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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

萄萄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接下来的几局,丁梨连着胡了好几把。原本输没的钱又都回到了手里,甚至还挣得更多了。丁梨越玩越上头,周围的两桌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他们还在点灯夜战。“不玩了不玩了。”丁晏一看都要凌晨两点了,他站起身:“困死了,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呢。”“明天不用你了。”丁梨心情极好,她帮忙一起收拾麻将机:“我和三哥去。”“哟。”丁晏啧啧称奇:“你不是说三哥是陌生人嘛?”“是吗?”丁梨第一次在牌桌上扬眉吐气了,她笑意藏不住:“我不记得我说过了。”丁晏手一甩,他转身:“既然这样,麻将桌也烦劳三哥和梨梨收拾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就先睡觉去咯。”于是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丁梨和程北归面面相觑。其实丁梨一直知道刚才程北归在让着自己,她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牌技还是...

主角:丁梨程北归   更新:2024-11-14 1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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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梨程北归的女频言情小说《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由网络作家“萄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下来的几局,丁梨连着胡了好几把。原本输没的钱又都回到了手里,甚至还挣得更多了。丁梨越玩越上头,周围的两桌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他们还在点灯夜战。“不玩了不玩了。”丁晏一看都要凌晨两点了,他站起身:“困死了,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呢。”“明天不用你了。”丁梨心情极好,她帮忙一起收拾麻将机:“我和三哥去。”“哟。”丁晏啧啧称奇:“你不是说三哥是陌生人嘛?”“是吗?”丁梨第一次在牌桌上扬眉吐气了,她笑意藏不住:“我不记得我说过了。”丁晏手一甩,他转身:“既然这样,麻将桌也烦劳三哥和梨梨收拾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就先睡觉去咯。”于是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丁梨和程北归面面相觑。其实丁梨一直知道刚才程北归在让着自己,她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牌技还是...

《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精彩片段


接下来的几局,丁梨连着胡了好几把。

原本输没的钱又都回到了手里,甚至还挣得更多了。

丁梨越玩越上头,周围的两桌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他们还在点灯夜战。

“不玩了不玩了。”丁晏一看都要凌晨两点了,他站起身:“困死了,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呢。”

“明天不用你了。”丁梨心情极好,她帮忙一起收拾麻将机:“我和三哥去。”

“哟。”丁晏啧啧称奇:“你不是说三哥是陌生人嘛?”

“是吗?”丁梨第一次在牌桌上扬眉吐气了,她笑意藏不住:“我不记得我说过了。”

丁晏手一甩,他转身:“既然这样,麻将桌也烦劳三哥和梨梨收拾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就先睡觉去咯。”

于是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丁梨和程北归面面相觑。

其实丁梨一直知道刚才程北归在让着自己,她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牌技还是有几分清楚认知的。

或许他是看她实在太菜,于心不忍才放她一马。

“三哥。”丁梨叫他:“谢谢你让我赢了这么多。”

“是你自己厉害,和我没关系。”程北归弯腰清扫着地面掉落的零食残骸:“你困了就睡去吧。”

“你是客人,要睡也是你去。”丁梨摇头,她擦拭着桌面:“我经常飞夜航的,熬夜对我来说是小事了。”

“好不容易放假,应该让自己轻松点。”

“不喜欢让自己太闲。”丁梨拒绝他的提议,她用余光看他:“我很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不用去考虑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

程北归“嗯”了一声。

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丁梨见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她走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程北归接过,他向她道谢:“谢谢。”

“不客气。”

头顶的壁灯打在他的脸颊上影影绰绰,他仰起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样子十分性感。

说实话,丁梨真没见过像程北归这样长相这么出众的男人。

就算在帅哥扎堆的民航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连看他喝水都是赏心悦目的。

“明早去商场之前我叫你吧。”丁梨移开目光,她将客厅的狼藉收拾的差不多:“我隔壁就是客房,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好,我知道了。”程北归在她身后熄了灯,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给她照亮楼梯。

两个人安静的走上楼,丁梨摸上卧室的门把手,她微微低头:“那我进屋了三哥。”

程北归点头。

丁梨一只脚刚迈进去,程北归突然叫住了她。

“丁梨。”

丁梨疑惑的转头:“嗯?”

