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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文

非墨既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周朝,除夕。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梅宫雪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半个带霉斑的馒头,有只老鼠想过来抢食地上的残渣,随即被她踹开。“梅宫雪,侯府嫡小姐来接你了!”狱卒手中的钥匙哗啦啦直响。她心头一震。侯府嫡小姐?是她的孪生妹妹吧!当初,本该是梅香寒嫁给那个死太监,但最后却是自己代替了她。梅宫雪是十岁时才被爹爹找回来的。还记得刚进侯府时,她心里有多期待,以为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亲人。可几位哥哥看她的眼神却是生疏中带着淡淡轻视,他们似乎更加宠爱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妹,梅香寒。梅宫雪并不灰心,努力活泼讨喜,想要融入这个家。可直到爹爹被大太监赵章害死后,一切都变了。那天,梅香寒伤心之下冲到酒楼,臭骂赵章是阉货、是奴才,可头脑冷静后又害怕被报复,便谎称...

主角:梅宫雪季云初   更新:2025-02-22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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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宫雪季云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文》,由网络作家“非墨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周朝,除夕。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梅宫雪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半个带霉斑的馒头,有只老鼠想过来抢食地上的残渣,随即被她踹开。“梅宫雪,侯府嫡小姐来接你了!”狱卒手中的钥匙哗啦啦直响。她心头一震。侯府嫡小姐?是她的孪生妹妹吧!当初,本该是梅香寒嫁给那个死太监,但最后却是自己代替了她。梅宫雪是十岁时才被爹爹找回来的。还记得刚进侯府时,她心里有多期待,以为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亲人。可几位哥哥看她的眼神却是生疏中带着淡淡轻视,他们似乎更加宠爱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妹,梅香寒。梅宫雪并不灰心,努力活泼讨喜,想要融入这个家。可直到爹爹被大太监赵章害死后,一切都变了。那天,梅香寒伤心之下冲到酒楼,臭骂赵章是阉货、是奴才,可头脑冷静后又害怕被报复,便谎称...

《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文》精彩片段

大周朝,除夕。
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
梅宫雪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半个带霉斑的馒头,有只老鼠想过来抢食地上的残渣,随即被她踹开。
“梅宫雪,侯府嫡小姐来接你了!”狱卒手中的钥匙哗啦啦直响。
她心头一震。
侯府嫡小姐?是她的孪生妹妹吧!
当初,本该是梅香寒嫁给那个死太监,但最后却是自己代替了她。
梅宫雪是十岁时才被爹爹找回来的。
还记得刚进侯府时,她心里有多期待,以为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亲人。
可几位哥哥看她的眼神却是生疏中带着淡淡轻视,他们似乎更加宠爱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妹,梅香寒。
梅宫雪并不灰心,努力活泼讨喜,想要融入这个家。
可直到爹爹被大太监赵章害死后,一切都变了。
那天,梅香寒伤心之下冲到酒楼,臭骂赵章是阉货、是奴才,可头脑冷静后又害怕被报复,便谎称自己是“梅宫雪”!
赵章当时权势滔天,表面没有发作,转头就向皇帝请旨,说要求娶侯府嫡小姐!
梅宫雪得知后一直哭,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太监,凭什么要她承担梅香寒冲动的恶果!
但大哥说:“阿香的身子弱,你是姐姐,要有担当!”
二哥说:“侯府现在风雨飘摇,万不能再得罪赵章,只能委屈你!”
三哥说:“他一个太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连她从小倾慕的义兄,也只是神色复杂道:“等我们想法子除掉赵章,就立刻将你接回来!”
梅宫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家来说,是可以被牺牲的。
“还磨蹭什么?三公子可是亲自驾车来的,看来侯府对你这个出嫁女还不错!”狱卒挖苦的话将梅宫雪拉回现实。
毕竟嫁给了太监,一般的娘家都会避之不及。
梅宫雪木讷起身,换下囚服后,便在监狱门口前看见了一男一女。
男子身姿挺拔,一身藏青色长袍随风而动,带着武将特有的英气。
女子容貌艳丽,身似弱柳,即便是寒冬,脸蛋也红扑扑的,透着一股娇憨和妩媚。
梅宫雪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孔,忽然有些瑟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干黄的脸。
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断飘落,街道上的积雪和泥土早已混为一体,就和她一样,污浊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曾经,府里下人还总是分不清她们这对孪生姐妹。
但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再认错了吧!
