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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七年被欺骗,和离后夫人她冠绝京城全文

薄荷温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腊月初八,寒风刺骨。沈沐芸在噩梦中猛然惊醒,发丝被额角的汗水浸湿,枕边刺眼的腥红是她昨夜咬破唇角留下的鲜血。“夫人醒了?”柳儿听到声响,急忙放下手中的火钳,匆匆走进了内室。沈沐芸眼神涣散,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又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回忆如潮水涌入。前几日是沈府主母刘淑琴的生辰宴,沈沐芸虽然是庶出,却是在刘淑琴的膝下长大,所以即使已经出嫁,她的生辰,沈沐芸每年也都要到场的。她十四岁嫁到陆家,寡居七年,如今还是陆家三叔官运亨通,才让她在娘家有了一席之地,也可以坐到主桌用饭。没想到嫡妹嫉恨,竟在她茶水中下了药,朦胧之间她是拼了命才逃出沈家的,只是之后的事情她全都记不清了,等清醒的时候,却已失了清白。那时沈沐芸只觉得天都要塌...

主角:沈沐芸陆亭桓   更新:2025-03-26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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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沐芸陆亭桓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七年被欺骗,和离后夫人她冠绝京城全文》,由网络作家“薄荷温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初八,寒风刺骨。沈沐芸在噩梦中猛然惊醒,发丝被额角的汗水浸湿,枕边刺眼的腥红是她昨夜咬破唇角留下的鲜血。“夫人醒了?”柳儿听到声响,急忙放下手中的火钳,匆匆走进了内室。沈沐芸眼神涣散,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又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回忆如潮水涌入。前几日是沈府主母刘淑琴的生辰宴,沈沐芸虽然是庶出,却是在刘淑琴的膝下长大,所以即使已经出嫁,她的生辰,沈沐芸每年也都要到场的。她十四岁嫁到陆家,寡居七年,如今还是陆家三叔官运亨通,才让她在娘家有了一席之地,也可以坐到主桌用饭。没想到嫡妹嫉恨,竟在她茶水中下了药,朦胧之间她是拼了命才逃出沈家的,只是之后的事情她全都记不清了,等清醒的时候,却已失了清白。那时沈沐芸只觉得天都要塌...

《守寡七年被欺骗,和离后夫人她冠绝京城全文》精彩片段

腊月初八,寒风刺骨。
沈沐芸在噩梦中猛然惊醒,发丝被额角的汗水浸湿,枕边刺眼的腥红是她昨夜咬破唇角留下的鲜血。
“夫人醒了?”柳儿听到声响,急忙放下手中的火钳,匆匆走进了内室。
沈沐芸眼神涣散,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又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回忆如潮水涌入。
前几日是沈府主母刘淑琴的生辰宴,沈沐芸虽然是庶出,却是在刘淑琴的膝下长大,所以即使已经出嫁,她的生辰,沈沐芸每年也都要到场的。
她十四岁嫁到陆家,寡居七年,如今还是陆家三叔官运亨通,才让她在娘家有了一席之地,也可以坐到主桌用饭。
没想到嫡妹嫉恨,竟在她茶水中下了药,朦胧之间她是拼了命才逃出沈家的,只是之后的事情她全都记不清了,等清醒的时候,却已失了清白。
那时沈沐芸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却也不敢叫人知道,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夫人?”柳儿又喊了一声,伸手去拉幔帐。
“去给我倒杯水。”沈沐芸哑着嗓子说完,强打起精神,疲惫的起身,急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襟,遮掩住身上残存的吻痕。
自那日之后,她整日惶惶不安,每晚都做噩梦,生怕有人寻来找她负责,或者是直接要挟三叔。
到时候,不说陆家的声誉恐怕都要丢尽了,三叔说亲都难,更别提官途了,她自己都只能以死谢罪了。
柳儿应了一声,没等倒完茶水,就听到朔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少夫人,不好了,三爷从马上摔下来了。”
“什么?”
