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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梧赵明琰结局免费阅读腰软娇娇超好孕,被绝嗣暴君逼嫁番外

东喜南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笑骂着。“刘三,老板娘也是你这个小兵蛋子能使唤得了的?要是被将军知道,小心让你围着营帐跑操。”刘三瞪着眼睛道:“我来给玉娘的生意捧场,这也是将军的意思,将军怎么会怪我。”纪青梧定眼瞧了瞧。几人都是行伍之人的打扮,穿着黑色交领深衣,下身是窄裤子,腿上缠着行缠,脚穿齐口筒靴。虽然没有穿皮革甲胄,但那壮实的身板一看就知,是军中士兵。他们嘴里说的,是哪位将军?看来这位将军和老板娘,关系匪浅。玉娘被他们打趣,也不恼火,笑着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各位军爷了,你们来照顾生意,奴家感激还来不及呢。”刘三挤眉弄眼地道:“尉迟将军近些日子军务多,练兵勤,我们也是抽空过来。”尉迟将军?军中这个姓氏的将军只有......纪青梧眉毛一挑。她仔细...

主角:纪青梧赵明琰   更新:2025-04-09 14: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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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青梧赵明琰的其他类型小说《纪青梧赵明琰结局免费阅读腰软娇娇超好孕,被绝嗣暴君逼嫁番外》,由网络作家“东喜南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笑骂着。“刘三,老板娘也是你这个小兵蛋子能使唤得了的?要是被将军知道,小心让你围着营帐跑操。”刘三瞪着眼睛道:“我来给玉娘的生意捧场,这也是将军的意思,将军怎么会怪我。”纪青梧定眼瞧了瞧。几人都是行伍之人的打扮,穿着黑色交领深衣,下身是窄裤子,腿上缠着行缠,脚穿齐口筒靴。虽然没有穿皮革甲胄,但那壮实的身板一看就知,是军中士兵。他们嘴里说的,是哪位将军?看来这位将军和老板娘,关系匪浅。玉娘被他们打趣,也不恼火,笑着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各位军爷了,你们来照顾生意,奴家感激还来不及呢。”刘三挤眉弄眼地道:“尉迟将军近些日子军务多,练兵勤,我们也是抽空过来。”尉迟将军?军中这个姓氏的将军只有......纪青梧眉毛一挑。她仔细...

《纪青梧赵明琰结局免费阅读腰软娇娇超好孕,被绝嗣暴君逼嫁番外》精彩片段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笑骂着。

“刘三,老板娘也是你这个小兵蛋子能使唤得了的?要是被将军知道,小心让你围着营帐跑操。”

刘三瞪着眼睛道:“我来给玉娘的生意捧场,这也是将军的意思,将军怎么会怪我。”

纪青梧定眼瞧了瞧。

几人都是行伍之人的打扮,穿着黑色交领深衣,下身是窄裤子,腿上缠着行缠,脚穿齐口筒靴。

虽然没有穿皮革甲胄,但那壮实的身板一看就知,是军中士兵。

他们嘴里说的,是哪位将军?

看来这位将军和老板娘,关系匪浅。

玉娘被他们打趣,也不恼火,笑着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各位军爷了,你们来照顾生意,奴家感激还来不及呢。”

刘三挤眉弄眼地道:“尉迟将军近些日子军务多,练兵勤,我们也是抽空过来。”

尉迟将军?军中这个姓氏的将军只有......

纪青梧眉毛一挑。

她仔细地看着玉娘,容貌秀美皮肤细腻,笑起来很有风情,是很招男人喜欢的小娇娘。

在桌上扔了一吊钱,纪青梧就起身走了。

回到家中,几番思虑下,还是给长公主写了一封信,提醒她注意。

毕竟,今日长公主还向她问了尽快怀孕的法子,若是等她有孕再得知此事......