三年的时间,早已改变太多。
梅宫雪极力忍着心口的酸涩,从阴影中走出,神色淡漠。
“姐姐!”梅香寒笑着走过来,殷切又亲昵地挽着她,“我和三哥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
梅宫雪微微愣住,稍稍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想唤一声“小妹”,但怎么都开不了口。
“二小姐!”
梅香寒的美眸中立刻蓄满了泪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姐姐是不是还在怨我?不肯原谅我?”
她也是恨极了那个赵章,恨他害死了爹爹,一想到姐姐每日被个太监折磨,更是自责得不行。
这时,梅长恭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复杂地看向梅宫雪,“小雪,你别这样!”
记得对方刚被爹爹找回府时,不管面对什么,总是那么积极乐观。
只因自己随口一句泡茶的水不好,她便早起两个时辰,亲手帮他采集露水,然后羞涩地冲自己笑。
可现在整个人怎么变得这么…麻木疏离!
梅长恭眉头微蹙,但还是放软了语气:“过年了,陛下念在侯府在铲除阉党时立下的功劳,特赦你出狱。”
梅宫雪嘴唇轻抿,脸上的肌肉像是被严冷的天气冻住了一样,毫无生气,“哦!”
梅香寒再次殷勤地凑过来,试着去拉她,“外面冷,上马车吧!”
梅宫雪身子一抖,立刻抽出手,死死捂住了手腕内侧的那道疤痕。
梅香寒却因她的拒绝大受打击,泪水无声地滑落,转身便哭着跑开了。
梅宫雪突然很想笑。
她是觉得委屈吗?
这三年来,自己代替她嫁给了赵章,过的日子都不如畜生!
自己每天都盼着侯府能派人来接自己离开这地狱,白天盼,晚上盼,梦里都在喊着他们的名字。
直到赵府被抄家,她更是一共被下狱,还受了半年的刑。
可侯府的人,从来没派人瞧过她一眼!
从未!
就在她以为自己被世界遗忘,自暴自弃的时候,他们才从天而降,来做她的大英雄!
凭什么梅香寒以为,掉那几滴廉价的眼泪就可以被原谅?
梅长恭想拦着伤心跑开的梅香寒却没拦住,再次转头看向梅宫雪时,面上明显带了怒意,“你怎么不识好歹呢?”
梅宫雪抬眸。
梅长恭被她这充满死寂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仍是怒气未消,“阿香当初谎报你的名字的确不对,但她这三年一直很内疚,总是念叨着你!今天除夕还特意来接你,她也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她以死谢罪吗?”
“而且阿香她从小就在爹身边长大,感情深厚,得知爹被奸人害死后,免不了一时冲动,这种感情,你根本不懂!”
说罢,他害怕梅香寒伤心之下做什么傻事,赶忙驾着马车追去。
梅宫雪平静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幕。
从来都是这样,无论自己和梅香寒之间有什么矛盾,哥哥们都会站在那一边。
若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定会十分伤心,但现在…
“嘭”的一声,炮竹犹如平地惊雷,在头顶炸开。
新年了,一群穿着红棉袄的孩童在这声响中嬉笑跑开,四处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梅宫雪被震得耳朵发麻,突兀地站在人群中,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旧单衣。
欢声笑语从身旁传出,她置若罔闻,似乎这热闹的集市不过是一片荒芜之地,缓缓挪动脚步,机械地向着侯府方向走去。
有个孩子跑过时不小心撞到了她,她早饿得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向旁边跌倒。
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熟悉的男声响起,“阿雪,小心点!”

“小雪快吃啊,一会儿就化了!”梅长恭在一旁催促着她。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面上带笑,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山楂被糖衣裹着,晶莹剔透,虽然冒着丝丝凉气,但看着的确诱人。
梅宫雪迟疑片刻,还是在大家的期待的目光中提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凉气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坐在了冰窖中。
可能是一下子吃得太多了,激得她生理性流泪。
“看给你妹妹感动的!”
梅鹤鸣满脸欣慰地笑道,刚刚心里的那一点不悦也消失了。
他很高兴,觉得梅宫雪的态度已经松动,觉得是个好迹象!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能有什么隔夜仇?