沈沐芸来不及多想,急忙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动作之快,让朔风和柳儿都被甩在了后面。
她嫁进陆家七年,与三叔陆亭桓相依为命。
当年,陆家长辈早亡,陆家只剩下陆青殊和陆亭桓,这么多年一直是侄子陆青殊照顾年幼的三叔陆亭桓。
只是新婚当天,陆青殊接到朝廷急诏,边城失守,他作为六品校尉,不得不跟随抚远大将军远赴边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如今陆家祖坟还有他的衣冠冢。
那年陆亭桓仅仅十岁,从小就体弱多病,得知一直照顾自己的大侄子亡故,一口气没上来,险些随着亡侄去了。
自从陆青殊过世,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陆亭桓又年幼,整个陆家就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家里奴仆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也就只有陆亭桓的奶娘姜嬷嬷一直守着他们。
冬天的时候,沈沐芸和姜嬷嬷靠做绣品卖和给人浆洗衣服糊口,夏天沈沐芸会带着柳儿在画舫旁边卖点心,就这样,勉强维持下了生计。
有时候实在揭不开锅,沈沐芸也会向娘家借银子,当然,少不得要下跪磕头,遭一番羞辱,虽然到最后也能得几个铜板,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直到陆亭桓中了进士,有了官职,他们的生活才好了一些。
沈沐芸急匆匆赶来,就见陆亭桓正窝在榻上,他紧蹙着剑眉,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俊逸的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是大人模样了。
沈沐芸每每看到他,都忍不住叹息,这么俊俏的少年,不知哪家的姑娘才配得上他。
“桓儿?”沈沐芸低低唤了一声。
少年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眸渐渐清明,“姐姐。”
二人虽然是叔叔与侄媳妇的关系,但因着年纪,陆亭桓按着年幼时的称呼,叫沈沐芸姐姐。
这一声呼唤,让沈沐芸心里又软了几分,“好了,一会儿郎中便来了,没事的。”
“姐姐,我这胸口被马踢了一下,可疼。”他如同年幼时,蹭着沈沐芸的胳膊撒娇。
沈沐芸无奈的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搓热,然后放到他胸口上,轻轻的揉搓着。
而陆亭桓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沐芸,眼中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幸亏今天姜嬷嬷不在,不然少不得要被她唠叨什么男女大防。”沈沐芸颇为无奈的说道。
陆亭桓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沐芸,“还想像从前那般,窝在姐姐怀里听故事。”
“如今是万万不可了,桓儿若是再想听故事,可就要等着媳妇与你讲了。”沈沐芸调笑着说道,“听说张家的幺女也及笄了。”
没想到听了这话,刚刚还羸弱的陆亭桓瞬间冷下了脸,甚至直接坐起了身子。
见他这样,沈沐芸有些讪讪的收回手,却在一瞬间被陆亭桓抓住了纤细的手腕,她的身子也被他拉得凑近了一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正视眼前这个被她当成孩子的男人。
沈沐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羞涩,双颊微微泛红。
陆亭桓眯着眼睛,凑近她几分,“姐姐就这么想让我成亲?”
“你已经大了,为了官途,至少要找个对你有助力的岳家。”沈沐芸笑着说道,“你如今圣眷正浓,若有阁老能为你说上几句,定能如虎添翼”。
这些年,她为了让陆亭桓没有后顾之忧,将日益壮大的陆家管理得井井有条,曾经典当出去的田产也都收了回来。
但这些远远不够。
“我看姐姐就是嫌我是个拖油瓶。”陆亭桓说完,转身不理她。
沈沐芸愣了一下,他都这么大了,算哪门子的拖油瓶?
不过见陆亭桓生气, 沈沐芸只好软下了语气,“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提便是了,只是日后若有喜欢的,可要与姐姐说。”
陆亭桓见沈沐芸哄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午后。
直到陆亭桓由郎中煎了药,这才沉沉睡去,沈沐芸也悄悄走出房间。
却正好看到刚刚回来的姜嬷嬷。
“老奴给少夫人请安。”姜嬷嬷面色冰冷,“不知少夫人此时在三爷房中所为何事。”
“桓儿......”沈沐芸顿了一下,“三叔摔下了马,我这才过来瞧瞧。”
姜嬷嬷目光微闪,“少夫人,三爷若是病了,自有郎中来治,少夫人又不是郎中,您不要脸面,可三爷还要呢,你是想让陆家声誉扫地,三爷官途受损?还是说,你寡居多年,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姜嬷嬷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三叔?”沈沐芸不答反问。
“老奴不敢。”
姜嬷嬷看着年轻美貌的沈沐芸,不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她刚生了孩子,就来给陆亭桓做奶娘,只是因为陆家严厉的规矩,使得她无法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导致幼子夭折,也因为产后没休息好,加上悲伤过度上了身体,无法再生育。
所以她一直把陆亭桓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她感念沈沐芸对陆家的付出,但对于陆亭桓过于亲近沈沐芸这件事,也非常警惕。
“只是,三爷不肯娶妻,与您也有关系的。”姜嬷嬷打量沈沐芸,“若再这般下去,你会后悔的。”
这样的话让沈沐芸蹙起了眉头,“姜嬷嬷,我跟三叔清清白白,你这般说,不就是在给陆家抹黑?”
