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抬眼,就见着他新补的桐油在船板泛着光。
船舱里头亮堂堂,无端照得我心慌。
往常这时辰,该替他纾解了。
他腰间那道淡青脉管,每到酉时三刻就会发烫,这事我心里清清楚楚。
可今晚,我不想。
我该让自己清醒一点。
“阿姐!”
小葵的尖嗓子刺破暮色,“东头刘员来啦!”
“就来。”
我咬破舌尖逼出笑,抹上胭脂故作娇。
铜镜里柳生正倚着舱门,雪色衣襟被河风吹得猎猎响。
他手指扣在门框上,骨节泛白:“今晚……”“开门做生意。”
我笑吟吟地瞅着他,偏头整理衣襟,“公子不妨避一避,免得污了你的眼睛。”
我错身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