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最后死在自己的岗位上,用命护住了他。
他把冰袋覆在许幼梨额头消肿。
小姑娘睁大眼睛,“陆叔叔,你能再跟我说一点我爸爸的事吗?”
他很少在她跟前提到她爸爸。
一来是怕她伤心,二来,陆兆京自己心里有愧。
“你想知道什么?”
许幼梨抿唇。
其实她也不知道。
而且她猜想,陆兆京对他爸爸,应该也没那么了解。
男人想了想,徐徐开口:“他很上进,工作很卖力,经常帮人顶班。而且,他身上总带着你的照片。”
许幼梨眼皮轻颤,眼睛慢慢地红了。
她还记得他们父女俩刚住在一起时,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她对他有怨,他对她有愧。
两个人一个拧巴,一个嘴笨,加上父女间天然的隔阂,导致那两年的相处,都没留下什么温情的时刻。
陆兆京轻轻擦掉她落下的眼泪,轻声宽慰,“他很爱你的,小梨。”
许幼梨再也绷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
除夕那天下了大雪。
陆兆京早早地醒了,许幼梨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迷糊睁开眼。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窗帘缝隙的幽微光亮,许幼梨看到黑暗中男人穿衣服的模糊轮廓。
“陆叔叔。”
她轻轻出声。
陆兆京系扣子的手一顿,偏头看她,“还早,你继续睡。”
许幼梨从床上爬起来,“你要出门吗?”
“嗯。”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
陆兆京每个除夕的早晨,都要去郊外的墓园。
“陆叔叔,我和你一起去。”
许幼梨已经翻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