“少夫人,老奴一心为主家,就是到了地下,我也不怕没法跟老爷夫人交代,什么叫我给陆家抹黑,你瞧瞧你,到底是谁给陆家抹黑!”姜嬷嬷带着沈沐芸来到井边。
沈沐芸刚要发怒,就看到井中的倒影,自己衣衫不整,发髻轻微散乱,眼眸含春。
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样子,而且陆亭桓竟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姜嬷嬷,我念着你对三爷一片赤诚之心,不与你一般见识,再有下次,我定不容你!”
沈沐芸掩下内心的慌乱,保持着仪态,说完这句话便快步离开。

陆亭桓在门外的围墙边与沈沐心擦肩而过,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亭桓,不悦的冷哼一声,快步往前迈。
话说陆亭桓也不曾在意她那副讨嫌的鄙夷神色,他已料到沈沐心来陆府没事找事碰了钉子。
脚步轻快的踏进门槛时,就听到穆熙的谈话。
“穆世子,我们陆府的家事,何须你来帮倒忙,沐芸的委屈,我这个做三叔的断不会袖手旁观,就不劳你多费心了。”十七岁的少年郎一副久经世事的大人口吻谢绝。
虽说他已然成年,短期步入仕途,可终归不如朝中涉政多年的老狐狸根基深厚。
“陆大人,我和沈姑娘即将成为情侣,怎么就不干我的事了?我看处理二姑娘的事,还是我来做更为妥当。”
穆熙没有把话说完,沈沐心来闹事,自有人告知陆亭桓原委。
姜嬷嬷表示认同,“穆世子说得对,少夫人有穆世子护着,三爷就不要管了,您不知那沈二姑娘说得有多难听,她说您和少夫人有染,一言不合还要挟少夫人,要去市井中传谣。”
“岂有此理!沈沐心既然敢攀咬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陆亭桓面色森寒,额心笼罩着一团乌云。
只是,还不待他出手整治,翌日他和沈沐芸的不伦之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大街小巷。
陆府成为了京都城的笑柄。
很快,陆亭桓就命朔风暗中捉来沈沐心,当时的沈沐心是从一个麻布口袋里被倒出来的,身上五花大绑。
嘴巴还遭布团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陆亭桓指着沈沐心的鼻子,眼里快要喷出火焰来,冰冷彻骨的长剑横在她的脖颈间,“沈沐心,就是你在京都城散播的流言蜚语吧?”
沈沐心拼命摇首,眼眶中蓄满泪水,“陆三叔,不是我,不是我!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说出去,昨儿个我说的那席话不过是吓唬姐姐,就算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出去信口开河啊!”
面对利刃的威逼,沈沐心当即就怂了。
“朔风,交给你了。”
陆亭桓不是不信沈沐心有贼心没贼胆,而是沈府母女不安分守己也非一两天了,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这对欺软怕硬的母女恐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朔风带着沈沐心下去严刑拷打,沈沐心晕厥过去。
沈沐芸到底是有点心软,万一弄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失去女儿的刘淑琴怎会善罢甘休?定当豁出老命也要拖他们下水陪葬。
“桓儿,你放沈沐心回家,这事我来想法子解决。”沈沐芸焦头烂额,来找陆亭桓,替沈沐心求情。
坊间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她和陆亭桓彼时成为京都城焦点。
她在陆府躲藏倒也好过,却苦了陆亭桓要去面对这些无妄之灾。
“姐姐,我只是给沈沐心一点教训,好教她知道陆府今时不同以往,不会要了她的命,你一个弱女子能想得出什么办法?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还是我来。”
陆亭桓听到这声久违的亲近称呼,孩子气的要替沈沐云遮风挡雨。
尽管他的感情不被世人所理解认可,但他内心坚韧,毫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光及言论,满心满眼只此一人。
沈沐芸忍不住操心陆亭桓的前程,清宁郡主如果不信以为真,两人就还有喜结良缘的可行性,“你能有什么办法?为今之计,只有你和清宁郡主将婚事定下,明日我便去郡主府探探郡主的口风。”
陆亭桓拉了拉沈沐芸的衣袖,“姐姐,你真舍得将我送给郡主?”