小插曲过去后,众人继续围在桌前聊着最近的趣事,热腾腾的饺子也端上来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梅宫雪看着这欢乐的氛围,勉强挤出一个笑,极力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
她叹息一声,将刚才没喝完的酒倒在了地上。
希望爹爹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也能安心地过个好年!
梅宫雪刚想伸筷子夹个饺子,可在看到旁边色泽红润的红烧肉后,突然一阵恶心,放下筷子便匆匆跑了出去。
梅长恭本就离她近,诧异之下便跟了出来。
结果就瞧见梅宫雪找了个角落,正吐得昏天黑地,整个人都要有些站不住了。
片刻后,梅宫雪才直起腰来,结果一抬头就撞见了梅长恭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记得梅宫雪刚回来那天,也是这样,吃着吃着饭就突然跑到门口吐了。
梅宫雪犹豫了一下,也没瞒着,道:“我之前在大牢里时吃坏了胃,有时碰到凉的或者油腻的就会这样。”
梅长恭怔住,原来梅宫雪身上还留下了这样的隐疾?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生气。
本来是希望梅宫雪能高兴些,这才特意准备了新鲜的冰糖葫芦,那么事情反而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好心!
梅长恭很是暴躁,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她早说,自己也不会买什么冰糖葫芦了,结果现在弄得好像是自己逼着她吃一样。
梅宫雪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梅长恭诧异,她说过吗?
努力回想上次,自己拿回那包冰糖葫芦给梅宫雪时,她好像的确说了她不喜欢吃这个。
梅长恭气得抓耳挠腮,“我当时以为你是赌气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这好像也不能怪梅宫雪。
梅长恭纠结半天,还是一跺脚,“不管怎么样,身体出了毛病就得治,我等下就让大夫过来给你诊脉!”
说完,他扫了眼梅宫雪那单薄的小身板儿,随手就将身上的厚外套脱下,递了过来。
要找大夫吗?
梅宫雪揉揉自己的胃,若大夫来诊脉,那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就瞒不住了。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
这样想着,她抬手要去接......
这时身后用餐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二小姐你怎么了?这是烈酒啊,您可不能这么喝!”
梅长恭神色一变,在听到是梅香寒出事后立刻转身往里走,“阿香她怎么了?”
梅宫雪只能悻悻地缩回手,远远看向大厅里的场景。
哥哥们围着梅香寒团团转,一个给她拍打后背,一个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另一个则是拉着她的手,询问她是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否则何苦用酒灌自己?
反正乱糟糟的一团,一桌子饭菜也没人去在意了。
就连匆匆赶来的大夫都径直掠过梅宫雪,朝着梅香寒走去。
梅宫雪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很多余。
她默默转身,独自往回走。
刚才那份冰糖葫芦就像一场梦,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她知足了。
但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香寒那边终于安静下来睡着了。
梅长恭这时才想起来,把梅宫雪一个人落在了外面,又赶紧跑出来。
可那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梅长恭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段记忆,当时好像也是过年前后。
梅香寒还比较小,嫂子教她管家算账,结果她算错了很多,心情变得很糟糕。
自己为了哄她开心,便特意带她出门逛街,
“三哥,我也想去嘛!”
那时的梅宫雪还像个跟小屁虫一样,追在他身后。
他觉得她有点烦,“你账不是算得挺好?嫂子还夸了你!”
“那我也想去!”
抵不过梅宫雪软磨硬泡,便也顺便带上了她。
他知道梅香寒喜吃甜食,于是特意从城东跑到城西,去买那家出了名软糯香甜的烤红薯。
一路上,不管梅香寒看见了什么,他都大手一挥买下来,反正也是为了哄妹妹开心。
他们三个在外面玩儿了一整天,直到天色黑了,才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马车。
装东西时,他发现车夫一直偷看被落在最后面、两手空空的梅宫雪。
梅长恭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拉着梅宫雪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梅宫雪脸上瞬间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但当时他们已经出了小吃街,路边只剩下卖冰糖葫芦的了。
“三哥,就给我买这个吧!”梅宫雪很懂事道。
他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折返回去还挺麻烦的。
可回到家后,父亲将他痛骂了一顿。
“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给阿香买了一车的玩具,却只给小雪买了根破冰糖葫芦?”
