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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小说结局

木香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知知把鞭子系回腰间:“我们村猎到了好多蛇,皮做了鞭子。蛇肉炖一大锅可香了!”仇冥这下不淡定了。脸上平静的表情差点崩裂。他们帮里精心饲养的蛇,向来只有蛇吃人,可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蛇肉炖了一大锅?皮还被扒了给她做玩物?仇冥再次环视四周。若这小丫头说的是真话,这山上必然有高人。“能抓这么多蛇,贵村可是有哪位能人?”仇冥故作惊讶地问苏知知,却没能从她口中套出话。苏知知只骄傲道:“我们村,人人都很能干的。”黑匪山西侧大片的平地,开垦成了农田。正是开春播种时节,山上田间都有不少人在忙活。苏知知的目光往田垄望去。仇冥等人也看见了田野上的景象,众人忙着犁地,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明明是一派祥和之景,看着又有些不对劲。仇冥发现拉犁的不是牛,而是...

主角:薛澈苏知知   更新:2024-12-31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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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知知把鞭子系回腰间:“我们村猎到了好多蛇,皮做了鞭子。蛇肉炖一大锅可香了!”仇冥这下不淡定了。脸上平静的表情差点崩裂。他们帮里精心饲养的蛇,向来只有蛇吃人,可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蛇肉炖了一大锅?皮还被扒了给她做玩物?仇冥再次环视四周。若这小丫头说的是真话,这山上必然有高人。“能抓这么多蛇,贵村可是有哪位能人?”仇冥故作惊讶地问苏知知,却没能从她口中套出话。苏知知只骄傲道:“我们村,人人都很能干的。”黑匪山西侧大片的平地,开垦成了农田。正是开春播种时节,山上田间都有不少人在忙活。苏知知的目光往田垄望去。仇冥等人也看见了田野上的景象,众人忙着犁地,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明明是一派祥和之景,看着又有些不对劲。仇冥发现拉犁的不是牛,而是...

《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苏知知把鞭子系回腰间:

“我们村猎到了好多蛇,皮做了鞭子。蛇肉炖一大锅可香了!”

仇冥这下不淡定了。

脸上平静的表情差点崩裂。

他们帮里精心饲养的蛇,向来只有蛇吃人,可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

蛇肉炖了一大锅?

皮还被扒了给她做玩物?

仇冥再次环视四周。

若这小丫头说的是真话,这山上必然有高人。

“能抓这么多蛇,贵村可是有哪位能人?”

仇冥故作惊讶地问苏知知,却没能从她口中套出话。

苏知知只骄傲道:“我们村,人人都很能干的。”

黑匪山西侧大片的平地,开垦成了农田。

正是开春播种时节,山上田间都有不少人在忙活。

苏知知的目光往田垄望去。

仇冥等人也看见了田野上的景象,众人忙着犁地,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明明是一派祥和之景,看着又有些不对劲。

仇冥发现拉犁的不是牛,而是人。

仇冥揉揉眼睛,仔细再看,一双倒三角眼中映出柳银环拉犁的身影。

!!!

不只仇冥,身后一帮人也瞳孔震动。

在帮内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柳银环竟然被逼得一脸苦相下地拉犁。

柳银环身边站着个老头,大家看见那老头抬手往柳银环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柳银环居然不敢还手,垂头发抖。

犹如丧家之犬。

而正身为“牛替补”的柳银环是真的很崩溃,他觉得这日子过得不如猪狗。

他先是被那个白面村长审问了一通,然后被五花大绑地送到那虞大夫灌了各种药汁,在生死徘徊间忍受煎熬。

十几个兄弟中,六个人醒了过来。

其余的人,下次打猎前还醒不过来,就再没机会醒了。

而醒了的人第二天就被扔到田里当牲口使,干活受累比牛还多。

他偶尔想偷懒喘口气,偏偏监工的是秦老头。

他们一口气喘长了点,秦老头都能精准地瞪过来。

还有,他们饲养多年的蛇全被剁了,连皮都不放过……

柳银环自小横行乡里,只有他欺侮别人的份,从没被人欺到这个地步。

他咬牙蹬着脚下的黄泥。

这山头的人真太他娘的恶了!

等大当家仇冥来了,他们青蛇寨定将黑匪山夷为平地,把这帮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啪叽——

脚下打滑,柳银环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他满身邋遢地爬起来时,目光正巧扫过远处的仇冥一行人。

柳银环立刻低下头,眼中却迸发出亮光。

大当家带人来了!

