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铃铛，乔桉前些天觉得他装模作样自导自演，所以故意折腾他，一个晚上摁了几十次。
乔桉低声说：“我说了会好好和你过日子，就会好好过日子，你放心，我不折腾你。”
“我不怕折腾，”穆岘说，“我也不觉得是折腾。”
乔桉莫名其妙就掉了眼泪。
穆岘伸出手细心的给她擦掉，声音轻颤：“别哭，桉桉。”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不丑，桉桉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
“你总是骗人。”
“不骗人，我最喜欢桉桉了。”
穆岘停顿了一下，补充说：“不管桉桉什么样子，我都会对桉桉好。”
乔桉哭的时候眼泪是一行一行落的，她低声说：“可是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
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扎入了穆岘的心脏。
让他在顷刻之间窒息，停止了心跳，让他一腔真心践踏入泥，让他血淋淋的暴露于阳光之下，让他刹那间像是被判了死刑。
再无生还的可能。
乔桉目光空洞，一字一句：“我已经不会爱任何人了，我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爱萧徊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爱你了，我能做的，只是和你搭伙过日子，仅此而已。”
穆岘扯了扯嘴角。
他其实是想笑一笑的。
笑着安慰他的小姑娘。
可。
他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一定比哭还难看，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被乔桉再次狠狠抛弃。
可是他能奢望什么呢？
他又能期望什么呢？
乔桉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乔桉还说愿意和他过日子，哪怕不爱他，哪怕只是搭伙凑对，哪怕……
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穆岘从来都不奢求乔桉爱他，从小到大，乔桉的眼里从未有过他，而他却得到了很多很多，乔桉给了他一个家，一个孩子，一张结婚证书。
够了。
足够了。
他觉得很值了，可是他依然痛不欲生，他心痛如绞，他痛到没办法呼吸，明明知道现状，却无能为力，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