岂不是要伤心坏了。

*

尉迟连平忙了几日,熬了几个大夜,终于寻空回了公主府。

刚进门,就看到华昌长公主坐在梳妆台前,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依旧是仙气飘飘的模样。

顿时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只是,华昌长公主手里捏着一张信纸,整个人像是被定身了一般。

他走到她面前,她连头都没抬,更别提看他一眼了。

不知在想什么,这么认真,尉迟连平伸手去挑她的下巴。

被人“啪”得一掌,无情又大力地拍开。

华昌长公主眄视他一眼。

这一眼,令尉迟连平愣在原地。

她已很久没有摆出这副嫌恶的模样。

久到他已经忘记了,出身高贵的赵天华,根本看不上他这个粗莽汉子的事实。

华昌长公主的声音冰冷:“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尉迟连平撇了撇嘴,刺她一句:“你身上哪处我没有碰过,现在嫌脏了,是不是晚了点儿。”

“你离我远点。”

华昌长公主有涵养地深吸一口气,不想和他说话。

尉迟连平下意识地抓起军衣的前襟,低头闻了闻。

他这些天在都是大男人的军营里,也不觉身上有异味,一进到公主府香喷喷的屋子里,也觉得身上有点汗臭味儿来了。

“是是是,公主爱洁,本将这就去洗洗。”

尉迟连平以为华昌长公主是为了此事不高兴,他解了深红色外袍,就要去净室洗澡。

长公主又冷声发话了:“你不准去。”

“那我不洗了?”

尉迟连平退了回来,笑着问她。

华昌长公主抬眼,盯着他道:“你以后都不准进我的屋来。”

尉迟连平粗眉一凛,不可置信地道:“我媳妇儿的屋,我为什么不能进?”

华昌长公主把手中的信纸都捏皱了,定定地道:“因为我不愿意,也不想和你共处一室。”

尉迟连平攥紧了拳头,哪个做丈夫的被妻子这般说,能忍得了。

他们俩成婚,是有不得已之处。

当初她还是永安侯府的嫡长女,他只是个骁骑校尉,是他高攀。

可按照他现在的军功,难道还配不起她吗?!

就算是个冰块,六年了,也该捂化了。

尉迟连平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铁青,像是随时要暴走。

华昌长公主看他这种神情,也有点儿后悔,刚才不应该把婢女都赶了出去,应该留几个帮衬自己。

但几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怎么能拦住怒气冲冲的大将军。

华昌长公主另一只手,轻轻拿起梳妆台面上的金簪。

尉迟连平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就平静了下来。

留下一句话:“算了,本将去外边的净房洗。”

而后,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见他高大的身影离开了,华昌长公主的手松开,信纸上都沾上了点儿汗。

她把信纸叠好,又放在了妆匣中。

尉迟连平在隔壁净房,岔着双腿,大马金刀地擦洗身体,他这人有个好处,就是擅长自我开解。

他现在是从一品的将军,长公主是正一品。

从品级上看,可不还是差上一级,他确实还配不起,她那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等他何时当了超一品的总都督,看他如何重振夫纲。

还有,亮晶晶的冰块子都揣心窝里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揣得再久点儿。

他体热,不怕冻,再捂捂!

*

几日后。

纪府,梧桐苑。

之前乔氏命人寻来很多株药草,有些长势快的,已经结成了种子,兰芝正陪着纪青梧在家中晒药材。

春华小步走进院中,道:“五小姐,大夫人请您去前院。”

纪青梧放下手中的笸箩,兰芝取来一盆清水,她一边净手,一边问。

“母亲知道我在晾晒草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春华道:“大公子下朝回家了,好像带了什么消息。”

朝中的消息,能有什么和她相关的?

纪青梧心内奇怪,她擦干了手,就去了安居苑,纪长霖正坐在屋中,和乔氏说些什么。

“大哥。”

纪青梧有一阵子没见到长兄了,他前阵子又出使了南楚一趟,夜里刚回来,就去了早朝复命。

纪长霖扔过来个东西,她忙伸出手来接住,入手沉甸甸的。

乔氏问道:“这是什么?”