好好好。

这狗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山上的仇冥在看清柳银环后,也匆匆移开了眼神。

仇冥对着身后的李三使了个眼色。

李三顿时哎哟哟地捂着肚子叫起来:

“哎呀我闹肚子了,借问下,茅房在哪啊?”

白洵看了一眼郝仁,见郝仁微微颔首,才指了个方向:

“那草屋后边就是。”

“多谢,哎哟……疼死在了……”李三捂着肚子小跑去了。

李三绕到草屋后边,却没有进茅房,而是趁无人注意,往厨房的方向溜去。

厨房门口放着一大缸用来做饭的水,是孔武刚灌满的。

伍瑛娘和花二娘还有秋奶奶正忙活着烧饭,随手从桶里舀了几瓢水进去。

李三躲在旁边的屋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灰色药丸,对准水缸抛了进去。

药丸入水即化,顷刻散得无影无踪。

李三又捂着肚子跑了回去。

仇冥见李三面色无恙地回来,就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大半。

他们青蛇寨的子夜丸由百种蛇毒提炼而成,剧毒无比,中毒之人两个时辰后会全身麻痹,活不过子夜,故名子夜丸。

解药只在仇冥手中握着,只要他不给解药,任何人都是死路一条。

“吃饭了——”

厨房那边传来饭食的香味。

暮色沉沉,劳作的村民三三两两扛着锄头归来。

大家从前做山匪时是一起吃大锅饭,后来从良做了村民,还是一起吃饭。

每人手里拿一个碗,走到厨房的窗口。

伍瑛娘和秋奶奶给每个人盛一大勺饱满晶亮的米饭,配上冬日做的腌菜,再浇上烧得软烂的野猪肉——

昨天一只野猪掉进了陷阱里,杀了够全村吃好几餐。

那个陷阱还是去年苏知知非要挖的。

她要和阿宝玩捉迷藏,藏在阿宝飞起来也看不见的地方,于是拉着孔武一起挖了个好大的坑,要把自己埋起来。

苏知知站在坑里,激动地用土把自己身子盖到一半的时候,伍瑛娘及时出现,把苏知知拎起来打了一顿屁股。

苏知知不敢再挖坑埋自己了,但是那个大坑一直留着,时不时就有一两只野物掉进去,村民们喜提加餐。

苏知知手里拿着两个粗制陶碗,站在窗户边踮起脚来:

“娘、秋奶奶,我一碗,我再帮阿澈带一碗。”

秋奶奶笑得满脸都是慈祥的皱纹:

“知知真乖,奶奶给你多加点肉汁。”

伍瑛娘笑:“秋婶,别给孩子打多了,吃不掉浪费。”

苏知知把盛得满满的碗抱好,脚底抹油:

“谢谢秋奶奶,我会都吃光的!”

她才跑两步,花二娘闪身挡在她面前,一手从背后拎出个食盒:

“知知,把碗放进来,这里面还有给虞大夫的饭菜,麻烦你一起送去。”

虞大夫在自己的小院中钻研医术,常常一连几天不出门,有时候连饭也忘了吃。

“好。”苏知知把碗放好,盖好食盒,往虞大夫的院子送饭去了。

仇冥带着一帮人也假模假样地端了个碗去打饭菜。

他们本来不打算吃的,但是如果众人都吃,只有他们不吃,村中人难免会起疑心。

另外,这饭菜做得也太香了。

青蛇寨假扮流民没错,可是为了赶来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尤其是今天上山后还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此时五脏庙空空如也。

仇冥拿着碗走到窗口,脸上扮出憨实可怜的笑:

“婶子,不用多,一点就行。”

满头白发的秋奶奶从身后舀了一大瓢浅白色的水倒进仇冥碗里。

水里隐约飘着一两粒米,浮浮沉沉。

仇冥强忍杀人的目光:“婶子,这是?”

秋奶奶还是笑得很慈祥:

“哎哟,听说你们饿了好一段时日,伤了胃,不能吃油腻荤腥,喝点稀粥正好。”

仇冥:……

这叫粥?

这他娘的不是一碗水?

