心上。他就那样,从小嘴就毒,”白英撇撇嘴:“他妈是他爸第叁任老婆,程老太爷把这个小孙子当成眼珠子似的捧着,才养成现在这个跋扈样子。我俩从小一起长大,都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架了。”


白英说的,孟娴其实并没放在心上,倒是挺高兴自己还会弹钢琴这件事的,就好像她终于找回了一些以前的自己。


“对了,程锴还拜托了我一件事,”白英说着,转头冲她带来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领会,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合力搬进来一个包裹严实的薄箱,像是装着板子相框之类的东西,箱子上还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


“这是程锴在国外的一个小型拍卖会上得的画,画的是玫瑰。听说你喜欢玫瑰花,就托我送给你,就当是迟到了的结婚礼物。”


“我看,就挂在二楼走廊的墙上吧,那儿也太空了,以前挂着东西多好看,也不知道我哥怎么想的……”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娴忽然抬眼看了过去,远远地,透过二楼的栏杆,她看着空无一物的墙面,“墙上以前挂了东西吗?”她问。


“对啊。”白英随口回答,然后就站起来,专心致志地指挥那两个人去挂画了。


孟娴则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在看哪里,又好像在出神。


这晚她做了个怪梦,就在之前她问过秋姨是否挂过装饰的走廊上,她看到白霍侧对着她站在那儿,微微抬头看着墙上挂的画框。


他看的很专注,那个表情是孟娴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迷恋,眼神黏稠又沉重。


是为了那副白英带过来的画吗?她下意识地想。


可走近了,她忽然发现那不是画框——是一幅带框的照片,有半人高。


似乎是个女人,稍稍侧身站着。


她还想走近一些,看看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可眨眼功夫,那幅照片和站立着的白霍忽然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无一物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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