纪长霖扬着嘴角:“给五妹妹带的新鲜玩意儿,哄她开心。”

就算不在家中,他也得知了黎承训之事,方才还怪外祖母和乔氏识人不清。

乔氏道:“你去南楚是为了国事,还有空搜罗小玩意儿给小五。”

纪青梧打开花布袋子,里边装着各种颜色的琉璃球,颜色清透又瑰丽,在光下很是好看。

“谢谢大哥。”

见她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模样,纪长霖嘴角笑意更浓。

乔氏接着道:“长霖,你把朝中的事儿,告诉小五吧。”

纪长霖收起了笑,沉稳道:“今日早朝举行了殿试,黎承训被钦点为状元。”

纪青梧并不意外。

她外祖父和小舅舅都说过黎承训满腹经纶,是状元之才,可见他们没有看走眼。

纪长霖看着五妹的神情,皱着眉心接着道:“陛下还下了一道旨意,为庆云公主和新科状元郎赐了婚。”

皇帝赐婚,何其荣宠。

一介寒门,娶了公主,便成了皇室中人。

纪青梧手中的琉璃球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门口。

纪长霖道:“明日,一甲三元在朝谢皇帝后,会去游街,之后宫中会举办鹿鸣宴,以宴群臣,各家女眷也要同去。”

乔氏忧心地劝说。

“小五,要不明日你就称病,不去了吧。”


听见这话,尉迟连平悟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他双眼增辉,嘴角勾着笑道:“我们公主身上也没出汗,怎么也沾上了酸味儿。”

“你不要插科打诨,心虚不敢回答了吗?”

尉迟连平目光转到了马车外的胡饼摊上,看着正围着客人转的玉娘,眯着眼道:“公主对自己的认识不够清楚。”

华昌长公主抿抿唇,视线也落在了外边。

那卖胡饼的玉娘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爱笑又热络,惯会讨男人喜欢,尤其是这种行军打仗的糙汉子,不都爱这一款温柔小意的小娘子。

自然与她不同。

她收回目光,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尉迟连平深深地看她一眼,直接道:“我又不是瞎子,仙女儿一样的公主摆在面前,其他人哪里还看得进眼中。”

这话不知真假,但华昌长公主的嘴角没那么紧绷了。

见她反应平平,尉迟连平接着道:“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公主是在花朝节,那晚我回去就做了个梦。”

花朝节,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他当时还是负责盯看城防的小校尉,看到戴着花冠游街的她,头上戴着纱幔,忽而被一阵风吹起。

尉迟连平那一刻就在想,月宫的嫦娥也不过如此。

他笑得一脸荡漾地问:“公主就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华昌长公主觉得他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她捂着耳朵,往一边挪。

见她挪到了车厢的另一头,和自己楚河汉界般分明,明摆着不想听他说话,又懒得理他的模样。

但由不得她不理不睬。

她直接被尉迟连平掐着腰,移到了他腿上。

华昌长公主挣也挣不动,他就像一堵厚实的墙。

这人不是刚在宫中同人干了一架么,也不知他一天天哪来的使不完的蛮力。

尉迟连平还是收着力的,只是拥着她,在她耳边低低道:“公主也会为了我吃醋吗?”

语气认真,又带着小心翼翼。

华昌长公主顿了顿,看着他亮闪闪的眼,怔住了没回答,她眼底的冷色逐渐褪去。

怀抱着美人,又是肯为他吃醋的公主。

尉迟连平笑得志得意满。

“我的心尖上哪里有人,只有一弯冷月,勾着我朝思夜想,心痒难耐。”

华昌长公主的冰层刚裂了块儿缝隙,就被厚脸皮的驸马爷,用着蛮力,蹭着硬挤进来。

她的千头万绪还没理清楚。

可那莽汉就是有把感动的氛围,一下子就打破的本事。

尉迟连平早就心猿意马,手也不规矩地动来动去。

“你把手拿开。”华昌长公主气结道。

不让做什么,他就偏干什么,手下更用力。

尉迟连平过阵子就要去北境,不趁机多亲热几回,哪还有这等享受,有便宜不占就不是他了。

“车窗的帘子......”华昌长公主的纤纤玉指虚空地抓了一下,“还没拉......”

却听他哼笑着道:“拉什么,正好让玉娘也看个清楚,本将心尖上的小娇娘,到底是谁。”

真是满肚子的荤话。

华昌长公主砍了尉迟连平的心思都有。

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那些敏感点早都被他抓得透透的。

现在给她一把刀,她都提不起来。

要不是想到纪青梧跟她说的那个法子,不一定要在床榻之上,换个地方会事半功倍......

