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铮阮书禾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出征回来,我要和离他要和好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星若尘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周建元三十二年春,车骑将军霍铮第三次西征西蒙国,大胜而归。建元帝下诏,封霍铮为列侯博陆侯,食邑万户。三月初二,霍铮班师回朝,皇都万人空巷,都为一睹这名年轻的常胜将军的风采。昌平侯府中的各院,仆妇们已忙成一团,都在为霍铮的回来做准备。只有那北院,冷冷清清,连仆妇都不见踪影。屋内,一名身着浅黄色襦裙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将那案上的玉簪插入发间。女子不施粉黛,这玉簪是唯一的妆点,那满头黑发却衬得女子肤白胜雪。“女公子,快来用些饼子和梗米粥吧。”一名十二三岁的丫鬟端着饼和粥便进了房。“只有粥和素饼?”阮书禾起身绕过屏风,看到案上的食物,有些诧异。半年前皇后来这昌平侯府,她做的茶饼得了几句夸奖,帮膳房争了些脸面。自那时起,膳房便肯给她们一些肉...
《夫君出征回来,我要和离他要和好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周建元三十二年春,车骑将军霍铮第三次西征西蒙国,大胜而归。
建元帝下诏,封霍铮为列侯博陆侯,食邑万户。
三月初二,霍铮班师回朝,皇都万人空巷,都为一睹这名年轻的常胜将军的风采。
昌平侯府中的各院,仆妇们已忙成一团,都在为霍铮的回来做准备。
只有那北院,冷冷清清,连仆妇都不见踪影。
屋内,一名身着浅黄色襦裙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将那案上的玉簪插入发间。
女子不施粉黛,这玉簪是唯一的妆点,那满头黑发却衬得女子肤白胜雪。
“女公子,快来用些饼子和梗米粥吧。”
一名十二三岁的丫鬟端着饼和粥便进了房。
“只有粥和素饼?”阮书禾起身绕过屏风,看到案上的食物,有些诧异。
半年前皇后来这昌平侯府,她做的茶饼得了几句夸奖,帮膳房争了些脸面。
自那时起,膳房便肯给她们一些肉和鸡蛋。
为何这膳房突然又和以前一样,连食材都不给了。
玉兰气鼓鼓地说道:“他们说是食材都要留着准备侯爷的午膳。好像其他人不用用膳一样。”
阮书禾终于想了起来,今日是霍铮回来的日子。
昔日的关内侯昌平侯,如今的列侯博陆侯。
当今陛下给霍铮赏赐了新的博陆侯府。
而这昌平侯府,连同昌平侯的爵位,都给了霍铮的二弟霍庭。
只是由于博陆侯府还没修葺好,所以霍铮仍回这昌平侯府居住。
阮书禾在食案旁坐下,安抚道:“这饼子和粥挺好的。你若觉得不够,去炒些腊肉。”
“膳房也有难处,今日侯爷回来,他们自然是什么都要留着的。”
玉兰却觉得委屈不已:“腊肉剩得不多了,等女君下次送肉来,我们再吃吧。否则我心里慌。”
“侯府的人怎么能这样。他们平日里不给我们送肉菜就算了,如今连食材都不给。”
沉默片刻,阮书禾盛了碗粥,放到玉兰面前:“知道你憋屈。快用膳。别饿着了。”
玉兰用手擦了把泪:“就女公子你心宽。”
阮书禾握住她的手:“我向你保证,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的。”
如今霍铮回来,还晋了博陆侯,陆太夫人肯定会让霍铮休了自己。
而且,时过境迁,霍铮把自己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
她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个牢笼。
玉兰却更加委屈了,哽咽道:“他们太欺负人了……”
阮书禾忙把饼子塞进她嘴里:“别说了,快用膳。”
玉兰泪眼婆娑地瞄了阮书禾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擦了把泪,拿着饼子吃了起来。
两人用完早膳,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便见一名妇人走了进来。
那正是陆太夫人院里的杨媪。
杨媪见到阮书禾,没有行礼:“太夫人说了,让你们随我去门口相迎侯爷。”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全府邸的人都要去,莫要让太夫人等久。”
阮书禾只好将手中的衣物放下,带着玉兰便跟着那杨媪往大门的方向去。
到了府邸大门,阮书禾发现侯府门口乌泱泱地站了一群人。
陆太夫人、霍庭柳玉夫妇、霍璇站在了前头。
本来阮书禾跟着杨媪到了前头,陆太夫人却一个严厉的眼色给了过来。
阮书禾识相地后退了几步,混在了奴仆之中。
霍璇则只是厌烦地看了她一眼。
阮书禾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垂下了头,死死拉住了旁边似是要往前冲的玉兰。
众人等了片刻,就见一队将士骑着马正往侯府而来。
飞扬的旗帜上绣着那大大的“霍”字。
阮书禾抬眼看到那旗帜,想起当年阮家被围困的日子。
这霍家军还真是万能,既能守家卫国,也能逼嫁。
霍铮一眼就看到了那身着浅黄色襦裙的女子。
这两年多不见,她看起来似是清瘦了不少。
发型从那少女的双丫髻换成了妇人常梳的堕马髻。
这两年来,她一封家书都没给自己回过,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和她成婚。
如今看到她,这两年来对于成婚的那种不真实感才变得真实。
她的确成了自己的妻,虽然他们还未来得及圆房,他就出征去了。
想起往事,阮书禾一时失神,那为首的人已经翻身下马。
见在旁的丫鬟仆妇行起了礼,阮书禾连忙跟着做了个样子。
霍铮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到陆太夫人面前:“阿母,这两年你可还好?”