他当时差点挨打,还是梅宫雪过来拦着。
“爹,三哥最疼我了!这个可是他特意跑去城西买的,毕竟我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开开心心地将那串糖葫芦吃了个精光。

季云初盯着那一桌子尚有余温的饭菜,并未开口,算是默认。
梅长恭一想到梅宫雪刚刚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有股无名火,他上下打量了季云初一眼。
“小雪出狱的具体时间我从来没告诉过你吧?你去上坟好像也不经过刑部大牢啊?”
季云初微微抬头扫了他一眼,周身散发的冷峻气息,“你管得了她,难道还管得了我?”
梅长恭神色一肃,沉声开口:“那你应该也听见了我说的话!季云初,且不论我们对你如何,我爹他对你总是有恩吧?”
季云初神色如常的听着。
梅长恭继续道:“爹他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香,她从小就身体不好,说将她托付给你时,你也是答应了的!难道不知这‘托付’二字的含义吗?所以请你以后离小雪远点!”
闻言,季云初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轻蔑道:“三公子这会儿晓得孝顺老侯爷了,那你不知道他老人家有多疼爱梅宫雪?现在他死了,你们倒是合起伙来欺负亲妹妹了!”
梅长恭的脸瞬间胀得通红,恶狠狠的瞪了季云初一眼,可满腔的羞惭又让他无法反驳,只得冷笑: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我们面前摆出可怜的样子,故意装的那么冷漠,连声哥都不愿意唤我,不就是想提醒我们都欠她吗?好像她为侯府做了多少贡献一样!”
“是赵章那个死太监害死了爹爹,她若真的有心,嫁过去之后就应该找到机会刺杀对方,不至于这样窝囊无用!”
季云初眉头立刻拢起,“三公子真是说得理直气壮!那你一个大男人,又习武多年,怎么不去手刃仇敌,直接杀了赵章?”
“我!”梅长恭原本瞪大的眼睛瞬间暗淡,烦躁地丢开了手中的酒杯,“我没那个本事!”
季云初冷哼一声:“你没本事,那就让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亲妹妹去?”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梅长恭的内心,即便想说些什么来找补,却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词。
半晌后,他扭头看向季云初,声音已是低沉而沙哑,“不用你在那里说风凉话,三年前她也去求过你,但你做的和我们有区别吗?”
季云初并不为自己辩驳,“是我无用。”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梅宫雪哭着来求自己的那一幕,想让自己替她说句公道话。
她的眼神带着绝望,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仿佛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当自己拒绝后,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颓然滑下。
昨天,他其实早早就在监狱外等着了。
按照梅宫雪原本的性子,要么是满怀怨恨,斥责他当初的冷漠,要么是满心委屈,埋怨他怎么这么晚才来接自己!
可万万没想到,梅宫雪就那么站在那,眼神像是干涸许久的古井,了无生气。
才三年而已,怎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季云初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咱们也不用在这里狗咬狗一嘴毛!”
梅长恭也沉默了下来,想到这三年间梅宫雪的变化,总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都怪那个赵章!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梅长恭其实是有暗中打听过梅宫雪处境的,毕竟赵章时不时在府中设摆宴席,每次梅宫雪都会出面陪酒,看起来都好好的,谁知背后竟…
他甚至不敢深想,梅宫雪每晚面对这么个变态该有多绝望?
季云初似乎也坐不下去了,起身便要离开。
梅长恭却叫住他,“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侯府就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已经有了不幸的婚姻,可不希望另一个也出事,你管好自己,切莫负了她!”
片刻后,他又补充一句,“否则爹爹泉下有知,也死不瞑目!”
季云初身形一滞,片刻后才平静离开。

此时,桃花苑内。
红袖单独从后厨端回了几道清粥小菜。
梅宫雪已经尽量克制了,明明吃得不急促,但还是将肚子填得饱饱的。
本打算去看大嫂,刚出门,一个没忍住,又将刚刚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她只觉口中发苦,仿佛连胆汁儿都要吐出来了!
红袖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看着自家小姐那苍白的脸色,很是不安。
“没事,只是伤了胃,养养就好了!”梅宫雪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红袖抽泣着道:“小姐当初出嫁时,若肯让奴婢跟着,绝对不会让您把身子糟蹋成这样!”
梅宫雪却摇头,“那种地方,我嫁过去已是不幸,何苦再拖累了一个你!”
