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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沈宁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只见秦安安与邵彦相对而站。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主角:沈宁邵彦 更新:2023-04-11 0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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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邵彦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君知我意》,由网络作家“沈宁邵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沈宁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只见秦安安与邵彦相对而站。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成婚三年,沈宁比任何人都清楚——邵彦不爱她!而他所爱之人……正是今日率万军归来的女将军,秦安安。
邵彦对她始终相敬如宾,如今他竟然允她改嫁,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妻子!
第一章
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
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
沈宁望着邵彦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
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
邵彦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
沈宁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
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邵彦为摄政王,辅佐国事。
身为当朝公主的沈宁,也在同年嫁给了他。
只是成婚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邵彦不爱她!
而他所爱之人……正是今日率万军归来的女将军,秦安安。
静默间,耳边传来的衣料窸窣声让沈宁回了神。
只见邵彦突然指了殿中一男子,对她缓声道:“那是淮平侯长子孟延南,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是绝佳的夫婿人选。”
“若长公主倾心,我允诺定叫他明媒正娶,整个北昭无人敢对长公主改嫁一事,议论半句。”
沈宁浑身顿冷。
成婚三年,邵彦对她始终相敬如宾,甚至不曾唤过她闺名,她从未有过怨言。
可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妻子!
沈宁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刺穿,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避开眼,声音发涩:“不必。”
邵彦望着她,眼底情绪不明,但终究是没再开口。
宫宴结束,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然而还没走多久,寂静长街中突然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被人拦下。
与此同时,一道飒爽的女声响起。
“阿彦,可否与我单独说几句话?”
听见这声音,沈宁四肢顿时微僵。
是秦安安。
邵彦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望来,缓缓低声:“她从未怪过你。”
说完他便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沈宁心底却是狠狠一震。
秦安安从没怪过自己,她知道。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
当年边疆战乱,秦安安不得不离京率军平反。
而自己则因为胞弟年纪尚小,皇位不稳,不得不嫁给邵彦……
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宁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
只见秦安安与邵彦相对而站。
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望着这一幕,沈宁不觉嫉妒,只觉愧疚。
这时,秦安安似有所感,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沈宁瞬间不知所措。
恍神间,只见秦安安对她轻轻颔首。
沈宁下意识松了手,车帘垂下,隔绝了视线……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半晌,马蹄声重新响起,又渐行渐远。
接着,车帘被人掀开。
邵彦站在马车下看着沈宁:“我记得你最喜红梅,玄武街上有一处梅园,明日去赏梅吧。”
沈宁愣了下,心底除难以置信外,还涌上丝丝欣喜。
她正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复启。
“淮平侯长子孟延南,会陪长公主同行。”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沈宁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邵彦,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邵彦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沈宁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邵彦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沈宁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邵彦看着沈宁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第三章
沈宁从未见过邵彦如此冷寂的目光。
她狠狠战栗了下,只觉心脏好似被一把尖刀绞得血肉模糊。
“另寻良人?”沈宁强压住喉间撕裂般的疼,声音却仍止不住轻颤,“阿彦,你是……要与我和离吗?”
邵彦没半刻犹豫:“是。”
冰天雪地的寒意瞬间吞没了沈宁,冷得她脊梁都在发疼。
但这痛,却不及心底万分之一!
曾经受尽万千宠爱,被先帝视作掌上明珠的公主,如今不仅饱经风霜、疾病缠身,竟还要遭遇被抛弃的命运……
多可笑。
沈宁别开眼,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下泪意。
她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同意。”
邵彦眉宇微拧了瞬。
他看着沈宁,深邃双眸里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起伏不断。
但最后只是解下大氅,将它披在了沈宁肩上。
“雪大,我送长公主回去歇息。”
这话语如此关切体贴,可邵彦那寡淡冷然的语气分明丝毫未变!
沈宁心头一闷,险些脱口而出:“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爱意?”
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下,只余一声——
“好。”
走回东院的路上,漫天飘雪。
沈宁望着那雪花落在邵彦的发顶,倏地忆起那句诗。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此刻的她与他……便也算如此了。
卧房门外。
邵彦停住脚步:“长公主早点休息,臣先告退。”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沈宁下意识出声唤住他:“阿彦!”
邵彦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她嗓音莫名沙哑:“你曾许诺我的那句话,如今……还作数吗?”
新帝继位那日,沈宁替邵彦喝下了一杯毒酒。
命虽保住,却落下病根。
他在她病榻前许诺:“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长公主一日无忧。”
如此,已三年。
然而此刻,邵彦却沉默了。
寂静肆意蔓延着,终是吞噬了沈宁眸底的那抹希冀的光。
许久,她垂下眼睫,正想说些什么来打破僵持时。
男人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作数。”
闻言,沈宁倏然抬眸,却只望见了邵彦离开的背影。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贴身婢女雪儿走上前:“长公主,自您嫁进王府,王爷便鲜少过来,今日为何不将他留下?”
沈宁咽下喉间的苦涩:“心不在这,强留下人又有何用?”
更何况这样做,只会让邵彦更厌恶自己罢了……
之后,京城连着下了几日的雪。
东院的炭炉也一直燃着,屋内暖的透不过气来。
可沈宁还是觉得冷,一双手脚,就像是暖不起来一样。
忽然,门被推开。
邵彦冷扫了他一眼。
小厮霎时噤声,带着轿夫掉转了方向,朝着摄政王府赶回!
短短的一路,却无端漫长。
等轿子停下,邵彦甚至没等停稳,便快步往府内走去。
一路来到东院。
候在外面的婢女雪儿见到他来,神色一愣:“王爷?”
“长公主呢?”