陆太夫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拍着他的手:“我很好。铮儿有心。”
霍璇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甜甜地喊了句:“阿兄,璇儿好想你。”
霍铮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长高了。”
“阿兄,一路辛苦。”霍庭拥抱了霍铮一下,柳玉则微微行了个礼。
霍铮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两年辛苦你和娣妇操持家中事务。”
他的视线随后落在了正垂头站在后面的阮书禾身上。
只见她低着头,似是完全没有上前迎接他这位夫君的打算。
他顿了下,越过众人,缓步走到阮书禾面前,停了下来。
引得大家瞩目。
阮书禾看着那双鞋子停在自己跟前,缓缓抬起了头,对上霍铮的视线。
眼前的人剑眉星目,眼神深邃中带着凌厉,五官端正,轮廓带了几分锐气,还留了些许胡子。
两年多不见,她几乎认不出他来。说到底,她总共见了他不到十面。
看到她似是带了些怯意的眼神,他牵起她的手:“夫人这两年可好?”
她的手摸起来还是那样柔软,只是……
手被猝不及防地握住,又听到“夫人”二字,阮书禾愣住了。
他为何要如此惺惺作态。
这霍家人不都知道他为何要娶自己吗?
她嫁到这昌平侯府两年多,可从来没有人把她当他“夫人”看待。
阮书禾就要把手抽出来:“妾很好,多谢侯爷关心。”
霍铮却没有放,而是打开她的掌心,细细抚摸着。
她的手心比以前多了许多新的茧子。
这是为何。
感觉到他的触碰,阮书禾突然心生厌恶,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她对霍家的一切都感到恶心。
特别是这霍铮。以权压人,阴险狡诈,不择手段,无人能出其右。
他费尽手段娶了她,不过为了把她当囚犯一样关在这府里,为了让他妹妹和陆彦能圆满。
如今霍乔和陆彦连孩子都有了,那陆太夫人连他未来的继室都已经物色好。
他这次回来估计就会休了她。现在来假装什么夫妻情深。
看到她抽出手,霍铮抬眼望向她,见她一脸嫌弃,似是极力地在忍耐自己,不禁怔在了原地。
在出征前,她对自己的态度明明已经开始转变,为何两年过去,她竟像是比以前更加厌恶他。
一时之间,氛围有些尴尬。
霍璇忙上前挽住霍铮的手:“阿兄,我们进去用膳吧。阿母让膳房给你做了好多你爱吃的。”
“对,大家都进去吧,别在门口杵着了。”陆太夫人也开了口。
她又望向后面的将士,大声道:“府中备了酒水,大家可进来用了午膳再回家。”
看了阮书禾一眼,霍铮就被霍璇挽着进了大门,其他人紧跟其后。
那些将士们也纷纷进了院子,仅剩寥寥几人守着军马。
看到他们都进了府邸,阮书禾看了下外面的几人,有些蠢蠢欲动。
这两年多来,因为霍铮出征前留了话,不让她踏出这昌平侯府半步,她连回去看阿父阿母都不能。
现在为了迎接这霍铮回来,她倒是踏出了这道大门。
“女公子,我害怕,我们还是先回北院吧。”
玉兰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拉了拉她的袖子。
阮书禾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不会硬闯的。”
两年多前发生的事情,她当然没有忘。
她不能害了玉兰。
无视那群人往中院正堂去的背影,阮书禾带着玉兰,一路回了北院。
一行人进了正堂,霍铮正想寻她,却不见她跟了进来。
望向一旁的杨媪:“她去哪了?”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杨媪不禁望向陆太夫人。