“你是我的三叔,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清宁郡主能为你锦上添花,解决当前困境,何况我和穆世子的感情也更进一步了,他这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想到外面铺天盖地的谣言,沈沐芸扯下陆亭桓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也是个大人了,我们二人务必避嫌。”
一波三折,千般惊险之下,导致沈沐芸迫切要将陆亭桓撵到清宁郡主那边。
陆亭桓观看着沈沐芸仿似情窦初开的生动表情,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默然良久,陆亭桓隐忍着这份深情,面色沉暗淡的应下,“好,我明儿让朔风护送你前去。”
沈沐芸的心口莫名发堵,她故作潇洒的强颜欢笑,“我会帮你牢牢抓紧清宁郡主,明儿你且去安心上朝。”
天一见亮,沈沐芸就着柳儿梳洗打扮。
陆亭桓照旧匆匆用完早膳,穿上官服官靴,戴上官帽,由陆府的下人驱马赶赴皇宫。
沈沐芸听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马蹄与车轮滚动之声,她心中忽地萌生出一丝不舍的感受,拼命说服自己无非是姐弟之情。
陆亭桓是她带大的,看着心喜的弟弟就要作别她,同旁的女子组成新的家庭,他们再也不能以亲密无间的姐弟相称,要彻彻底底划分出男女的界限。
心事重重的步入马车,沈沐芸去拜见清宁郡主。
“郡主,我是来向你解释三叔的事,此为有心人从中作梗散布谣言,望你万勿介怀,我心悦之人是穆世子,而三叔心中装的人是你。”
沈沐芸终于也睁着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回瞎话,她对穆熙还及不上爱憎。
陆亭桓亦对清宁郡主无感,心中装的是她!
“沐芸,你不用特地来向我道明此事,我知晓你和三叔皆非不谨守礼节之辈,定不会胡作非为。”
清宁郡主敛尽眸色中的锋芒,唇角噙着一抹暖融融的笑意,好姐妹般抓着沈沐芸温热的手背拍了拍以示安抚。
沈沐芸盈盈施礼,一听清宁郡主不甚介意流言,霎时松了一口气,好似旧友般,也手心覆上了清宁郡主的手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郡主的信任,三叔下了朝便会过来探望你。”
“那我便更要留你在府中做客了,三叔过来,我们三个人也好聚一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你说怎么样,沐芸?”清宁郡主眨着晶亮璀璨的眼睛。

陆亭桓心情翻江倒海,眸子里有微不可见的一丝猩红喷张,手上力道不觉间加重了几分。
“沐芸能挑到如意郎君,我也替你欣喜,穆世子是我表兄,有我在旁督促,陆大人自可放宽了心,我绝不会让沐芸吃亏。”
清宁郡主吃痛的咬紧牙关,承受来自于陆亭桓的愤怒。
可惜终究是血肉之躯,忍耐力实在有限,她微微一笑从旁劝说。
说起来,清宁郡主之母长公主,穆熙得唤一声大姨母,长公主的婚事和受孕足晚了三公主好几载。
是以穆熙比清宁郡主稍年长了几岁。
“有郡主这句话,我就心安了不少。”陆亭桓方才意识到他忽略了清宁郡主,立马松开清宁郡主的手,盯着穆熙一字一顿,“看在清宁郡主的面子上,我勉强容许穆世子你靠近沐芸。”
鉴于起先在外人的面前表现突出,陆亭桓只能退让一步,隐藏起他对沈沐芸的心思。
除非沈沐芸也有心,坚定不移的选择他,否则他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显露爱意,非但不合时宜,还会害了沈沐芸。
尤其是清宁郡主,对方是皇家女子。
长公主的夫婿大驸马位高权重,掌管着御林军,乃京都军马统帅,负责皇城安危,天子对他极为倚重。
陆亭桓羽翼未丰,暂还开罪不起。
沈沐芸提到嗓子眼的心沉落原位,缓缓吐出口气,好在陆亭桓晓得分寸与场合,但看陆亭桓又抓起清宁郡主的手,她竟无半分欣慰与欢喜。
貌似还很在意陆亭桓和清宁郡主亲昵,抑制住胡思乱想,沈沐芸放出理智对待。
“姐姐,你怎么和穆世子在一起?”