红袖更是泣不成声,“他们当初就是仗着小姐你好说话,明明是二小姐惹了麻烦,偏偏谎报您的名字,既然你们长得都一样,那为什么不让二小姐嫁过去?”
她怕自己的眼泪勾起小姐的伤心事,连忙又露出一副笑脸: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二公子刚刚特意让人送来祛疤的膏药和滋养身子的补药,知道您怕冷,还从宫中请来了一批工匠,说给您的闺房铺设一层地暖!您看,二公子还是很关心您的!”
“是吗?”梅宫雪声音低沉,像是从缥缈的谷底传出的,带着一抹疲惫。
她曾经那么渴望亲情,然而经历过背叛,才让她彻底认清了现实。
他们是真的疼爱自己吗?
大概率是为了减轻心中的愧疚,又或是怕自己这个样子出门会给侯府丢人吧!
“拿走!”
梅宫雪不再去奢求那凉薄的亲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红袖还想再劝劝,门外突然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云初少爷来了,求见大小姐。”
梅宫雪满脸不耐,直接让人将他打发了。
然而片刻后,小丫头再次进来,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云初少爷临走前留下一本琴谱,说若有机会,希望您可以弹给他听!”
那是一本极其珍贵的谱子——《幽兰调》!
梅宫雪曾经跑遍了整个京都,就是为了找这本琴谱,均未果。
想不到季云初竟找到了!
可惜迟了,琴已经不在了。
梅宫雪随手就将那乐谱丢在了琴架上。

红袖惊得差点把茶碗打碎,这可糟了!
她倒不是多关心梅香寒,只是对方若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口锅肯定会落到自家小姐头上!
到时,几位公子那边…
梅宫雪自然也明白,暗骂一声,还是起身来到了梅花苑。
这里红梅似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梅宫雪进屋时,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颊还带着不正常的坨红。
床前正守着几个面带焦急的小丫鬟。
“怎么回事?”梅宫雪沉声开口。
两个小丫鬟一见她,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挡在床前,但又不敢不回话。
“二小姐她回来后便一直哭,结果突然就晕倒了,高烧不止,小娥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
小娥是梅香寒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凌厉。
梅宫雪这才明白,应该是外面冻着了,这才病倒。
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一道黑影突然从床上窜出,直扑面门。
下人们惊呼一声,却没拦住。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挡,手腕一痛,立刻多了三道爪痕。
原来是只野猫!
幸好才两、三个月大,没造成太大损伤。
之后小野猫便跳上了梅香寒的床榻,冲着梅宫雪发出低吼,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似乎很是警惕。
“哪来的小畜生?”
红袖见自家小姐被抓伤,可是气坏了,就要去捉那野猫。
“住手!”
这时,丫鬟小娥赶回来了。
而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梅长恭!
见到小野猫在梅香寒床头忠心护主的模样,小娥立刻跑过去将它抱起,“这小猫可是三公子前两天打猎时特意送给我家小姐的,我看谁敢动!”
她似乎没有料到梅宫雪会来,脸色微微一变,立刻道:“我家小姐天生心善,自从这可怜的小猫被救回来后,都是亲自喂它米汤和鱼肉,她也和我家小姐亲近!都说小动物最有灵性,当然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歹人!”
小娥言语尖锐,言语间更是意有所指。
梅宫雪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自己无故被那野猫挠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这丫鬟倒是先一步污蔑起她来了!
不止她,身旁的红袖更是怒不可遏,上前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竟敢骂我们小姐是歹人?”
小娥脖子一缩,但看了眼身后的梅长恭后,立刻觉得有了底气,故意扬声道:
“我家小姐诚心去你们桃花苑赔礼道歉,结果大小姐摆出一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家小姐在雪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肯让她进去!而且也不知大小姐都说了些什么,我家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哭,之后还发了高烧,人都晕了过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你们一点都不替她着想,就知道糟蹋她!”
这小娥牙尖嘴利,本就不是个好惹的,此时自觉有理,面对梅宫雪时丝毫没有敬意。
可能是动静闹得太大,原本处于昏迷的梅香寒悠悠转醒,“我的头好难受啊…”
小娥赶紧伏在她床旁,小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将三爷请来了,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梅长恭这时才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马鞭,披着外氅,连衣服都没换,显然是收到消息后就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他看了眼床上的梅香寒,便对梅宫雪质问道:“丫鬟说的是真的吗?你让阿香在院外等着一个多时辰?”