看刚才霍铮对阮书禾的举动,她有些摸不准该如何开口。
倒是霍璇抢先了一步:“她应该是回北院了。阿兄,你不用管她。”
陆太夫人笑了笑:“如今乔儿和陆彦在明州有了孩子,你也要认真对待你的婚事……”
“至于阮氏,你既然回来,就可休了她。百姓们早已忘去过去之事……”
“谁说我要休妻的?”霍铮打断了陆太夫人的话,“阿母,此话莫要再提。我去寻她,你们在此候着。”
看着霍铮迈步出了正堂,众人有些意外,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想起这两年霍铮给阮书禾的家书,陆太夫人气得发起牢骚来。
“当时让他纳她为妾,他就偏得娶妻。”
若只是个妾室,他若喜欢,留着便是。可如今这阮书禾占着正妻的位置。
她想起刚回皇都的溧阳郡主,烦躁不已。
若他不肯休妻,他和这溧阳郡主的婚事岂不是没戏。
她该如何向宫里的皇后阿姊交代。
倒是那柳玉,脸上带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这君姑过去两年薄待了阮书禾,这霍铮都不知会不会生气。
霍铮一路走到后宅北院,只觉得越来越冷清,他踌躇片刻,走了进去。
他和她大婚的新房,其实在他平日里居住的清风苑。
大婚当晚,他掀了她的盖头,和她饮了合卺酒,就出征去了。
不知她怎么就搬到了这北院来。
两年前,这北院还是个荒废的庭院。如今俨然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
那草坪似是被修剪过,周边种植了不少不知从何处移来的花草。
院子中间挂着的晾衣绳,晾了些衣物,甚至还有她的贴身衣物。
院子里冷冷清清,一个仆从的影子都没看到。
看来他离开的这两年,她受了不少府里的怠慢。
霍铮在北院寻了好一会,才听到谈笑声从小膳房那边传来。
……
“女公子,你这烙饼的手艺都快比我好了。”
“你家女公子,如今可也算得上是大厨一个。”
“女公子,不如我们下午做那个茶饼吧。上月女君差人送来的茶叶还有些。”
“你还真是嘴馋……来,快尝尝这饼。”
他走到门口,只见她正夹起一小块饼,喂到玉兰嘴里。
“好吃吗?”阮书禾殷勤地问道。
玉兰十一岁就跟着自己陪嫁到这,没怎么过上好日子,还被困在这侯府里。
连膳食都用不好,还得靠阿母三日两头送肉过来才有保障,难为她那么爱吃的一个人。
“好吃。”玉兰连连点头,“但我还是想吃茶饼。”
阮书禾伸手点了玉兰额头一下:“给你做,都给你做。”
她将锅里的饼盛到了碗里,用蔬菜煮了个汤。
待这些都弄好,两人端着那饼和汤正要出门,回头却看到了霍铮站在了门口。
两人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
玉兰看到他,想起刚才在府邸门口的场景,壮着胆子挡在了阮书禾面前。
“你来做什么?!我们可没偷膳房的肉。”
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到灶台上,阮书禾将玉兰拉到身后:“侯爷来此,可是有事?”
他们霍家人,此刻不应该都在正堂用膳吗?
霍铮沉着脸走近,看了下灶台上的饼和蔬菜汤,随后一把将它们打翻在地。
自己两年未归,她一封家书都没回,还待自己如此冷淡。
她却对一个小丫头如此的好。
她是否还记得,她已经嫁给了自己,她答应过要做好自己的夫人。
阮书禾被霍铮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
看到那打翻在地上的饼,玉兰瞬间红了双眼,盯着霍铮就大骂。
“你们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不给肉吃就算了,我们吃个饼吃个蔬菜汤都不给吗!”