邵彦扫了眼格外安静的院落,心中烦躁越来越重。
雪儿不明所以:“公主在房内……”
不等她说完,邵彦便大步走向屋门,却在门口停住了脚:“长公主,臣邵彦求见。”
然而,一片静默。
邵彦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再次高声:“长公主,臣邵彦求见!”
但,依旧无人回应。
这一刻,邵彦一向无波的眼情绪翻腾,随后一把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刹那,浑身一颤。
只见沈宁就那么躺在一片鲜红之中,像一朵枯败的花……
第十一章
过往数年,邵彦从不知何为恐慌。
邵家几代效忠于沈家,祖父与父亲都曾受到皇帝重用,而他也不例外。
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邵彦始终冷静自持,就算于危难中也能处变不惊,似乎这世间已然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波动他的情绪。
然而这一刻,望着那血泊中苍白如雪的沈宁,邵彦却是怛然失色。
心好像被悬吊在万丈深渊之上,摇摇欲坠,不知何时会重重坠落摔个七零八碎。
他步伐趔趄地上前,心中的恐惧与慌乱怎么都按捺不住,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翁动的双唇在轻颤。
“……长公主?!”
极轻地唤完一声,邵彦下意识屏息,生怕错过一点声响。
可话落,回应他的却只有满殿空寂。
邵彦骤然攥紧了手,俯下身就要将沈宁打横抱起。
同时厉声喊道:“来人,传太医!”
但下一瞬,他就狠狠怔住,瞳孔也猛地紧凝——
沈宁的身体……好冰冷!
霎时,邵彦只觉这刺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又顺着背脊爬上头皮,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为何会如此?
纵然她体内余毒复发吐血,身子也不该这么冰冷!
听到方才那声的雪儿在这时跑进殿内:“王爷,发生……”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那满地的鲜血。
但雪儿只愣了一瞬就回过神,而后就仓皇地转身离开:“奴婢马上去请太医!”
邵彦也在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中扯回了思绪。
不管为何,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沈宁。
他一把将人抱起,正要走去里殿。
刚起身,却见一个瓷瓶从沈宁的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邵彦皱了皱眉,把沈宁轻放在榻上后才回身去捡。
拿起凑近,只见那白净瓶身上,赫然残留着黑紫色的药液!
话落那瞬,沈宁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沈宁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彦,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邵彦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沈宁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邵彦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邵彦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沈宁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邵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宁,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沈宁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沈宁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邵彦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沈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邵彦。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沈宁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邵彦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沈宁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邵彦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沈宁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邵彦,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邵彦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沈宁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邵彦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沈宁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邵彦看着沈宁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咣当”一声,瓷碗在地上摔成碎片。
沈宁眼睫狠颤,心脏瞬间像被只大手攥紧。
“可知……赐婚的是谁吗?”
雪儿摇头:“不知。”
沈宁双唇抿紧。
似有利刃刮下喉咙里血肉,她声音嘶哑:“你先下去吧。”
雪儿见她脸色泛白,有些担忧,但还是应声退下。
屋内寂静,只剩炭炉中跳跃的火苗。
不知过去多久,沈宁觉胸口越发闷堵,便起身走出了卧房。
雪未停,呼啸的冷风如刀子般割痛脸颊。
沈宁拢紧身上大氅,心底却像结了冰。
旁人或许不明邵彦对江染眠的痴情,可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绝不会心甘情愿地看着心爱之人嫁于其他男子。
所以邵彦替江染眠求的赐婚对象……是他自己吗?!
想到这儿,沈宁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迎面走来一道挺拔身影。
看清来人面容,沈宁顿时停住了脚步。
“彦……”
瞧见她,邵彦眉心微微皱起:“如此冷的天,长公主怎么出来了?”
沈宁却没回答。
她直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耳边再次不久前响起雪儿的话。
鬼使神差的,她轻声问:“你可曾后悔娶我?”
邵彦愣了下:“长公主此话何意?”
沈宁咽下苦涩:“男子向来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却终生不可纳妾……”
“长公主多虑了。”邵彦语气寡淡平静,“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没有娶您也不会纳妾。”
话落,便越过沈宁,朝内院走去。
沈宁怔在原地,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全身。
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是与她!
她缓缓转头,凝望着雪中邵彦逐渐远去的背影,手脚冰凉……
忽然,身后响起阵脚步声。
雪儿停在沈宁面前:“公主,江染眠将军求见,此刻人已在客堂候着。”
闻言,沈宁浑身一震。
江染眠!
她……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各种猜测在心里涌动,沈宁边想着,边朝客堂走去。
但刚到门外,又倏然停住。
她紧盯着眼前的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开。
只见堂中一女子背对自己而立。
她身披玄黑狐裘,露出的褶裙下摆几枝白梅点缀。
“染眠……”沈宁轻声唤着。
闻声,江染眠转头看来,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些遍,才开口:“宁,这些年……你受苦了。”
刹那间,沈宁心上仿佛被重重一锤,又疼又麻!
自先帝崩逝后,这些年来她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与委屈。
可邵彦和弟弟都不能为她依靠,除了隐忍,她再无他法。
沈宁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坚强。
更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会是本该最恨她的江染眠!
沈宁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染眠,对不起……”
江染眠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住:“你我之间……永远不必道歉。”
堂中寒冷,沈宁四肢百骸却从未如此温暖过。
好久,两人缓缓松开彼此,但手仍握在一起。
许久未见的疏离在拥抱中消解,两人不禁说起了曾经,再到现在。
江染眠看着沈宁,迟疑了很久问:“你……可是喜欢彦?”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此时门外,闻讯赶来的邵彦也顿住了欲推门的手。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沈宁淡淡的声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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