穆熙将沈沐芸送回陆府时,便听到里面传出沈沐心酸溜溜的声音。
沈沐心早就属意穆熙,誓要嫁到世子府,一趟郡主府之行竟让沈沐芸捡了个漏。
“妹妹怎么来我们陆府了?”沈沐芸神色淡淡,走入陆府大门。
“姐姐不替姐夫守节,这才多久就勾搭上穆世子,你怎么对得起姐夫的亡灵,姐夫可是为国捐躯的军人。”
末尾的七个字,沈沐心咬得很重。
明显是在给沈沐芸扣顶亵渎军人亡灵的帽子,不光是不守妇德那么简单的事。
“沈二小姐,少爷已去了多时,您这话难道是要让少夫人寡居一辈子不成?”姜嬷嬷看不过眼,沈家母女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沈沐心进府来插一脚,无非是出于嫉妒。
穆熙站在沈沐芸的身后帮腔,“二姑娘,我与你姐姐情投意合,你何必言语如此刻薄不留情面?”
姜嬷嬷替沈沐芸讲话倒也罢了,眼看心上人也偏袒沈沐芸,沈沐心气得要死。
沈沐心使出浑身解数,只要能让穆熙对沈沐芸起疑,哪怕是含血喷人,她也在所不惜,“穆世子,您是不知道,我的这位好姐姐和陆三叔有私情,指不定哪天给您的头上涂抹得绿油油的......”
姜嬷嬷忠心护主,最是听不得有人出言诋毁陆亭桓,举着扫帚打断沈沐心的话,并高声怒斥:“沈二小姐,你再胡说八道,就莫怪老奴不给你脸了,少夫人和三爷清清白白做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少夫人好!”
沈沐心三两步躲开,生怕扫帚落到自己的身上,不服气的大张旗鼓质疑,“姜嬷嬷,你是在心虚什么?”
姜嬷嬷老脸异常阴沉,不顾尊卑与形象的拿着扫帚气冲冲的追赶上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沈沐芸拦住姜嬷嬷,出奇的冷静,“嬷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有的事任凭怎么嚼舌根也无济于事。”
“说谁嚼舌根呢?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去大街上吆喝,向全京都城的人昭告,说沈沐芸和陆三叔有染,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沈沐心吃准谣言能霍乱人心,即便是假的也能搅得人们猜疑,届时沈沐芸也将受人非议,陆亭桓遭到排挤。
饶是穆世子再喜爱沈沐芸,永定侯和三公主也不会轻易同意他娶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到府上。
沈沐芸冷笑,眼眸仿佛淬了冰,“妹妹,诽谤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我劝你谨言慎行,口不择言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放出这装腔作势的狠话作赌时,沈沐芸的心七上八下着,她不十分确定沈沐心会不会撒泼打滚,拼个鱼死网破。
不论孰真孰假,这种启人疑窦的风声但凡传出去,陆亭桓的官声必受损害。
当朝皇帝最重官员的清誉了,清宁郡主和陆亭桓的婚事也恐因此谣言而毁于一旦。
“你敢威胁我?别以为陆三叔是个官,就能恐吓到我了!官员是为百姓做事的,怎能欺压百姓?”
沈沐心嘴唇着哆嗦,不似刚才那般硬气,虽紧张穆熙被沈沐芸抢走,却也不敢过分造次,把自己送进大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把,沈沐芸赌赢了。
“只要妹妹不乱说话,我和三叔保证不给你官司吃,你好说歹说也是我的娘家人,这点体面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沈沐芸笑意渐深,无所畏惧的直视着沈沐心,好似能洞穿她的内心世界。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骤降在沈沐心周身,沈沐心仿佛矮人一头,她强撑着替自己找场子,“沈沐芸,该是我给你们体面吧?等着瞧吧,你和三叔可别被我抓着了什么把柄,到时有你们好看!”