“大官了不起啊!大官就可以抢夺民女……”
阮书禾急了,一把掩住玉兰的嘴:“她年纪小,不懂事,侯爷勿要与她计较。”
她只觉得自己手都在颤抖,往事又涌上心头。
那年霍家军围困阮府,阿兄忍不住出去骂了两句,便被他着人抓了起来,生生打了二十军杖。
见霍铮朝她走近,她再次将玉兰挡在了身后,满眼的害怕。
看到她眼里的恐惧,霍铮又想起她刚才那嫌弃厌恶的眼神。
他们新婚夜就分离,在出征的这两年里,他一直念着她。
在他出征前,她还温柔细语地叮嘱自己要注意安全,早些返家。
这两年来他屡战屡胜,为的就是早点回来见她。
没想到回来见到她,两人会是这般模样,还真是冰冷的事实。
霍铮朝阮书禾伸出了手:“随我回清风苑,伺候我沐浴更衣。这是你妻子的本分。”
看了下他伸出的手,阮书禾抬眼望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侯爷。我们和离吧。”
“我已经不是你妹妹和妹婿的障碍,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和离了,你可以娶那溧阳郡主为妻。”
当年陆彦死活不肯娶霍乔,害得霍乔差点自戕。
他为了让陆彦对自己死心,先是毁自己清誉,后又逼迫自己嫁给他。
把自己不人不鬼地囚在这侯府两年。
他们兄妹情深,却把自己践踏到了烂泥里。
听到阮书禾要和离,霍铮一言不发盯着她,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见霍铮没有讲话,阮书禾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开始一点点崩溃,眼里的恐惧又开始加深。
她紧张地护着身后的玉兰,生怕他对玉兰动手,其实她自己都害怕的很。
她人生最大的错事,就是招惹了陆彦和霍乔,招惹了这霍家。
就在阮书禾差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敢的时候,霍铮冷冷地开了口。
“和离?你觉得,我们霍家能容许你提和离?”
说罢,霍铮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拖:“跟我回清风苑。”
阮书禾恐慌不已,挣扎起来:“那休妻!休妻好不好!我品行不端、不事舅姑。”
她似是又想起什么,补充了句:“对,我还盗窃过膳房的肉。”
“我七出之条犯了其三,你休了我,无人会说是你们霍家的错。”
见阮书禾挣扎,玉兰哭了起来,冲上来就掰霍铮的手:“你这个狗官,不要碰我家女公子。”
见掰不动,玉兰急了,一口咬在霍铮的手上。
霍铮大怒,一把将玉兰推倒在地,拔出腰间的剑,指向玉兰。
玉兰已经被吓瘫在地。
阮书禾大惊失色,一把跪倒在地:“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你别怪她。”
见他不为所动,阮书禾猛地磕起了头:“求侯爷饶了她吧。”
看她如此,霍铮又想起她适才的态度,只觉得心中的怒意无法宣泄。
他气急败坏将那剑插回剑鞘,伸手一把将她扯入怀里。
“你再磕头我就真的杀了她!”
阮书禾被他搂着,双手触到他冰冷的盔甲,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起了那一日。
她衣衫不整,浑身湿透,他就那样将她搂在冰冷的怀里,在众目睽睽下送她回了阮家。
从此阮家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她不敢再开罪他,颤抖着低声求道:“妾知错了,你饶了玉兰。妾随你去。”
见她服了软,霍铮望向地上的玉兰:“今日念你忠心护主,饶了你的冲撞之罪。”
见霍铮饶了玉兰,阮书禾忙对玉兰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去膳房要吃的,就说是侯爷的意思。”
玉兰站了起来,擦了擦泪,不肯动,望向阮书禾的眼里满是担心。
阮书禾挤出一丝笑意:“你连女公子的话也不听了吗?快去,多要些肉,侯爷允了的。”
玉兰眼含热泪,终是咬了咬唇,跑了出去。
看玉兰离开,阮书禾松了一口气。
霍铮看阮书禾脸上狼狈不堪,有泥土,又有烟灰,连发髻都乱了。
他松开阮书禾,从怀里掏出那手帕,沾了些水,走近阮书禾,就要替她擦脸。
阮书禾却下意识想躲了开去。
霍铮一把将她禁锢在怀里,替她细细擦了起来。
“下次你再敢对我下跪磕头,我就送你那位侍女下地狱。”
阮书禾这才认出来,这帕子是两年前他掳走自己时从自己身上夺走的。
“侯爷一向以权压人,我不下跪求饶,侯爷怎么会放过我们。”
就像两年前那样。
霍家势大,相比霍铮这个车骑将军,阿父只是个八百石的小官。
阮家不应了这门婚事,她不签婚书,那霍家军就围着阮家不散。
那年阮家被围,阿父参他,在朝堂上被斥责,阿兄被罚军杖,差点被下狱。
她自那便看清了局势,放弃了抵抗,所剩的不过是不甘而已。
霍铮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垂眼望向她:“你如此执拗,我不以权压人,怎能娶到你。”
她那样固执,即使在自己手上丢了清誉,也不肯嫁给自己。
他当时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直接抢了她当妾室。
想起往事,阮书禾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暗暗骂了句:“狗官。”
霍铮却看清了她的唇语,挑起她的下颌:“你在骂我?”