“晚安。”

“……嗯,晚安。”

——

翌日早上丁梨睡到十点才起。

想起今天要和程北归去买年货,丁梨没有赖床,揉了揉眼睛就坐起了身。

简单洗漱化了个妆,丁梨推开门去找程北归。

他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是一个很标准的豆腐块形状。

丁梨知道是自己起晚了,她加快了步伐向楼下走。

在客厅里没看见程北归,丁梨倒是直接被丁母拉了过去。

“妈,”丁梨只好先应付母亲:“怎么了?”

丁母摸摸她的头发:“你爷爷昨晚和我说,你和北归那孩子合不来?他说看你满脸不情愿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我哪有啊。”丁梨为自己辩解:“我今天还约好和他去买年货的。”

丁母满脸写着不信,她好言相劝:“你要是不喜欢那孩子,妈妈也不强求,今天盛总的儿子也要来咱家一趟,你去见见吧。”

丁梨:“……”

还真是她的亲妈,竟然连备胎都给她找好了。

她正盘算着怎么拒绝,远处,程北归从爷爷的藏品室里走了出来。

不等她开口,程北归先叫人了。

“伯母。”

“哎,北归来了。”丁母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怎么不和爷爷在屋里聊了?”

程北归看向丁梨:“我昨晚和梨梨说好的和她一起去买年货,估摸着她也快醒了,就出来看看。”

丁母先是诧异,随后她欣然同意:“那快去吧,梨梨还没吃早餐呢,还得麻烦你带着她去吃一口。”

“放心吧伯母。”程北归笑着应答:“我会照顾好梨梨的。”

丁母笑眯眯的目送两个人并肩出了门。

她本来还以为丁梨是诓她来着,谁能想到昨晚还互相冷脸,今天摇身一变连称呼都变了。

打心底来说,丁家也是更满意程北归的,毕竟是世交,而且他还是军人,整体都是要比今天那个盛家纨绔子弟强上一百倍。

要是丁梨能和程北归在一起,作为母亲,她多少也能放心些。

这么想着,丁母决定早点把今天的相亲对象打发走,她可不想坏了丁梨和程北归的姻缘。

——

有了程北归的解围,丁梨顺利的逃过了新一轮的相亲大会。

她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三哥,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程北归将车倒出院子,他瞥她一眼:“只是口头上谢谢?”

丁梨被他问的哽了下,她低头拨弄着肩膀的头发:“那一会吃饭,我请你。”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程北归叫她名字时声音都重了几分,不似刚才叫她“梨梨”时那般温柔。

“丁梨。”

听到他叫自己,丁梨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逃得了丁母的盘问,可她却逃不掉程北归这一关。

这男人明显不像她这样喜欢兜圈子,他似乎更在意一个准确的回答。

“三哥。”她还是想再与他迂回一下:“要不然你提条件,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做。”

程北归轻笑。

这个小狐狸,也是聪明的厉害。

他不上套,反问回去:“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你觉得我会提什么条件呢?”

这话问的有水平,丁梨竟然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沉沉的压迫感。

她心脏莫名跳的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变慢了。

车载自动连着她的蓝牙,里面还循环着她喜欢的歌曲。

前方是120秒的漫长红灯,程北归拉下手刹。

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她回答。

“三哥,”丁梨慢吞吞的开口:“我觉得,你也不差我这一个女人吧。”


程北归离开丁家后,他和从前的好友去公园散步。

雪后的公园人不算多,环卫工人在街上仔细的清扫着积雪。

他原本还在和好友天南海北的闲聊着,随意一抬头却看见了丁梨。

她脸上挂着很淡的笑容,正和身边打扮时髦的男人聊天。

程北归注意到她换了件衣服。

还是上午他陪着她新买的。

是条很精致的浅色旗袍,上面绣着盛开的荷花花纹,搭配同色系的斗篷,脚上也踩了很漂亮的羊皮小短靴。

程北归眸光微闪。

和他出门时随意一件素色裙子就给自己打发了,和别人出去却这么用心装扮。

他目光太赤裸,哪怕和他相隔甚远,丁梨还是感觉如芒在背。

她转过了头,目光和程北归在半空中交汇。

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里碰见他?