沈沐心把这笔账记在了心上,她在穆熙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全败沈沐芸所赐。
灰溜溜的离开了陆府,未免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这是陆府的地盘,个个都向着沈沐芸说话。
连她心仪万分的穆熙亦倾心沈沐芸,临去时她依依不舍的偷瞥了一眼穆熙。
可穆熙至始至终看的人唯有沈沐芸,压根没正眼瞧过她。
“沈姑娘,二姑娘欺人太甚,谅在她是初犯,下次若她再敢对你出言不逊,我必会亲自料理。”穆熙维护着沈沐芸。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能分明感知到彼此眼中的硝烟无声弥漫开来。
清宁郡主已觉氛围怪异,笑意吟吟的主动解围,介绍着陆亭桓缓和僵局,“穆世子,这位是陆大人,我给你引荐一下。”
“陆大人,幸会幸会!”穆熙皮笑肉不笑,他也是男人,怎会不识男人的醋意,陆亭桓只怕对沈沐芸感情不一般,探究下去事情变得越发的趣味十足。
一个是年轻有为芝兰玉树的小叔子,另一个是美貌如花寡居数载的侄媳,两人相依为命。
男未婚女未嫁,又年龄差尚短,此情此景怎能不惹得人无限遐想?
“三叔,你随清宁郡主先进去,我和穆世子随后就至。”沈沐芸将他们四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先前陆亭桓的神色就足以说明他很在意,沈沐芸作此排布,只为打消陆亭桓对他的妄念,好教他彻头彻尾断掉这份情感。
陆亭桓自是不依,“不行,你和穆世子孤男寡女,穆世子为人不着调,把你交给他,我不放心,就算你要再嫁,他也绝非你的良配!”
穆熙没想到陆亭桓居然说得如此的直接了当,他的脸上挂不住了。
而且沈沐芸对他有意与否,他心里清楚明白着呢。
谈婚论嫁遥不可及。
“陆大人怎生也会被坊间那些风言风语迷惑?沈姑娘如果肯嫁与我为妻,我保证待她千好万好,她这样独特的小娘子,京都城中未必然找得出第二个。”
穆熙根本不惧得罪陆亭桓,他的身份尊贵,之所以能跟陆亭桓说话肆无忌惮。
闻言,陆亭桓的眼神仿佛要杀人。
穆熙越是对沈沐芸大加赞誉,陆亭桓的妒忌心便越浓重。
清宁郡主将一切瞧在眼内,也陡觉沈沐芸的做法实则是在避嫌。
陆亭桓的话意虽不干涉沈沐芸嫁人,却能堂而皇之用为沈沐芸好的借口,将穆熙拒之门外。
穆熙亦非那吃素之辈,字字句句旨在挑衅刺痛陆亭桓,直戳陆亭桓的心窝,生怕火势烧得不够旺盛。
“我和沐芸进去,陆大人和穆世子你们快随我们来。”
清宁郡主干脆执起沈沐芸的手,将身处漩涡地带的人拉走,她虽心里极不舒服心仪的郎君为意中人明里暗里争风吃醋。
但沈沐芸一直不动如山,她喜欢的人就还有争取之机,也能借取沈沐芸的手,替她牵线搭桥,成全她的姻缘。
沈沐芸别无他法,处理干净陆亭桓的感情迫在眉睫,她不想陆亭桓越陷越深。
关键的人离场,陆亭桓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对峙的理由了,旋身跟了前去,穆熙摇着折扇尾随其后。
园中百花齐放,目下已到春季浪漫的季节,金光璀璨的暖阳散落在这片占地广阔的豪宅之中,成片的花海围绕着屋子盛放。
“沐芸,顾园的花是京都城一大奇景,每每春朝节前后,顾园的主人就会广发帖子,邀请京都城的文人雅客们齐聚一堂,共赏顾园的繁花。”
清宁郡主年年来顾园赏花,年年看不够顾园的奇花异草。
这园中不单只有花,亦有少量珍惜的草和树。
顾园的主人是侍弄绿植的行家,把此间花草树木打理得美不胜收。
沈沐芸惊叹于这如画卷般的美景,“我以前几乎足不出户,错过了京都城的无数繁华景致。”
清宁郡主走开不过片刻,陆亭桓便凑近她的身前,“明年顾园赏花大会,我可以带姐姐一起过来,姐姐就别撇下我单独前往了。”
陆亭桓想说,只要沈沐芸愿意,他可以每年这个时候都陪着她来顾园赏花。
沈沐芸反应淡漠,连称呼也开始生分,“你将来是要娶妻子的人,我将来也要嫁给别的男人,我们不仅隔着辈分,况且我不喜年龄比我小的男子。”
陆亭桓如遭雷击,末尾一句话索性堵死陆亭桓追赶上来的路。
瞅着清宁郡主渐行渐近,沈沐芸眉眼带笑,撮合之心顿起,她小声嘱咐道:“三叔,你要好好把握住清宁郡主,她对你有意思,上回在郡主府,她特地向我询问过你的喜好。”
陆亭桓不禁睁大了眼睛,瞳孔中蓄满浓得化不开的失落,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沈沐芸果真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他一厢情愿的暗恋她数年,好不容易把心悦之情说出口,得到的却是比被千万人唾弃更令他心碎的结局。
脚步好似灌了铅,转身的步伐沉重到无以复加。
没有哪一次的道路,有这一次的步履维艰!