阮书禾扭头望向一旁:“侯爷都明说自己以权压人,还怕别人骂。”
霍铮盯了她一会,松开了她:“说说看,你都嫁了我,为何还如此厌恶于我。”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两年过去,她比以前更加厌恶他。
明明这两年他不在这侯府。
阮书禾抬眼看他:“你做的那些事,还不足以让我厌恶吗?”
“你是说不让你和陆彦私奔,还是毁你清誉,亦或是强娶你这事。”
霍铮洗着手中的帕子,一脸风轻云淡:“这三件事,只要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都不会是问题。”
“我这次回来,会和你圆房,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博陆侯夫人。”
阮书禾脸色一僵,没有再说话。
霍铮洗完帕子,将那帕子揣入怀里,牵着她的手,就往清风苑而去。
一路穿过郁葱葱的竹林,微风带来几丝清凉,两人上头的情绪总算是冷下来了些。
清风苑的仆从还有霍铮的近卫都已经在清风苑候着。
那些侯府的仆从看到霍铮牵着阮书禾回来,脸上都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一向近身伺候霍铮的青竹先迎了上来:“侯爷,汤室的水已经备好。”
霍铮“嗯”了一声:“你在外候着。其他人退下。”
待霍铮和阮书禾进了正房,竹青将门关上,将其他人都谴了下去。
进了正房,霍铮松开了阮书禾的手,将腰间的剑解下,放到架子上。
他抬眼望向一旁垂头站着的阮书禾:“过来,帮我卸甲。”
阮书禾顿了下,走了过去。
她从来没替人卸过盔甲,摸索了好一会才把霍铮身上的盔甲解开。
那盔甲很重,她差点拿不稳,但还是尽力把那盔甲放到了架子上,又细细整理好。
“无论你在府中听到什么,我对那溧阳郡主并无情意。”
他想起她刚才的话,大抵是她从阿母口中听说了什么不靠谱的事。
阮书禾顿了下,回头望向他:“君姑说,只要你休了我,你就可与溧阳郡主成婚。”
“溧阳郡主是燕王的女儿,和你门当户对。你放了我吧。和离或者休妻,我都能接受。”
霍铮盯着她:“放了你?你如何保证你和陆彦不会贼心不死。”
“如今你妹妹和妹婿恩爱无比。”阮书禾的眼眸黯淡了几分,“我能掀起什么风浪。”
“我阿父还有几年就要告老,侯爷若肯休了我,我定会和阿父阿母返乡,不再接近你妹妹和妹婿一步。”
“即使侯爷不喜溧阳郡主,也可另寻良配,总比一辈子对着自己憎恨的人强。”
霍铮和这霍家人一样,因为霍乔的缘故,应是恨死了她。
所以这霍铮才不惜毁她清誉,还要把她困在这侯府里,折磨自己。
只是为了这份憎恨,搭上一个正妻的位置,值得吗?
毕竟他这样的大官,想嫁给他为妻的女子应该多得是。
她想不明白。
霍铮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缓步走向她,硬是逼得她退到了那衣架旁。
他一把掐住她的脸:“你既然嫁了我,就要安分地当好我的妻。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什么和离,什么休妻,你想都不要想。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你那阿父阿兄考虑。”
“若不是看在我的脸面,你那口无遮拦的阿父,别说告老,怕是不知惹了多少灭顶之灾。”
“你阿兄在西北军中,若无我着人照拂,都不知死在前线多少次。”
阮书禾咬了咬唇,倔强地看着他:“我阿父是谏大夫,他所做之事,都是他的职责。”
“他品性高洁,两袖清风,若是这样都能带来灭顶之灾,那是这世道不公,不是他的错。”
“至于我阿兄,保家卫民是他的志向,若他死在西北,那是他心之所向。”
她不过是嘴硬而已,她哪能看着阿兄和阿父死去,想想都觉得心如刀割。
只是若是这世道有公,她怎会被逼得嫁给他,这满腹冤屈还无处诉说。
霍铮冷笑一声:“你阿父确实清高,却是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你比他好不到哪去。”
她既已嫁给了自己,命便掐在了自己手上,为何还是如此不识抬举。
就如同两年前的那般,若是她肯早日应下婚事,他便不用让霍家军围了她阮府。
她阿父还敢在朝堂上参他,也不看看他是何等角色,得罪了他不止,还掀不起一丝风浪。
她就非要到无路可走才肯妥协。
阮书禾不知哪来的勇气,话里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我是蠢货,可你却娶了个蠢货,你能好到哪去?”