又临近他出发的时日。

华昌长公主是绝不会允许他在马车上如此胡闹的。

她咬唇,不泄出一丝声音。

也不敢有大动作,怕乱了鬓发,担心待会儿下了马车被人看到。

这下就彻底方便了尉迟连平行事。

“公主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他纳罕道。

“公主心是冷的,这里是热的。”他笑叹着。

“公主,我好不好?”他猛地发力。

华昌长公主就要把身下的锦垫抓烂,她吸了一口气后,怒道:“闭嘴!”

“亲个嘴,就能闭嘴了。”

......

这日过后,纪青梧倒是成了长公主府的常客。

比驸马爷回来得还勤。

起初,尉迟连平十分不待见她,因为她是纪长霖之妹。

可后来,他也发现了反常。

这日,纪青梧又来府中请脉,华昌长公主把屋中侍女都屏退了,里间只有她们二人。

两人严肃地像探讨古籍一般。

华昌长公主眼底带着一缕诧异,问道:“小花园的假山石上?”

纪青梧一脸正经地点头:“马匹之上也可以。”

长公主沉吟着:“有没有隐蔽一些的地方?”

为了感谢华昌长公主那日在慈宁宫的相救之恩,纪青梧这些天,克制着羞涩,把系统中更新的房中术都看过一遍。

她现在的理论知识,简直丰富得可怕。

纪青梧想了想,道:“温泉之中也可。”

“房......医书上说,在刺激之地行事可以提高怀孕的概率。”她又从随身的囊袋中,拿出淡绿色的小药丸。

“这是调理体质的药丸,虽然殿下身体健康,但也需补充一些养身滋养之物。”

华昌长公主看着桌上的纸包,若有所思地颔首。

“我知道了。”

尉迟连平不是故意要偷听,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说什么小花园还有马。

他一时不解和好奇,就听得久了些。

等纪青梧推开门出来,又和驸马爷撞在了一块,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她推门而出,门口站着的人是尉迟连平。

纪青梧先反应过来,施了一礼道:“见过尉迟将军。”

尉迟连平琢磨过来,这些日子华昌长公主的转变是何原因,虽还是扭捏易怒,但十分配合他的出格举动。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上天,特地给他降了甘霖,以慰劳他这些年每月只得一次的苦楚。

原来是因为纪家的五姑娘。

尉迟连平摸着下巴,开口道:“你——”

一想到刚才的谈话都被他听到了,纪青梧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我先走了。”

他挑眉道:“等下,你很不错,上次是本将看走眼了。”

“啊?”

纪青梧不理解他为何要这么说。

尉迟连平发现上次的话说得太早,这姑娘看着娇弱无害,实际上拿捏男人的手段可不少。

他大方地给出自己最新的推断:“上了龙床,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纪青梧穿越到此处,只是魂穿。

她借的是一位官家小姐的身体,很巧的是,那位小姐也姓纪,和她相貌相同,但这位纪小姐幼年走失,后被山中的老郎中收养。

若来的人,是纪家人......

纪青梧心口直跳。

她这个人,若说非要有什么长处,那就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女子的第六感,在她身上准的出奇。

就好比说,那夜她把男人绑在床上,虽只成事一回。但当她腰腿酸软地从军帐中走出时,她就知道,孩子一定会怀上。

纪青梧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

医馆大门处为了防风沙和蚊虫,她特地悬挂了一道白色纱帘。

来人伸手拂开帘子,黑色的官靴率先迈进堂屋内,是个身量高挑,侧脸清俊的年轻男人。

那妇人等在门口处,见他进来,恭敬地唤道:“大人。”

纪长霖微微点头。

“不出大人所料,这位五大夫是个能人,我的病症是胎带的不足,和临安城内的神医乐喜诊断的一模一样。”

打眼一看,纪青梧就知道眼前这位大人是个青年才俊,他长相周正,身上的气质也极为清正。

纪长霖先拱手施了一礼:“五大夫,鄙人姓纪,这次来南楚办事途经此地,听当地人对您的医术赞叹有加,便想请您为家中亲人诊治一番。”

纪青梧心内忐忑,但面上还算镇定。

她看了一眼那妇人装扮的女子,故意冷淡地道:“既是如此,大人何必试探,只是南楚和临安城相距万里,路途遥远,我这个人最不愿折腾。”

