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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与他几乎相贴,能看清他说话时眸光潋滟,好像六月西湖水。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逃。徐衍一把捞住了我的腰。「躲什么?」我脸红地看了一眼他扶在我腰上的手,再抬头时,故作平静。「徐衍,十年不见,你果然去修了道。」他淡淡道:「十年未见,没想到公主给臣这样一个惊喜。」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看见自己……嗯,衣衫褴褛,比勾栏的舞姬还要省布料。
主角:徐衍蕊娘 更新:2023-04-11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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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衍蕊娘的其他类型小说《芳春酒》,由网络作家“徐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与他几乎相贴,能看清他说话时眸光潋滟,好像六月西湖水。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逃。徐衍一把捞住了我的腰。「躲什么?」我脸红地看了一眼他扶在我腰上的手,再抬头时,故作平静。「徐衍,十年不见,你果然去修了道。」他淡淡道:「十年未见,没想到公主给臣这样一个惊喜。」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看见自己……嗯,衣衫褴褛,比勾栏的舞姬还要省布料。
被派来除鬼的人竟然是徐衍。
锋利的眉,狭长的眼,乌黑一点眼珠,苍白一张脸庞。
本该是清心寡欲的长相,却因了红润的桃花唇,无端生出几分旖旎意味。
我从前就喜欢的少年郎,如今长开了,果然好看得紧。
我绕着他飘啊飘,在他面前扮鬼脸。
他自然都看不见,表情分毫未动。
我觉得无聊,干脆跳上一支绿腰。
不是正经绿腰,是我偷看勾栏妓学的。
够娇媚,够惑人,最重要的是,在他面前放浪形骸,是我从前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
啪嗒一声。
我讶异回头,却见徐衍手里的拂尘跌在了地上。
我起了疑心,去他身边舞蹈。
手指捏作兰花,自他眉心往下滑,一直滑到劲瘦的腰。
道袍要是再偷工减料一些就好了,这样就能完成当年想偷看他洗澡的遗愿了。
我遗憾的这会儿空当,徐衍已经焚了一炉香。
跳着跳着,我的动作渐渐迟缓——
烟雾缭绕中,我竟有了形状。
就像隔着屏风的舞姬,一举一动,因光影而分毫不错。
我愣在了原地。
徐衍平静却准确地低头看我,形似桃花的唇瓣一张一合。
「如意公主,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与他几乎相贴,能看清他说话时眸光潋滟,好像六月西湖水。
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逃。
徐衍一把捞住了我的腰。
「躲什么?」
我脸红地看了一眼他扶在我腰上的手,再抬头时,故作平静。
「徐衍,十年不见,你果然去修了道。」
他淡淡道:「十年未见,没想到公主给臣这样一个惊喜。」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看见自己……
嗯,衣衫褴褛,比勾栏的舞姬还要省布料。
我立马捂住胸口:「我死了十年嘛,没有人给我烧衣服……你赶紧闭眼!小心长针眼!」
我犹在恼羞成怒,他的道袍已经当空披下,裹住了我,温暖中带着一丝草木香。
是徐衍的气息。
我怔怔地望着他。
徐衍握着拂尘,敛眉平淡,是印象里板正严肃的模样。
而他绝口不提我破烂的衣襟,也阖目不瞧我狼狈的模样。
那红润的唇瓣里泄出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天冷当加衣。」
他说天冷,现在是初夏,哪里会冷?
这一瞬间,我忽然有点想哭。
「你还把我当如意公主啊?我可是女鬼,我,我一点也不怕冷的。」
他不计较我的口是心非,只笑了笑,说:「十年了,我以为你早已魂飞魄散。」
我不由自主地攥紧道袍,那粗糙银纹,仿佛再一次刻进了我的肌骨。
「当年殉国的时候,我也没想过我能再回来。」
我和徐衍,从前是师兄妹。
国师有个养女,就是我。
国师也有个得意门生,就是徐衍。
小太子开蒙求学的时候,皇帝把我和徐衍召进宫中,给太子做伴读。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徐衍,而徐衍眼里只有道法。
再后来,异族求娶公主,而宫中只有一位不到五岁的小公主。
于是,我就从蕊娘变成了如意公主,要远嫁北方,换得我国安宁。
我把对徐衍的喜欢一一缄存,想着为人妻、为人母后,这一段暗恋或许能成为下酒的蜜饯,喝着喝着,就泪流满面。
然而时间并没有给我这样的结局。
成为如意公主的第三个月、离嫁娶之期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候,边关来犯。
竟不知他们有如此神威,连克十八城,仅仅二十天就兵临国都城下。
国将不国,将士卸甲。
异族给了期限,说三日之期,若不打开城门迎接新王,他们就要焚烧整座城池。
我和小太子以前偷看过养父封存的禁书,知道还有一计可以救国。
若有皇族愿意以身殉国,将以天子血脉,肃清异域敌寇。
我是记上玉牒的如意公主,自然也是皇族。
小太子不同意:「我去。」
我扒拉他:「我去吧。」
小太子说:「我去。」
我打他:「你要是敢去我就揍你!」
他委屈巴巴。
我仰头看天:「你得好好活着,以后做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对了,你还要替我看着徐衍,我死了以后,不许他喜欢别的女孩子,也不许他喜欢别的男孩子。听懂了没?」
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于是小太子眼圈红了。
我拍拍他的脸颊:「没有爹爹把我捡回家,我在三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也该轮到我报答这偷来的十三年了。」
都说南疆有个镜湖,镜湖底住着个六百年的大妖。
又说大妖自己就长得极好,平素也最好美色。