霍铮收敛了笑意。
她还真是针锋相对,半点亏都不肯吃。
这样倔强的人,为何适才那样恐惧他,又是怎么被欺负到北院里面去的。
他松开了掐住她脸的手,牵着她往汤室走去:“对,我们都是蠢货,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伺候我沐浴更衣。这一路回来,风尘仆仆,累。”
似是刚才的争吵没发生过,像是夫君在向妻子发牢骚。
阮书禾被他扯入了正房一侧的汤室。
他将双手举了起来:“更衣。”
阮书禾眼里闪过一丝不愿:“男女授受不亲,我让竹青进来侍候你。”
说着,阮书禾就要往外走。
霍铮眼一沉,将她一把拉住:“你如今是我的妻,就算我与你行周公之礼都是应当的。”
“你若不肯,我们现在就行了周公之礼。”
阮书禾着急地掰了他的手两下,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她不由得红了双眼:“我替你更衣就是。你放开我。”
霍铮这才松开了她。
阮书禾哽咽了两声,上前替他解开腰带,逐件替他脱下外衣。
直到里衣时,她停了下来:“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继续。”霍铮却不愿。
他就是要她习惯作为自己的妻子,要她习惯两人的接触,要她习惯自己的一切。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们既是夫妻,就不该存在这样的隔阂。
阮书禾却暗暗骂了句,狗官,又不是没手了。
但她又怕霍铮大白日地要和她行什么周公之礼。
只得伸手替他解下里衣的带子,替他脱掉上衣。
待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时,她有过那么一刹那的诧异。
他很是强壮,但是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
“害怕?”见她盯着自己在看,霍铮问出了口。
她之前扭扭捏捏的,现在盯着他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阮书禾连忙低下了头,望向别处,再次恳求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好不好。”
见她满脸红得像猪肝似得,霍铮脱下剩余的衣物,迈进了汤池。
没等霍铮开口,阮书禾就快步出了汤室,迅速关上了门。
霍铮看着那紧闭的门,皱了皱眉,但没有再喊她。
只要晚上圆了房,她自然会克服这男女之间的心防。
阮书禾在案旁坐了半晌,听到霍铮喊她:“进来侍候我穿衣。”
她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见他已经着好了里衣,才放宽了几分心。
她将常服的外衣给他套上,又细心地替他把衣带系好。
大婚之前,她是不懂这些的。
是阿母担心她嫁过来侍候不好霍铮,怕她惹怒霍铮,临时教的。
阿父阿母本不希望她成为这样的深闺妇人,可她如今的状况,却比所谓的深闺妇人还要差很多。
看她如此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裳,霍铮的眼光落在她凌乱的发髻上。
他牵起她的手,进了正房另一侧的寝室。
阮书禾看着这个大婚时仅住了一晚的房间,有些迷茫。
那年签了婚书以后,她曾非常认真地想过嫁给霍铮后该怎样过。
她那时就在想,只要能保阿父阿母和阿兄平安,她怎样都无所谓。
嫁到霍府后,若霍铮能待她好,她就尽己所能侍候好霍铮,当个贤良的夫人。
霍铮在大婚当日接到急令出征,她当时没细想后面的事,还庆幸了一番。
结果第二日都没睡醒,就被陆太夫人着人轰出了清风苑,和玉兰一起被赶去了北院。
霍铮还留了话,在他回来之前,她不得踏出霍府半步。
她那时才知道,霍铮娶她回来,不过是要把她当囚犯一样关在霍府,至于关多久,并不知道。
幸好阿父阿母给了嫁妆,虽然不多,但靠着收买这霍府的仆从,她和玉兰的日子能好过些。
没想到她有重新踏入这新房的一日。虽然不知霍铮究竟在想些什么。
霍铮环顾了下这房间,只见屋里除了他刚从西北带回来的东西,一切都是他大婚以前的样子。
没有丝毫她生活过的痕迹。
于是大喊了一声:“竹青。”
竹青听到霍铮喊他,连忙走了进来:“侯爷可是有事要吩咐?”
“你带几个人去北院找夫人的陪嫁婢女,将夫人的东西都搬回来。”
“诺,属下这就去。”
未等阮书禾反应,竹青便领了命离开。
阮书禾怔了下,抬眼望向霍铮:“太夫人会不高兴的。”
这霍铮居然要把自己的东西搬回来,这是要真的和自己做夫妻?