仇冥心里骂娘,但嘴上还是僵硬道:“婶子说得对。”

等青蛇寨一众人端着汤汤水水在心中咒骂而去后,吃完饭的伍瑛娘回到厨房跟秋奶奶换手。

“秋婶去吃饭吧,换我来。”

伍瑛娘转头一看,奇怪道:

“啧,我之前倒的刷锅水哪去了?”


顾青柠说:“闫超胆子不大,他很听李章盛的话。”

书院就这么大,学生们彼此都知道大概的情况。

苏知知咬下一块烧鸡:“他们兄妹也没什么厉害的,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而已。”

她发现自己下山之后,学过的很多成语都有了用武之地。

薛澈很意外:

“浔州长史是六品官吧。”

他不是意外有人仗势欺人,而是意外,区区六品小官,子女居然也能有这么大的派头。

苏知知觉得李韶儿她们真烦,可是算算日子,还有八日才能休沐回家。

她都快等不及了。

“阿澈,今晚我要写家信寄回去。”

有苏知知在,就永远有超出常理的事情。

薛澈和顾青柠听到苏知知说要写家信回去的时候,都以为她是要托书院的门童或者帮工带信回家。

可当月落枝头,苏知知带着顾青柠爬上墙头的时候,顾青柠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淡蓝的月光下,两个女孩的影子在地上化成两只灵动的兔子。

苏知知拿着一片窄薄的叶片放在唇边吹,哨声忽高忽低。

顾青柠紧张地左右张望,生怕有人会发现她们偷偷从生舍中溜出来。

头顶猝然间起了一阵风,地上多出了一片云朵一样的影子。

顾青柠抬头看,看见一只巨鹰飞扑而下,她差点要惊叫出声。

苏知知及时捂住了顾青柠的嘴巴:

“嘘!别怕,这是阿宝,你之前在山上见过的,记得吗?”

顾青柠想起来,好像在黑匪山是看见过一只老鹰在头顶盘旋,但是她不知道苏知知居然能大晚上地把鹰招来!

阿宝落在苏知知身边,收起锋利的爪子和尖喙,低头亲昵地往苏知知身上蹭。

苏知知摸摸阿宝的脑袋,从荷包里拿出折好的信,绑在了阿宝的脚上:

“阿宝,我才两三日不见你,你怎么就瘦了?”

“把这封信带回去,下回我给你带好吃的。”

阿宝大概是明白了苏知知的意思,轻轻地在苏知知的手臂上啄了两下。

苏知知见顾青柠好奇又害怕,于是道:

“阿宝,这个是我的朋友青柠,你也要把她当朋友的。”

阿宝扑动了一下翅膀,转动脑袋,而后在顾青柠的手臂上也啄了一下。

顾青柠在苏知知的眼神鼓励下,轻轻摸了一下阿宝头顶的那一簇白毛,脸上的紧张化成了新奇的笑容。

“好了,阿宝,快去吧。”苏知知拍拍阿宝。

阿宝扬起风帆一样的翅膀,飞入夜空,消失在群星深处。

苏知知对着阿宝的背影摆手:“回去睡觉!”

阿宝自幼被养在黑匪山,一直和村民们接触,极有灵性。

绝大数时候,大家要阿宝做什么事情,阿宝都能明白。

但对于今夜送信的任务,阿宝理解错了。

苏知知只是想让阿宝把信送到县城家里,给郝仁夫妇他们看。

阿宝却带着信,在潮湿的夜风中,一路滑翔向黑匪山……

次日。

黑匪山。

旭日初升时,白洵已经起床练刀法了。

他虽然只有一条胳膊,但刀法精湛,招式流畅,日日练功不曾松懈。

今早,他刚走出屋,就看见阿宝站在檐下小憩,似乎昨夜就已经到了。

“阿宝,可是村长有什么事情?”

白洵看见了阿宝脚上绑着的信,弯腰取下来。

郝仁走之前,和大家约好,有事可通过阿宝传信。

待展开信,白洵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竟是知知这孩子写来的。


眼见着学堂内人都走光了也没见苏知知,郝仁眉心拧起,担心苏知知又出了事情。

他快步走进讲堂,一进去就看见苏知知趴在桌上画画。

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拿着墨汁直接在桌案上圈圈涂涂。

“知知,你在做什么?”

苏知知被叫到,身子一抖,看清来人后眼中溢出欣喜:

“爹、阿澈!你们怎么来了?”