“姐姐,你真的希望我和清宁郡主在一起?”离去前,陆亭桓声音暗哑,背对着沈沐芸再次确认。
沈沐芸的话语声不带半点情绪,她十分冷静的说道:“你和清宁郡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你跟清宁郡主在一起,从今往后你的仕途也会有保障。”
这是沈沐芸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不管是对陆亭桓,抑或是整个陆府和她,皆是最好的走向。
“我明白了,姐姐。”
陆亭桓在清宁郡主到来之际走远。
清宁郡主只知两人有所交谈,却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好奇的打听,“沐芸,你和陆大人在聊什么,我看陆大人脸色很差,你们吵架了吗?”
“小孩子不懂事,闹别扭罢了,等过两日就好了,郡主若当真对三叔有意,我便帮你一把,成全你们的好事。”沈沐芸也是出于无奈,她并不想伤陆亭桓稚嫩的心。
长痛不如短痛,她犹豫不决,恐将带来无穷无尽的祸患。
清宁郡主听之心情大好,沈沐芸的话让她眼底燃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希望,“沐芸,关于陆大人的事就烦你多帮衬一下我了,陆大人好似对我毫无情意。”
沈沐芸安慰着清宁郡主,在清宁郡主身上寄予厚望,惟愿她能俘虏陆亭桓的心,“感情可以培养,你和三叔般配得如同一对壁人,多在一起相处,假以时日必能终成眷属。”
只要陆亭桓能喜欢上清宁郡主,两人结为连理,官途将是平坦无忧,直入青云。

沈沐芸身体有些僵硬,她与清宁郡主第一次见面,这般亲昵,换做是谁都会不适应的。
房间里雾气袅袅,早就有侍女在那煮茶了。
“我虽然不曾见过你,可不知怎么的,第一眼就觉得投缘。”清宁郡主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沈沐芸。
虽然知道她定有目的,可沈沐芸孑然一身,也不知她所图,只能笑着说道,“是臣妇之幸。”
“真不知道陆家是什么风水宝地,竟能把人养得这般好看。”清宁郡主毫不掩饰的说道,“你好看,陆大人也好看。”
说完,她一张小脸变得绯红。
沈沐芸此时可看出来了,哪里是什么一见如故,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之前想着陆亭桓能娶个世家的贵女就已经高攀了,若是能与郡主喜结连理,那可是皇亲贵胄,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知道为什么,沈沐芸心中竟有几分酸涩。
有种自己手里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见沈沐芸发愣,清宁郡主笑着开口,“听说陆大人是您一手带大的?”