梅宫雪本来在一旁静静瞧着,可目光在触及到那条马鞭时突然瞳孔一缩。
在牢里时,狱卒就是用这种鞭子严刑逼供的。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神色也很不自在,“我没有让她等,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见她。”
梅长恭皱眉。
梅香寒这时也挣扎着坐起,“三哥,你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愿意站的!”
她一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梅长恭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了解这个妹妹,就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什么去。
但他自认为也了解梅宫雪!
自打她回府后,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记恨着府里的每一个人。
梅香寒本就胆子小,性子又柔顺,哪里是她的对手?去了后少不了要受欺负!
“小雪,阿香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仗着她心里对你有愧,居然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不觉得自己太心狠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她身子弱?就不能让让她?”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从小到大,梅宫雪听着类似的话不知听了多少遍。
她心底的火“噌”一下子窜了出来,“我已经解释过了,并不想见她,是她非要以这种方式逼着我见她,难道还怪我?难道因为她弱就有理了?”
梅长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还敢顶嘴?之前的事是阿香对不住你,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你害得阿香病倒,就是你的错,赶紧给她道歉!”
梅宫雪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反而是看向了梅香寒,“三年前就因你的冲动连累了我,现在还要因为你的犯蠢连累我,让我给你道歉吗?”
梅香寒被她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那只野猫在旁边“喵喵”地叫唤,叫得人心忙意乱。
见她这副受气的模样,梅长恭越发不悦,“你才回来几天,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就不信你在赵府待的那两年也敢这么嚣张!也就是回到侯府,家里人才这么惯着你!”
梅香寒都病成这样了,他不过是让梅宫雪道个歉,能少一块肉吗?
看来还是在外面的苦吃少了,不长教训!
旁边那只破猫叫得人心烦,梅长恭直接将火发到它身上,抬手就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梅宫雪原本正要还口,可耳中突然充斥着鞭子一声声挥舞的声音。
她的思维有片刻的混乱,那种熟悉的痛苦似乎再次涌上心头,一股深深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梅宫雪猛地尖叫一声,将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像当初在监牢里那样哀求着:
“不要打了,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屋中瞬间安静。
梅长恭更是愣在原地,心里纳闷,刚刚也没打到她身上啊?
“小雪,你怎么了?”

梅长恭还想上前查看,结果梅宫雪条件反射般用手护住脑袋,口中喃喃自语,身体不停颤抖。
他的手立时僵在了那里。
这才明白,梅宫雪应该是受了某种刺激,这才重新回想起那些在监狱中遭受刑罚的可怕场景!
梅长恭一把丢开手中的鞭子,让红袖哄着梅宫雪小心翼翼地将人送了回去,可目光却久久不曾收回。
“三哥,你怎么了?”梅香寒在一旁问道。
梅长恭转头看她,在看到那张和梅宫雪相似面孔后,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若是梅香寒被关在监狱,还被上了刑......
“大夫来了吗?”
“奴婢正要去请。”小娥神色有些慌乱。
梅长恭猛地抬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小姐病了不找大夫,居然先跑去找我告状?我又不会治病!”
他真是越想越气,拳头握紧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小娥吓得赶紧跪下,“小姐高烧后已经吃过了药,但奴婢担心她心里受委屈,这才自作主张!”
梅长恭声音陡然拔高,“贱婢!都是你挑唆的!”
说着,就扬起了巴掌。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
有人从门外匆匆走入,正是梅砚君,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大夫。
见有外人,梅长恭才收回手,瞪了小娥一眼,然后请大夫给梅香寒诊脉。
梅砚君走过来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下人说,阿香大冷天在院外站了一个多时辰?是不是小雪有意拿她撒气?”
“不是!”
梅长恭大略将事情讲了一下,说到最后,梅宫雪被一声鞭子吓得如受惊小兽般时,更是格外烦躁。
梅砚君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似在思索。
跪在地上的小娥求救般爬到他身旁,“二公子,奴婢实在是担心我家小姐,担心她是被人欺负了,有苦也不敢说!”
梅砚君扫她一眼,语气略显冰冷,“分明是二小姐主动去的桃花苑,倒是你们这些奴才,为什么不劝着她?”