她高兴归高兴,却不忘拿身子赶紧遮住桌上的涂鸦。

薛澈:“知知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苏知知笑得有点假。

郝仁两手一拎,把苏知知抱起来,低头一看——

桌上画了一只黑漆漆的大王八,王八缩着脖子,旁边有一条还没画完的蛇。

薛澈:“你为什么要在自己桌上画王八?”

苏知知叉腰:“谁说这是我的桌子?这是李韶儿的桌子。”

“她躲在背后指使人诬陷我,她就是个缩头乌龟!被蛇咬也是自食其果。”

苏知知又用了成语。

她说话的时候,悄悄觑着爹的脸色,以为爹会教训她。

郝仁本来是要告诫知知一顿的,既为学子,就不可随意在桌案上涂鸦。

但看见苏知知画的那只乌龟后,不知记起了什么,酸胀的眼中几乎要涌起泪意。

他沉默了片刻,到嘴边的话最后只变成了一声叹息。

“知知,我们回家。”

“好,爹。”

伍瑛娘这时候也正巧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走出书院。

回到家中,薛澈和苏知知说了这些天在书院发生的种种。

秦老头直啧嘴:

“傻丫头,在书院受了委屈,早该报个信回来。”

孔武在旁边啊啊地点头。

苏知知疑惑道:“我写信了啊。”

她转头看看:“阿宝呢?”

咕——

头顶一片阴影压下来。

阿宝落下来了。

苏知知过去摸摸阿宝的脑袋:

“阿宝你去哪了?怎么才送来?”

阿宝“咕咕”地叫,低头看自己的爪子。

鹰爪上系着两封信。

郝仁把信拆下来。

一封是苏知知之前写的,另一封是白洵写过来的。

郝仁看了白洵写的信,拇指和中指岔开来揉着太阳穴。

伍瑛娘接过信:“阿仁,怎么了?”

郝仁把信递过去:“知知的信被阿宝送去了山上,他们说要下山。”

苏知知脸上的笑容被点亮,拍手道:

“他们都来?太好了!”

郝仁看着苏知知无忧无虑的笑容,心情也舒缓了几分。

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知知说不定在宫中念书。

以她这样的性子,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

长安城。

恭亲王府,汀兰院。

慕容婉在床上翻了个身,睁眼时透过锦帐看见侍婢隐隐绰绰的身形。

春月轻声问:“郡主,可要起了?”

慕容婉刚睡醒,含糊地嗯了一声。

房门被打开,逆光中一排婢女鱼贯而入。

锦帐被缓缓掀起,日光透过花纹繁复的窗棂,铺在床上的织锦。

春月扶着慕容婉从床上起来,一个婢子手捧银盆走来,伺候慕容婉洗漱。

慕容婉洗漱过后,清醒了一些,坐在梳妆台前让春月梳头。

“今日梳个简单发式就好,去宫里不能晚了。”

“是,郡主。”

春月手巧,慕容婉的头发在她手中仿佛格外柔顺。

也就是因为她手巧,慕容婉才留她在身边伺候。

上回王妃让春月领了二十鞭子后,就给慕容婉换了个侍婢。

但慕容婉用新的侍婢不习惯,还是觉得春月更好用,又让春月回来了。

春月梳头又好又快,在慕容婉的发髻上对称地插了两朵珠花。


寒食节至。

长安城里,上至王公下至百姓,家家户户都熄了灶火。

大街小巷的繁华热闹却并不因此减损。

众人在街头巷尾喝着冷豆粥,竖起耳朵听京中最新的传闻。

长安城近来出了件不小的事情。

薛府的独苗被人设计在明国公府掳走了,据说是朝中有人指使江湖匪派青蛇寨动的手。

远在西北的薛将军大怒,让如今驻扎岭南的旧部直捣青蛇寨,一举剿灭,寸草不留。

可惜搜遍了青蛇寨,也没见到薛小公子的身影。

这说得好听叫生死未卜,说得难听,恐怕就是已经命丧蛇腹了。

薛将军派人千里加急送信回长安,求圣上做主,查出背后指使之人。

圣上怜薛家痛失独子,命大理寺查明此案。

朱墙黛瓦宫城内。

御书房中,年过七十的明国公被内侍扶着,捶胸顿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圣上明鉴呐!老臣就是办个生辰宴,天杀的贼人居然趁此机会对薛家独子下手。此事当真与老臣无关啊!”