“不过是家中无长辈,我又痴长了三叔几岁,便暂管着家事。”沈沐芸说完,抬头看了看清宁郡主。
陆亭桓模样在整个京都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清宁郡主也美貌非常,二人还真是登对。
“这样啊。”清宁郡主点点头,“他都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或者,喜欢看什么书?”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让沈沐芸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郡主问了这么多,我竟不知如何开口了。”沈沐芸笑着说道。
清宁郡主在人后倒也不端着架子,竟给沈沐芸倒了一杯茶,“好姐姐,你可要都与我说说才是。”
“郡主唤我名字便可,这声姐姐倒折煞我了。”
“那好,沐芸,你快与我说说。”清宁郡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迫切的想知道关于陆亭桓的一切消息。
沈沐芸莫名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又不舍,又替他高兴,“三叔喜欢看书,最喜欢看杂记,他说有生之年要云游四海,他喜欢吃甜的,任何甜的都喜欢。”
“我与陆大人志趣相投,我也想要云游四海。”清宁郡主托着下巴,眼神向往。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聊了半个时辰。
这时清宁郡主身边的侍女提醒,快到晚宴时间了。
清宁郡主这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但很快掩饰过去,“我先去更衣,沐芸你在这里歇着,我一会儿让人来带你去前厅。”
沈沐芸微微颔首。
清宁郡主出门之后,脸上早就没了刚刚的天真温柔,“把沈沐心叫过来......”
房间里。
柳儿都放松下来,“夫人,这清宁郡主是不是喜欢咱们三爷啊?”
“那是自然。”沈沐芸倒了一杯茶,“不过能让郡主看上,这小子也够有福气的。”嘴上这样说着,但沈沐芸并不觉得清宁郡主是这般温柔的人。
柳儿嘻嘻笑着,喝了一杯茶。
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如今清宁郡主带着下人离开,房间里倒安静了许多。
半晌,沈沐芸正坐在桌前打盹,就感觉房门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冷风。
“谁?”柳儿率先开口。
“见到本世子,你们也不知拜见。”随后,一白衣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看着有几分刚正之色。
只是,此时男子的眼中带着戏谑。
能随意进出皇家别院,自然是皇亲贵胄,所以沈沐芸只能认命的站了起来,“给世子爷请安。”
柳儿也急忙跪了下去。
“记住了,我是穆世子。”穆熙说完,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沈沐芸听说过这位世子,永定侯独子,其母三公主与清宁郡主之母长公主一奶同胞,所以,他尊贵的身份也就成了京都贵女追捧的对象。
之所以能记住他,沈沐芸是觉得他是陆亭桓最强有力的敌人。
“是,穆世子。”沈沐芸应了一声,就冲着柳儿招招手,打算带着她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不会有损名声。
没想到穆世子却来了兴致,“等等。”
他绕过矮桌,走到沈沐芸面前,“来到我的厢房喝茶,也不道声谢,就要走?”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在沈沐芸脸上,“京都颇有姿色的女郎我都见过,怎的不曾见过你?”
“放肆!”沈沐芸厉声说完,立刻退后几步。
但同时也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这里是清宁郡主待客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穆世子的厢房,这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穆熙不由笑了起来,“好厉害的小娘子,整个京都城,姓穆的世子只我一个,你恐怕早就知晓我的身份了,竟还敢这般......”
沈沐芸见他眼中兴致越发浓郁,不由心中焦灼。
看着他一步步上前,沈沐芸却突然挑眉,“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穆熙问道。
沈沐芸也不回答,将茶杯摔碎,瓷片抵住脖颈,“你若逼我,我便死在这里,到时候,你就算是皇亲国戚,草菅人命的事,也不会善了。”
穆熙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不由愣住。
趁这个间隙,她拉着柳儿就跑了出去。
穆熙看着沈沐芸逃窜的背影笑了起来,“陆青殊的遗孀,着实有趣。”
主仆二人刚跑出房间,就看到陆亭桓一脸焦灼的走了过来。
“桓儿?”沈沐芸惊呼出声,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毕竟不是在家里,“三叔。”
“怎么脸这样白?”第一眼,陆亭桓就发现沈沐芸不对劲。
柳儿立刻开口,“刚刚有个登徒子......”
“什么?”陆亭桓剑眉紧蹙,眼中盛怒,“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沈沐芸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这毕竟是郡主的私产,那人就是逞了口舌之快而已,咱们还是回家吧。”
“可他......”
沈沐芸目光一沉,“你现在根基不稳,等日后成了大事,还怕收拾不了他?”
见她这么说,陆亭桓才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沈沐芸从后门离开。
看着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沈沐芸有些疑惑,“你常来这里?”
“来过两次。”陆亭桓回答之后,又说道,“我的马让朔风骑走了,只能与你同乘一辆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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