他可不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人,立刻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
小娥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责任若落到了自己身上,是肯定要挨罚的。
她脑子里飞速转动,还是一口咬定,“小姐去的时候根本就不许奴婢跟着,而且回来之后便一直哭,伤心不已,奴婢以为大小姐和我们小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这才去找了三爷!”
“你以为?”梅长恭怒气更盛,“两位主子的事,是你一个奴婢能妄自揣测的?”
“奴婢知错!”
小娥垂下头,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又不敢抬手去擦。
她自幼就在梅香寒身边伺候,每当自家小姐生病或落泪时,几位公子都会让着她,怎么今天在梅宫雪这例外了?
果然,自从家里有了两位小姐,自家主子的宠爱就被分走了!
这时,大夫那边已经开好了药。
梅香寒有些虚弱地开口,“哥,你们别怪她,都是我不好!”
梅长恭听着她略带哀求的语气,闭上了嘴,但眉头仍是紧锁。
他看了眼跪着的小娥,目光犹如实质,“狗奴才,若再被我发现对大小姐不敬的话,就打断你的腿!”
“谢谢三爷!”
小娥起身离开时腿都吓软了。
梅砚君神色清明,在小娥走后有些不高兴地看向梅长恭,“你脾气真该收敛一下了,阿香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身边若不是有个小娥这样的丫鬟帮忙出头......”
“二哥。”梅长恭沉声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查清刑部是谁下令对小雪动刑的?”
梅砚君摇摇头,“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不是都过去了?”
梅长恭看他一眼,知道他根本没有用心查,眼里流露出几许失望。
梅宫雪人虽然出狱了,但牢狱里留下的阴影,可能是她终生无法摆脱的噩梦!
哪怕一声鞭响,都能把她被吓得躲在墙角发抖。
那可是他们侯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啊!
那粗糙又令人胆寒的鞭子,哪怕是打在最凶猛的畜生身上,都能将对方驯服。
可想这半年中,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若不是大嫂一直提醒,他们这几个做兄长的,还不会想着赶紧将她接出来呢!
梅长恭脸色阴沉,弯腰一把捡起了地上的马鞭,就往外走。
梅砚君皱眉,“你干什么去?”
梅长恭冷哼一声,眼神中都带了杀气,“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开眼的,敢动咱们侯府的人!”
梅砚君根本拦不住他,担心会惹出篓子来,赶紧对一旁的侍卫吩咐:“去通知大哥一声!”

刑部大牢门外。
黑色骏马疾驰而来,有人从马背上跳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站住!监狱重地,何人擅闯?”
守卫话刚说完,就被梅长恭一脚踹飞,直接闯了进去。
这里的环境比他想象中更糟糕,有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幽深的监狱深处,传出了囚犯受刑后那痛苦尖锐的哭嚎声,这一幕深深刺痛着他。
自己妹妹在这里是怎么熬过半年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刑部大狱!”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立刻要用绳索拿他。
梅长恭自幼习武,岂会怕他们?
他一个闪身躲过,手腕一翻,便夺过对方手中的鞭子,直接甩在了那些狱卒身上。
狱卒们立刻哀嚎一片。
“这不是侯府的三爷吗?您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有个头目认出了他的身份,赶紧过来制止。
但梅长恭面色依旧冷峻,“现在认出我了?之前派人来询问谁对我妹妹动刑时,你们倒是高高在上,丝毫不给我侯府面子,那就别怪我先礼后兵了!”
说罢,他下手更不留情,将那人打得连牙都掉了二颗。
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每挨一下都会留下一道红色的瘀痕,若是被带刺的末梢抽到,便会瞬间撕开一道小口,鲜血流出。
梅长恭这才发现,鞭子是特制的,竟然还有倒钩?
他眼中的怒气几乎能喷出火来,“真当我们侯府没人吗?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今天,他就要替小妹出出气!
鞭子的破空声响起,那头目吓得抱住脑袋,就像梅宫雪那样缩在了角落。
然而,却没有感到疼痛。
“原来是三爷,这么有雅性,来我刑部大牢喝茶?”
男子语调不紧不慢,身姿修长偏瘦弱,举止间尽显优雅,更是没有半分行武之人的粗狂。
但鞭子的另一头却是被他稳稳攥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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