明国公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真心觉得自己是长安最冤的了。

年纪一大把,估摸着也不剩几年活了,想风光大办个寿宴,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书桌后坐着道明黄的身影,身着五爪金龙袍,面容深邃,不怒自威。

当今圣上慕容宇,少年登基,在位十几年,如今三十有三,身躯凛凛,气宇不凡。

慕容宇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从桌案游至明国公焦灼的表情,轻笑一声:

“行了,明国公,朕没说怀疑你,只需你府中上下配合大理寺查案即可。

朕知你们一家子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会在自己府中设宴害人。”

明国公听得嘴角抽抽,还是高呼了一句:“圣上英明!”

明国公得了定心丸,告退回府歇着了。

慕容宇脸上的笑容淡去,手上的御笔蘸了朱砂墨,停在奏折上方迟迟没有落笔。

他眼里浮起一抹银霜。

薛澈失踪未必不是件好事。

薛家世代为大瑜效力是不错,但声威过盛。

慕容宇自从继位起,就有意削弱文武世家,这薛家手中的兵权终归是要收回来的。

薛家军世代追随薛家,被分到他人手下难免有异议,但若薛家无后——

慕容宇眸色如墨,指节在红木漆面上扣了两下。

薛玉成既然想要个交代,那就给他个交代。

……

贺府。

啪!

一只玉盏被砸得四分五裂,盏内的茶水随着碎片飞溅在兵部侍郎鲁峰的脸上。

鲁峰躬身站在中堂,神色慌张卑微,脸上被碎片划破了口子也不敢抬手摸一下。

紫檀六折屏风前,中书令贺庭方一脸怒容,掷茶盏的手还未放下: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大理寺已经查到了兵部头上,废物!”

“贺大人,下、下官也不知道为何他们能查到此处。”

鲁峰脸上毫无血色。

他让青蛇寨的人为他做事数年了,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

青蛇寨素来做的那些卖人儿女的腌臜事他不是不知道。

但有江湖帮派为他做事,他不用脏自己的手,又能达到目的。他对青蛇寨的所作所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仇冥是个精明狡猾的,很多次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官府还查不到青蛇寨身上去。

鲁峰与青蛇寨的联络也一直隐蔽谨慎,从未留下任何物证。

可这回对薛澈下手的事情,薛家居然查到了青蛇寨,交给大理寺的种种证据还直指兵部。

鲁峰急慌了神:“贺大人,要不和大理寺那边的人通个气?”

贺庭方看鲁峰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猪:

“和大理寺的人通气?”

“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年我们没能在大理寺插过人手?大理寺上下都是圣上亲信!你有几个脑袋敢打大理寺的主意?”

“如今薛玉成大怒,薛家军也心生不满,圣上摆明了要给薛家一个交代。”

本来他们是打算将薛澈握在手中。

一方面可以激得薛玉成冲动之下出错,另一方面则可用来钳制薛玉成,乃至薛家军。

可眼下薛澈人影不见,青蛇寨被屠,薛玉成没被丧子之痛冲昏头脑,反而查到了线索。

到了这个地步,不推个人出去,情况只会演变得更加不利。

鲁峰两腿发软,面如土色地跪下,膝行到贺庭方脚边。

地上的茶盏碎片刺进肉里,茶渍晕开血色,鲁峰却似全然不察,只顾抓着贺庭方的衣摆:

“贺大人,下官跟了您多年,求贺大人指条明路!”

“贺大人,下官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下官一直为贺大人尽忠尽力……”

贺庭坊没有说话,疲惫地闭上了眼。

“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你家中老母妻儿往后会有人照料。”

鲁峰闻言,紧紧攥着贺庭方的衣摆不肯松手,仿佛即将溺毙之人抓住仅有的浮木。

贺庭方睁眼,眼底泛着刀光般的寒凉:

“你若不想家中儿女去黄泉路上等你,在大理寺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鲁峰两眼涣散地往后跌坐,发颤的唇齿间吐不出一句话。

“送客。”贺庭方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绕过屏风往后院去。

家中下人见到贺庭方拉长的脸都噤若寒蝉。

贺庭方很少将情绪外露,大多数情况下他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这次的事情失手虽然可以舍弃鲁峰来摆平,可他心中不安,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超出了他的控制。