是有点毛病的。
这样大一个官,可惜了。
可她如今不知是他真的要和自己做夫妻闹心,还是他只是想把自己关起来闹心。
反正都挺闹心的。
她不爱他,他亦不爱她。
她却被逼着要和他做夫妻。
可说到底,被和离还是被休弃,还不是这霍铮说了算。
自己才是那个最倒霉的。
霍铮拉着她在镜台前坐下:“她管不着。你是我三书六礼娶进门的妻子,自然要和我住一起。”
他将她头上的玉簪拆下,又拆掉她凌乱的发髻,拿起了案上的梳子。
猜到他的意图,阮书禾就要拿过他手上的梳子:“我自己来吧。”
霍铮却闪躲了开去:“我帮你。”
他喜欢她的长发,柔软、顺滑、摸起来很是舒服。
他一直记得那次,她从自己手上逃跑时,那发髻散落,长发飞舞的感觉。
自那时起,他就感觉自己中了魔障,那心底的悸动开始快速生长。
自此成为参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
阮书禾看着铜镜里的他,隐隐有种不真实感。这个狗官竟然在为自己梳头。
她怔了片刻:“侯爷你不懂挽发髻吧。”
霍铮顿了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但仍是用手轻轻摸着她的长发。
“那你自己来梳,还是等你的婢女过来帮你梳。”
阮书禾接过他手上的木梳:“我自己来就好。”
她对着铜镜,细心将头发挽成了堕马髻,插上那玉簪。
正要起身,阮书禾却被霍铮摁回到坐席上。
他打开案上的包袱,从里取出一个盒子,将它打开递到阮书禾面前。
“这是从西域商人那里得的。瞧瞧喜欢否?”
阮书禾看了眼那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两只血红色的玉镯,还有两支镶嵌着蓝宝石的发簪,很是别致。
她怔了下,抬眼望向霍铮:“你当真要把这些首饰送我?”
他为何要给自己送这样的物件。
霍铮从盒子里取出一支发簪,细心地给她插到发髻上。
“这两年在外征战,无暇顾及你,委屈你了。陛下要在西域青泉屯田戍边,我再过三月就要去那里驻守。”
“此去可能要好几年,我已经向陛下请了旨意,会将你带去西域,以后我们都不用分隔两地。”
听到霍铮的话,阮书禾很是震惊,他竟然要带她去西域。
她慌忙回过头,红了双眼:“我不想去西域,你若不愿休我,让我留在皇都好不好。”
“我两年没见我阿父阿母,他们如今年纪大了,阿兄又不在身边,我去了西域,我阿父阿母怎么办。”
霍铮伸手擦了下她眼角的泪:“过两日我带你回阮家见外姑外舅。补上之前回门的礼。”
“离去西域还有段时日,你若实在不舍,我可以陪你多去阮府看看外姑外舅。”
“你是我的妻,必须与我同去,你还得替我开枝散叶,怎能与我分隔两地。”
(注:君姑=婆婆;外姑=岳母;外舅=岳父)
阮书禾脸色苍白,咬着唇不语。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突然。
她是真没想到,他不仅不愿休了她,还要把她带去西域。
此时,杨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侯爷,午膳已经备好了,太夫人让老奴来请您。”
霍铮替她擦掉眼泪:“与我去用膳,莫让将士们久等了。”
阮书禾只得赶紧收拾了下情绪。
看来和这霍铮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不如想想其他的办法。
看看能否有法子和他和离,或者逼他休了自己。
见她停止了哭泣,霍铮牵着阮书禾的手起了身,出了房门。
看到他们牵着的手,杨媪脸色有些难看。如此看来,侯爷不会休了这阮书禾。
那昔日侯府的人冷待她,岂不是可能要被秋后算账。
到了膳厅,陆太夫人看到阮书禾过来,眼眸早已沉了下去。
霍璇的视线落在阮书禾发髻的簪子上。
那簪子一看就是西域那边的新鲜玩意。准是霍铮给她带回来的。
她上前就挽着霍铮撒娇道:“阿兄,我也要西域的发簪,像阮氏发髻上那个。”
霍铮皱了皱眉,斥责道:“这是你伯姒,谁教你称‘阮氏’的,赶紧改了称呼。”
霍璇收敛了笑意,委屈地望向阮书禾:“璇儿知错了。伯姒快坐下用膳吧。”
霍铮这才说道:“这发簪只有一对,全给你伯姒了,下次遇到商人再给你买。”
他在陆太夫人身旁的坐席坐下,抬眼望向阮书禾,见她似是不知所措。
阮书禾看在座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下意识地想往食案末端的座位走去。
她嫁进侯府以后,除了皇后来昌平侯府那次,她从没有和这霍家人一起用过膳。
那次皇后来侯府,她的位置就在食案的最末端。