他再细细从上到下看了看纪青梧,这个女大夫虽貌不惊人,但气质温软,尤其是那把娇柔的嗓子,还有素锦衣裳下遮不住的婀娜腰身。

只不过,她此时手指搅紧,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像是藏了不少秘密。

纪长霖心下生疑,接着道:“五大夫,南楚毕竟是蛮荒之地,刚听你口音,应该也是临安人,现下新帝已登基三载,临安城百姓皆生活安乐,何不就此回到故里。”

大梁国国君荒淫无道,在她穿越而来时就是倾颓之势。

现在,入主临安城的是北黎新帝。

这消息,纪青梧没有刻意关注,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位新帝如何英勇无双。

率八都兵渡江,偷袭敌军,在敌营斩杀首领,又是如何雷霆手段处置了乱臣和余孽。

纪长霖见她正在思考,继续鼓动道:“凭借你的这手医术,在临安立足营生定然没有问题,如若需要帮忙的地方,纪家铺面多,可低价租给你,也可派人手帮你打点一二。”

开口就要给她送这么大的好处。

到底纪家是谁不孕?

纪青梧捏着自己的小指,语气柔软地道:“纪大人,也许人人都爱都城的繁华,可我就愿意在边陲小镇的独特风光。”

纪长霖挑起眉,走到她对面处坐下。

他早就不动声色地将这间医馆打量了个彻底,他看到桌角处摆放着一本画册,那是专门给幼童启蒙的读物。

这大夫家中应是有三四岁的幼童。

他询问道:“哦?你孩儿的前程,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纪青梧颜面一僵,他竟然看出了自己有孩子。

但此刻女儿并未待在她的医馆。

她初来此地,忙于生计,便寻了一个靠得住的人家。

白日里,把宝贝闺女啾啾送去寄养,她在医馆忙碌,晚上再接回来与她同住。

纪长霖随手拿起桌上的那本画册,翻了几页,悠悠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小小画册不足以做启蒙之书,还是要请个正经师傅才是。”

纪青梧喉咙发干,她舔了舔唇,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如果要说在南楚有什么不好之处,那就是她的啾啾已经四岁,正是需要送去学堂开蒙的年纪。

只是,此地的百姓先要顾着活命吃饱饭,孩子的教养问题,自然要落在后边。

纪青梧一直希望给啾啾寻一个好夫子,至少让她懂得更多安身立命的道理。

纪长霖见她神色松动,接着道:“纪某猜测,夫人的幼子应正是需要引导读书的年纪,不如和我们一同返还临安城,也好和家人团聚。”

乍一听“家人”二字。

纪青梧脑子不知怎的,先冒出那个男人的脸来。

她使劲儿晃了晃头,抬眼就见纪长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纪青梧的额头忍不住冒汗,她拿起桌上的麻布擦了擦额头,露出白的晃眼的手腕。

纪长霖看着那麻布上染上了一片棕色,他凑近了少许,弯了弯唇道:“五大夫,为何不敢以真容示人?”

这人是狐狸转世成精了吧!

纪青梧的秘密,一个一个在他面前瓦解。

她眼中带着恼意:“大人,民妇就是喜爱此妆容打扮,难不成还犯法了吗?”

“自然不犯法。”

两国边境的镇上,多的是逃荒来的人,因此,也多半是流民。

纪长霖一转温和的语气,严肃道:“但是,你和孩子可有户口文书?在此地居住是否合法?没有文书的人,要被驱逐出边境,还要受黥刑。”

黥刑就是要在裸露的皮肤刻字,这如何使得。

这是在威胁她了!

纪青梧人瞧着柔柔弱弱,那是没有惹到她。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

那四四方方的檀木桌子,应力而散,木头碎屑在空中飞舞。

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竟能单手震碎木桌,纪长霖惊讶地后退几步。

原先看病的妇人灵活地挡在他身前,看样子是他的护卫,斥责道:“大胆刁妇,竟敢对北黎的使臣不敬!”