这种感觉已经数年没有过了。

多年前,他的死对头裴定礼还可跟他斗一斗。

但后来裴定礼斗输了。

十年前,有人告发是因为尚书令裴定礼私通敌国,才导致边关差点失守。

裴府内被搜出了与胡人来往的信件,涉及大瑜机密。

裴府上下,罢官抄家,满门流放岭南。

适逢天灾之年,洪水肆虐,盗匪蜂起,裴定礼全家毙命于流放路上。

当年贺庭方和裴定礼斗怕了,他怀疑裴家会在路上假死脱身,特意在裴家从京城出发时就派人跟着。

探子跟着进入岭南时,民间因洪水和瘟疫大乱,几度差点走散。

最后带回给贺庭方的消息是,裴定礼一家有的饿死,有的路上染了瘟疫。

后来又遇上穷凶极恶的山匪,连着押送的官差和犯人一起劫杀了。


薛澈的目光落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糕点上,嘴唇微抿。

甜腻,粗糙。

以前他入宫赴宴,宫中精巧的糕点他都吃不下去几口,更何况李韶儿带来的这些东西。

“不必。”

薛澈没有显出一丝兴趣,转身就走。

李韶儿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一时间觉得丢脸又气愤。

她追上去,再次拦住薛澈问:“为什么?跟我吃,不比吃你手上这两个包子强?”

薛澈眼中显出一丝不耐。

除了面对苏知知的时候,他与人交往时都很冷淡,遇到李韶儿这样爱纠缠的人,更觉得反感。

薛澈直接吐出一句:“不想吃,也不想和你吃。”

苏知知朝着薛澈招手:“阿澈,你快来,再不吃就赶不上去上课了。”

薛澈看向苏知知时,紧绷的神色瞬时柔和,如冰封的湖面刹那间消融成绵绵春水:

“嗯,来了。”

他绕过李韶儿,坐到了苏知知身边一起吃饭。

李韶儿站在原地,看着苏知知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浑身的血都往脑子上涌,气得脖子都红了。

她牙关里挤出几个字:“苏——知——知——”

邱夫子昨日布置了功课,要练一张大字。

苏知知记得伍瑛娘的叮嘱,要好好完成课业,她认真地写满了一张。

而且顾青柠说,要是被夫子查到没写功课,是要受罚的。

她和顾青柠进了桃李堂,把功课拿出来,等会让夫子检查。

这时候,周晓梦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一碟墨汁,走到苏知知身边时,突然没站稳,手里的墨汁一下全往苏知知桌上泼。

苏知知眼疾手快地拉着顾青柠往后躲,可身上还是被溅到了墨汁。

案上练好的字帖也已经被墨汁浸成了一团糊状,漆黑的墨汁顺着桌案边缘滴下来。

“苏知知,你方才怎么用脚绊我,害得我泼了墨汁?”

周晓梦倒打一耙,尖尖的下巴仿佛能把人胳膊肘子戳破。

苏知知捻起字帖的一角,见字帖上面的字都被墨汁盖住了,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苏知知:“我刚才没有绊你,是你自己故意泼了墨汁,毁了我的字帖。”

周晓梦的下巴挑得更高了,声音也拔高:

“你有证据么?刚才谁看见了?”

周晓梦说完,李韶儿的笑声在后边响起来:

“我们都看见了,明明就是苏知知伸腿把晓梦绊倒了。”

其他几个同窗附和道:

“对啊,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苏知知你根本就没写功课吧,故意找借口赖到晓梦头上。”

“你快给晓梦道歉!”

李韶儿只有七岁,但七岁孩子的目光里,也会露出欺凌同伴时的张扬。

她挑衅地看着苏知知,眼神就像在说:

你有本事你就去告诉夫子,你看看告诉夫子有没有用。

苏知知眼光扫视在场人一圈,她很平静地扭头问了顾青柠一句话:

“青柠,她们之前就是这样欺负你的?”

顾青柠拉着苏知知的手,牙齿咬得嘴唇发白,脸上也失了血色。

她点头,眼里又起了一层水雾。

“知知,告诉夫子也没用的。”

因为李韶儿他们会恶人先告状,在夫子面前装得彬彬有礼,反过来指责顾青柠不但不写功课,还撒谎污蔑同窗。

最后只会遭到李韶儿他们更恶劣的欺负。

苏知知了然,然后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出了门。

周晓梦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讥笑:

“她肯定去哭着去找夫子了哈哈哈……”

“呜呜呜……真可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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