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毓珠耳畔炸响,“你就不怕夜里有人来找你索命吗?”
拂着脸侧的微风忽然挟着阴寒,惊得她心悸,面上血色尽褪。
为这话,为说这话的人。
她折回身,看见那双刺金长靴,“苏大哥。”
“苏毓珠,不,”嗓音依旧如醇酒却轻笑刺耳,“雨落,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执行任务?
亦是你早已数不清自己的手上究竟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不是!”
苏绍亭唇尾噙着讽笑,眸底却深而浓重,酝酿了不知名的情绪,“那就是第一次?
手法如此娴熟,想来母亲为了栽培你,必定花了不少心血吧。”
她将指尖按进掌心,冰冷无措,抿唇不语。
他骤然厉声喝道:“苏毓珠!”
“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枯枝在他脚下折成两截,他近前一步,她下意识地后退。
他看着她,倏然再找不见那日在寒湖中冒死救下的少女的影子,“苏毓珠,你怎么能变,怎么能变成这副模样,变得这么可怕。”
她望进他深壑的墨眸,心慌,开口辩解,“苏大哥,我……”她没再继续说,她忽然发现自己没什么需要辩解的了。
苏绍亭该看到的,就是这样。
其余的话,多说无益。
“别叫我苏大哥,”苏绍亭皱眉,“我只问你一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
她缄默不言。
“如果你是被迫我可以去找母亲……”她忽然开口,“我是自愿的。
大少爷不要怪家主,家主她……不曾逼我。”
他攫住她的眸,定定道:“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她说,“好。”
初出锅炉的馄饨尚还冒着腾腾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桌旁一沉,似乎坐下一个人,隔着热雾她也瞧不清,索性不去搭理。
眼睛被热气熏的稍觉酸涩,她耳畔又回响起柳思柔的那句“置办大婚事宜”,温热自眼眶中逼出,咚地砸进碗中,声音又闷又响。
“哎哟,我的大小姐,怎么还哭了?”
痞里痞气的声音入耳,那人一表人才的模样,正是她初次执行任务时指定刺杀的公子哥。
后来毓珠才知,那次只是家主设下的计,为了试她的胆量和忠心。
公子哥洛幕作为家主的亲外甥,不仅没死,且与毓珠结了相识缘。
洛幕递过来锦帕,一手轻抚她后背,“别哭啊,是不是那柳思柔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