纪青梧冷哼一声,他的身份是北黎使臣,怪不得能言善道,心细如发。

她瞪着面前的两人,一丝害怕也无。

这些年,她每每治好了病患,就会去系统兑换技能,她换的大都是防身技,单凭力气,他们二人加在一起,也是比不过她的。

正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

门帘子后边钻出一个小人儿。

年纪看样子有三四岁,步伐却走得极为稳当。

小姑娘小脸肉嘟嘟的,是个天生的笑脸,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迈着小短腿,直接往纪青梧的方向奔来。

纪青梧拼命给女儿使眼色。

“阿娘!”

只听一声极为响亮的呼唤。

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崽。


马车内的光线昏暗,车帘更是密不透光。

纪青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睁大双眸,想要看清楚马车内是否有人在。

好似无人。

这马车内倒是暖和得紧,只是误闯了别人的马车,不好停留太久,她正要退出去。

脚下却忽的被什么东西一绊。

她在失去平衡的瞬间,还在想,进来之时并未察觉到有东西藏在脚下......

然而,也没有意料的疼痛,她没摔倒在地面,反而扑到了一人身上。

确切地说,是扑到了男子匀称有力的大腿。

车内竟然有人!

纪青梧心急地想找个借力点站起来,但眼不能视物,只能用手摸索着。

不知摸到了何处,只闻一声略带喑哑的闷哼。

在不能视物的幽闭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撩人。

“手别乱摸。”

那人低斥着。

纪青梧也觉出尴尬来,她弱弱地解释道:“我没想摸,我看不见,只是想先站起来。”

话音一落,马车的车厢忽然亮堂了。

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

纪青梧也借着这光亮,看清了马车的车厢,壁面是华丽丝绸和绣花,车顶有精美的雕龙凤纹。

她蓦得一抬首,就见到了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庞。

没了白日的凌厉冷冽之态,在夜明珠的光下,润泽如玉。

男子高大身形倚靠在车厢中央的榻上,他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纪青梧傻眼了。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何会在忠勇侯府门口停靠的马车上,见到皇帝!

武肃帝也看清了她此时的模样。

女子仰着头,红润的唇瓣因为惊讶微微张开,水眸里满是莹莹的华光,发丝还调皮地划下来几缕,落在耳边。

娇软的身子正趴伏在他的大腿处,呼吸有点儿急促。

又纯又媚,让人瞬间就生了别样的念头。

武肃帝的喉结滚了一滚。

低沉地命令道:“还不起来?”

纪青梧也意识到,她的姿势太过不雅,她赶紧移开手,不敢再碰触他的腿,支撑着坐榻起身,脸色酡红地退到车厢的角落处。

腿间没了那片温软,武肃帝又皱了皱眉。

见他神色,纪青梧以为自己唐突了皇帝,加上她还是个有“前科”的,又往后缩了缩,干脆把后背贴到了厢壁。

她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陛下,都怪臣女没看清您在,不然就算我在地上摔残了,也不会往您身上摔的。”

武肃帝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若不是他,是别人在,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投怀送抱”了?

不知道是这眼神太冷,还是厢壁太凉,纪青梧打了个哆嗦。

“坐过来。”

纪青梧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坐在他右侧,两人之间至少还可以再坐下一人。

皇帝不开口说话,她也不敢出声。

车厢内气氛沉闷,丝丝缕缕的香气飘过纪青梧的鼻尖,她微微偏着头,看向了武肃帝。

男人眉头不耐地皱着,似正在努力平息着什么,他仅着了一身家常的玄青色锦袍,腰间没有玉饰,只配了一只香囊,隐隐有香气透了过来。

见她的目光停靠在他腰胯之处。

武肃帝的声音一凛。

“闭上眼。”

纪青梧不知他为何要让自己闭眼,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位还是百官之上的帝王,她只有听令的份儿。