可能坐得远,她又没怎么说话,皇后没有为难她。
霍铮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指了指身旁的坐席:“你要去哪?过来坐。”
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阮书禾入府以后,他们有个共识,霍铮是为着霍乔才逼着阮书禾嫁给他。
所以府里几乎无人真正把阮书禾当成霍铮的夫人。
连皇后那次来,都把她安排在了最末的位置。
阮书禾看他脸色不佳,踌躇几步,走到他身旁坐下。
待众人坐下,霍铮夹了一块牛肉到陆太夫人碗里:“大家都起筷吧。”
随后他又给阮书禾碗里夹了个鸡腿:“夫人瘦弱,多用些。”
因着阮书禾在膳厅的出现,霍铮又看似很看重她,霍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沉默。
吃了几口,霍铮端着酒,拉着阮书禾起了身:“夫人,随我去敬将士们一杯。”
阮书禾看了在座的人一眼,端着酒杯跟上。
到了霍家军的席位,阮书禾倒是一眼认出了霍铮的副将姜伟。
当年就是他带着霍家军围了阮府,逼她签婚书嫁给霍铮。
姜伟看到霍铮和她,直接端着酒起了身:“将军,夫人。”
阮书禾微微颔首,脸色不太好。
当年阿兄挨的军杖,就是霍铮让这姜伟打的。
发生那么多事,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理睬霍铮。
但如今霍铮是她的夫君,还不肯与她和离。她再讨厌霍铮,她都避无可避。
霍铮对着姜伟叮嘱道:“此番回来,可要好好寻门亲事,否则等去了西域,你只能寻那边的女子了。”
姜伟笑道:“多谢将军为属下操心。属下定当尽力寻个新妇。”
此时,在旁的两位将士也围了过来:“属下敬将军和夫人一杯。”
霍铮笑着将酒饮下:“你们今日可以多饮几杯再回家,如今回到皇都,可以放松下。”
这一路过去,霍铮饮了十几杯酒,倒是阮书禾一杯都没饮完。
回到席位上,霍铮吃了些东西,就拉起早已吃饱的阮书禾。
“我和夫人先回去清风苑午歇,你们吃完就自行散了吧。”
说罢,霍铮就牵着阮书禾的手往清风苑而去。
陆太夫人看着两人的背影,猛地将筷子拍到案上:“真是离谱!”
当初若不是为了霍乔和陆彦能顺利成婚,她决计不会允了这门婚事。
她万万没想到,霍铮娶了这阮书禾,竟然没有和离或者休妻的打算。
回到清风苑,阮书禾发现玉兰已经候在了院子里。
“女公子。你可回来了。”
玉兰一看到她,就跑了过去,却见霍铮一直牵着她的手。
“夫人的东西收拾妥当没?”霍铮看到玉兰,直接问道。
玉兰却不愿搭理他。
阮书禾怕霍铮发火,忙柔声劝道:“玉兰,侯爷问你话,得回。”
玉兰这才回道:“都收拾妥当了,都是按照竹青的话收拾的。”
霍铮见她没啥礼数,心生不悦:“那你退下,我和夫人要午歇。”
这婢女对她倒是确实忠心,就是没点眼力见。
阮书禾冲玉兰点点头:“去吧,我先侍候侯爷午歇。”
玉兰的脾气比她火爆,年纪小小,对她却像个护雏的母鸟。
她可不想玉兰挨了这霍铮的军杖。
玉兰看到阮书禾的眼神,只得颔首道:“那女公子有事唤我。”
等玉兰离开,霍铮拉着阮书禾进了寝室。
“你这个婢女,倒是对你忠心耿耿。”
阮书禾看了下屋内,只见自己的物件已经在屋内摆放好。
梳子、铜镜、妆盒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镜台上,书籍也搬了过来。
笔墨纸砚都摆在了霍铮的书案上。
“过来,替我更衣。”
看霍铮又抬起了双手,阮书禾无奈地走了过去。
她伸手替他解开外衣:“你在军中,都是竹青替你更衣的吗?”
“在军营哪能让人侍候。”霍铮看了她一眼,“我只是让你适应下做我的夫人。”
阮书禾怔了下:“那你准备让我侍候你到什么时候?”
霍铮垂眼望向她:“到我们圆房为止,如无意外,明日一早你就不用替我更衣了。”
(注:伯姒=大嫂;娣妇=弟妇;仲姒=二嫂;姒妇=嫂子)
阮书禾脸色有些僵。他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圆房。
大婚之前,阿母不仅教了她如何替男子更衣,还给教了很多那男女之事。
她知道,阿母做那一切,都是希望自己能得霍铮的疼爱。
毕竟两家悬殊,霍家人又不喜她,若是再无霍铮的疼爱,她的日子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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