我今天才知道,这传闻原来是真的。
此刻,这个美艳非常的大妖,正擒着徐衍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她俊美又轻佻,简直雌雄莫辨。
「徐道长执法人间十年,从未踏足我这蛮荒之地。如今带着一个死人来找我,又是为的什么?」
徐衍拂开大妖的手,淡淡道:「我曾为她聚魂,效力当有十年。而今不过一月,她的魂火已然黯淡。」
大妖对着徐衍,腔调婉转得简直能生出十多个钩子:「你想找我替她续命?」
徐衍坦然道:「是的。倘若是我也不能解决的事情,这天上地下,就只有你有办法。」
大妖「哈」地冷笑一声:「徐衍、徐道长,我当你不通人间情爱,原来也有这样珍而重之的一个心上人。」
徐衍不作声,像是默认。
只有我知道,他并非爱我。
只是出于报答恩师的念头,他才想把我这恩师唯一的女儿照顾得当。
大妖睨了他一会儿,语气从勾引变得干脆利落:「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行。我帮忙可以,那你呢,你要给我什么做交换?」
徐衍问:「你想要什么?」
大妖笑得狡黠:「既然是你上门来求我,自然要你想法子来讨好我。三日之期,我们再见。」
她哼着江南调走了,不知有意无意,留下笑语一句:「高高在上的徐道长,要想方设法讨好我喽。痛快,真痛快!」
我尴尬地瞥徐衍,觉得那番话实在是折辱。
徐衍仿佛没听见,执过我的手:「走吧。」
他亲手做了一座自己的等身木雕送给大妖。
那雕像英俊而冷清,除了不会动、不会说话,和他没什么区别。
大妖绕着雕像转了又转,满意道:「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但还缺了一点儿什么。」
她打了个响指,雕像渐渐褪去木质肌理。
锋利的眉,狭长的眼,乌黑一点眼珠,苍白一张脸庞。
本该是清心寡欲的长相,却因了红润的桃花唇,无端生出几分旖旎意味。
一个和徐衍一模一样的徐衍。
我吓了一跳,由衷道:「姐姐,你的妖术可真强。」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身边这个真的徐衍,在看清木雕化成人形时,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大妖猩红的指甲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小公主,你嘴巴倒很会哄人。」
我实话实说:「多哄哄你,你兴许会令我活得更久一些。」
她笑得开怀,眼睛里却殊无笑意:「诚实的孩子应该得到奖励……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甚至可以让你由鬼化成人形。」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
她笑得亲昵:「当然了,只要你愿意陪我一年。」
我迟疑道:「可以把徐衍留下来陪我吗?」
大妖娇笑两声,立马翻脸:「你当我有多大肚量,能看你俩眉来眼去?今日我还偏要做一次王母,拆散你们这对有情人!」
我小声纠正:「他并不喜欢我,所以严格意义上说,我们不是有情人。」
大妖愣了片刻,扫了徐衍一眼,若无其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没什么舍不了。留下来陪我一年,以后还有十年百年好活。这么划算的买卖,你可要知好歹。」
我看向徐衍,他说:「你留下吧。卦象说今年之内会有浩劫降临,我担心照顾不好你。」
我皱眉:「可是……」
难得地,他语气变柔:「你在这里好好将养,一年之后,我来接你,好吗?」
我忍不住去牵他的手,他竟没有退避,手指动了动,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我仰头看他:「那你一定要来接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那墨黑的眼珠如同深夜冰海,从前一贯是冰冷的,此刻却竭力想要掩藏其中翻涌的情绪。
我莫名其妙想哭,重复一遍:「你一定要来接我。」
他叹了口气,拇指擦过我眼尾:「傻瓜。」
徐衍走了,我每日听大妖的指示泡药浴、吃药膳、吸收月亮精华。
大妖看上去像个十足的坏女人,却会好心地把她的贝壳王座让给我。
月光在其中反复折射,每一滴都落进了我的魂火之中。
异族给了期限,说三日之期,若不打开城门迎接新王,他们就要焚烧整座城池。
我和小太子以前偷看过养父封存的禁书,知道还有一计可以救国。
若有皇族愿意以身殉国,将以天子血脉,肃清异域敌寇。
我是记上玉牒的如意公主,自然也是皇族。
小太子不同意:「我去。」
我扒拉他:「我去吧。」
小太子说:「我去。」
我打他:「你要是敢去我就揍你!」
他委屈巴巴。
我仰头看天:「你得好好活着,以后做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对了,你还要替我看着徐衍,我死了以后,不许他喜欢别的女孩子,也不许他喜欢别的男孩子。听懂了没?」
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于是小太子眼圈红了。
我拍拍他的脸颊:「没有爹爹把我捡回家,我在三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也该轮到我报答这偷来的十三年了。」
于是小太子又哭了。
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我全身用朱砂画满了复杂的符咒。
没有再穿公主的裙裳,我穿了一身鲜艳的红。
那是用血浸透又晾干的衣裳,是我和小太子的血。
站在城墙上的那一刻,我看见底下密密麻麻,全是异域的人马。
有人慢慢策马往前,轻佻地吹口哨:「城墙上何人?」
我说:「是如意公主。」
他哈哈大笑:「原来是我未婚妻子。」
隔着太远,我看不清他长相,只觉得那笑声粗粝,怎么也比不上徐衍。
徐衍,徐衍。
此刻他该是被小太子纠缠住,不会发现我的行迹。
马背上的人等不到我的回音,又猖狂大笑:「怎么,是迫不及待想嫁给为夫了,所以穿嫁衣来降我吗?倒是很乖,比你父皇有觉悟得多!」
一片笑声,一片不加掩饰的赤裸眼神。
像吸血的水蛭,贪婪地附上我的每一寸皮肤。
我也跟着笑了笑,挥一挥我红艳如血的衣袖。
「我是来接受你们的投降的。」
他仿佛听见了笑话:「小公主,你是被吓疯了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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