她听话的缓缓合上眼,长如黑翎似的睫毛轻轻抖着,似透露着她的不安,她听到了布料摩挲的声音,还有茶盏轻碰的声音。

武肃帝灌了一杯冷茶,茶水润过喉头,心绪平静后,才看向身边之人。

那一双柔亮的眸子,闭上后,这张脸就没有那么乱人心智了。

千秋多绝色。

他出身世家,少年时便征战沙场,功名赫赫,主动投怀的绝色佳人多不胜数,单凭这张脸,还不足以让他如此心神不宁。

识人识面不识心,帝王之术,最先要学的便是洞察人心。

辨目,可以观心,目为游息之宫,一看便可知善恶清浊。

纪青梧这双眼实在生的太好,水灵灵的随意一望,就像生了一把水袖,直直扬到人心里去。

武肃帝手里端着白玉杯,嘴边带着嘲讽的弧度。

他要是辨不出她这等易容之术,恐怕早已在谋逆之人的刺杀下丧命无数次了。

这双眸子,独一无二,世间绝无仅有。

他怎会认不出。

更何况,他曾见过这双眸子盛满情思时的潋滟风情,只不过,那目光所及之人,并非是他。

“睁开眼。”男人声音沉沉。

纪青梧闭眼太久,睁开时眼皮还有点儿发沉,她眨了眨眼,羽睫翻飞,眸光忽明忽灭,比那夜明珠还要光华万千。

她方才觉察过味儿来,是不是不小心摸了皇帝一下,让他觉得自己碍眼又碍事了。

就这么点儿碰触,他就如此厌烦的反应。

想当初她可是......

这样一想不要紧,越想越刹不住,纪青梧的脸开始发烫,人一旦心思乱了,就会没话找话,开始多话。

她打破沉默,问道:“陛下,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武肃帝反问:“朕不能来?”

“能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纪青梧干巴巴地又问:“陛下,您有没有看到侯府的马车?我出门时没找到,才会误上了您的马车。”

那马车夫已经被李渝宗带去喝茶了。

武肃帝冷淡道:“没见到。”

见他不欲同自己搭话,也对,是她误闯了皇帝的马车,扰了这位的清净,换做是她在休憩,也不愿被人打扰的。

纪青梧开口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臣女就先回家了,您也早些回宫休息,臣女告退。”

说完,正要走,身后之人突然开了口。

音色比料峭的晚风还要让人觉得凉嗖嗖。

“就如此好看?”

纪青梧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望着他,这问题问的突如其来,也不搭前言,什么东西好看?

见她半响也没反应过来,清澈的眸子带着迷茫,偏着头,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

武肃帝放下了茶杯,抱着胳膊,好心地给了她提示。

“隔着六排坐席,要遥遥地看。”

“献艺之时,也要侧头去看。”

男人语气慢悠悠的,但神色可是冷的渗人。

这是在说什么?


二房母女对视了一眼。

这么贵重的礼物,莫非太后有着别的心思,要更换纪家入宫为妃的人选。

选择让纪青梧入宫?

吴氏轻声咳嗽,纪青媛立刻心领神会,状似无意地道:“姑母的礼物不仅贵重,而且心意难得,五妹妹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小孩子碰了摔了。”

“小孩子?”

太后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纪青媛特意没在老太太面前捅出来这事,就是想等着“最好”的时机。

她沉吟着:“五妹妹回家比较匆忙,想来还未和姑母您通禀吧。”

又叹了口气,道:“五妹妹这些年流落在外,回家的时候竟然......”

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太后把手中的茶杯递给石溪,口气不悦地发问。

“竟然如何?青媛,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青媛咬咬唇,似是难为情一般:“她带了个私生子回府。”

青梧已经嫁人生子了?

太后眉目轻皱,像是心里的盘算落空了,她捻动着手上的佛珠。

石溪和芳华知晓这是太后心情不好的表现,两人都低下头去。

殿内也跟着静默了几秒。

纪老夫人端坐在下首,声音沉重地问道:“青媛,我来问你,你为何不在五丫头入府时,就先把此事告知于我?”

纪青媛有些无奈地解释:“这样令家中蒙羞的消息,我想着改日再跟祖母说,可未曾想到,晚上姑母就召见。”

好一个蒙羞的消息。

太后的嘴角原本的笑意已然收敛,宫殿内的氛围变冷。

听着四姑娘给小五泼脏水,乔氏坐不住,要为小五辩解一二。

“太后娘娘,并非是青梧有意,她回家之时,就光明正大地带着孩子出现在纪府正门,本就不想藏着掖着,只是今日时间太过紧张,还没有来得及知会娘娘和老夫人一声。”

太后哼了一声:“看来还是我的错了,太心急召见你们了。”

这时,纪青梧终于动了,她朝着神情紧张的乔氏摇了摇头。

她掀起湖蓝色的裙摆,直接跪在地上。

姿态谦卑但是话语坚定。

“启禀太后娘娘,青梧自幼失散,不知身世之谜,不知自己是谁家的女儿,这么多年在边关苟活,与夫婿幸得一女,青梧从此有了血脉相承的亲人,私生之言何其可笑,青梧认为是重获新生!”

她的啾啾,绝对不能担上私生子的污名。

纪青梧垂下头去,声音又柔又亮:“请太后娘娘明鉴。”

“重获新生?”

就在此时,殿门口传来男子的话音。

“纪五小姐说得不错!”

一身宝蓝色华服的年轻男子进殿,身形高大。

他走到纪青梧身旁,轻轻偏头,低声哼笑了一下。

纪青梧后背微僵。

男子到了太后近前,撩了袍子朗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这人就是当今圣上?

纪青梧心中有点儿失望。

毕竟她一路上,听到关于这位北黎新帝的传闻太多,圣上是如何雄韬武略,冠世之才,都是盛赞之语。

然而,如今所见,这位明君的性子竟如此......轻浮放纵。

太后见了他,眼中立刻闪现出笑意:“明弘,你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

纪家的众人也纷纷起身行礼,以恭敬之声问安。

“永王殿下。”

原来他是永王。

纪青梧本就跪在地上,也不需要再作揖行礼,她的视线正好和永王碰了个正着。

他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些:“母后,我和长彦刚忙完要事,这才有闲暇时间来给您问安。”

太后:“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平日都在做什么。”

纪青媛一脸了然地道:“殿下,原来您同四弟在一处,怪不得今天没见到他回家来呢。”

纪长彦是二房吴氏所生,比永王年纪小上几岁。

两人是表兄弟,又脾气相投,总是爱待在一块儿“办事”,办的无非就是仗着身份胡作非为,花天酒地的香艳事。

永王是太后亲子,又是本朝的王爷,自然是在临安城横行无忌。

永王接着道:“这就是外祖母家新找回来的那个五表妹吧?”

“你倒是消息灵通。”太后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可奈何。

永王站在台阶之下,一脸调侃地说道:“这可怪不得儿臣啊,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言,纪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位荷花仙子,我也想来亲眼看看这位仙子的风采。”

纪青媛眼神微微一闪:“殿下见了青梧,觉得如何,可否和传言的一般美丽动人?”

此刻,纪青梧还挺直地跪在地上,花纹雕刻镶边腰带收拢婉转的纤腰,轻盈的蓝白衫裙铺在地面。

永王的视线在纪青梧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个遍。

纪青梧状似娇羞地低下头,实则皱紧了眉头。

被这人盯着,有种被蟒蛇环伺的不适感。

石溪给永王在太后身边添了座位,他坐下后,嘴角勾着笑道:“我看五表妹,和传闻不符,算不得飘逸的荷花仙子,若是论国色天香,还得是四表妹。”

听后,纪青媛面上带着喜色,她摸着自己的脸。

“多谢殿下夸奖,只是五妹妹虽不是荷花仙,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

永王眼中带着兴味,直勾勾地盯着垂首的纪青梧。

他府中有不少绝色歌姬,却没有殿中跪着的女子这般音容的。

端庄清丽,却又不失风情韵味之态。

他一转话锋,道:“四表妹误会了,五表妹不是仙子,分明是出水芙蓉,娇嫩欲滴的小美人。”

被夸了,但纪青梧高兴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被永王多看一眼,都会得病。

但对方是太后亲子,皇帝的弟弟,她惹不起。

纪青梧的手暗暗握成拳,努力压下这种令人生厌的感觉。

这屋内,大多数人都是经历过情事的,哪里看不懂永王邪肆的眼神。

大夫人乔氏,皱紧了眉头。

刚才太后送的那只玉镯,除了她之前想的......还有一种可能,该不会是打算把小五嫁给永王。

先不论永王品性如何,只一条,他前两年就娶了阁老的嫡长女为永王妃,小五再嫁只能为妾。

他绝对不是小五的良配。

不能才出一个火坑,又掉落一个深渊。

乔氏当机立断,立马跪了下来,庄重地道:“太后娘娘,臣妇有一事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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