丁梨莫名有一种出轨被丈夫抓包的错觉。

她赶紧转过头和身边的人说:“我有点累了,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吧。”

几乎是逃一般,丁梨背过身几步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程北归低头从烟盒里摸了支烟。

身旁的好友给他递火:“我还以为你戒烟了,在基地不能抽烟的吧。”

“嗯,没什么瘾,想起来就抽了。”程北归敛起神色,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和他聊:“我看你朋友圈里发,你妻子怀孕了?”

“是啊,”好友笑的眼睛眯起来:“你也要加把劲了,都30了还不结婚,就算是军官也不能总一个人过,何况你也不是新兵,假期这么多照顾一个家也足够了。”

程北归将烟吸入肺里又吐出来,他的眉眼模糊在烟雾里:“说不定过完年就结婚了。”

“那真是提前恭喜你了。”

程北归含笑:“借你吉言吧,人家还不一定答应我。”

比起强迫,他更愿意尊重她把选择权交给她。

——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丁梨连送都没让人家送,就像下班离开机场一样她迅速逃离了咖啡店。

多待一秒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让她辞职在家里当全职太太。

她看上去是那种需要靠男人吃饭的人吗?她没日没夜训练的时候这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花天酒地呢。

丁梨越想气越不顺,她黑着脸往家里走,身后,有车轻轻摁了下喇叭。

随后,她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自己侧面。

黑色的,坦克700。

车窗降下来,程北归的侧脸在顶灯下晦暗不明。

丁梨意外:“三哥?”

“上车。”程北归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这里临时停车,不能久留。”

丁梨“噢”了一声。

他的车上暖风开的很足,丁梨刚坐上去就觉得身上都暖洋洋的。

她扭头:“你怎么在这?”

程北归睨她一眼:“不希望看见我?”

“……”丁梨想起两个人下午那短暂的相见,总觉得这人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最擅长挂着虚伪的脸讨别人欢心,丁梨柔声:“怎么会呢,要是没有三哥接我,我就要走回去了。”

知道是假话,但程北归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不知足,还继续追问:“怎么没让那人送你?对他不满意?”

丁梨吹暖风的手僵了下。

在程北归的余光中,他能看见她的红唇抿起,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显然是在思考。

许久,她说:“我不是自愿的。”

“那和我是自愿的吗?”

丁梨被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弄的大脑反应都有些迟钝。

这人太会给她挖坑了。

“三哥。”丁梨收回手捏着挎包带子:“我对你很满意。”

程北归一个恍神,前方黄灯转变,他猛踩了一脚刹车。

丁梨吓了一跳,身体向前轻的一瞬,程北归伸手拦了她一下。

“抱歉。”他沉声:“我走神了。”

丁梨摇头:“没关系。”

接下来的半程路,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提下午的事。

将她安全送到家门口,程北归揉了下眉心。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他竟然觉得比在基地训练还要疲惫。

看出他脸上的倦意,丁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柔软的指腹贴在他的下颌上,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

程北归熄灭火,他侧过了脸。

这一次的对视明显比下午那一眼含了更多不一样的情绪。

“丁梨。”他没有阻拦她的动作,甚至向前探身离得她更近:“这是你自己选的。”

丁梨被他盯得口干舌燥,心脏像是被猫咪挠过,痒痒的。

呼吸贴的很近,近的只差一点点,他的唇就快吻上她。

她闻到了一丝丝的烟草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的荷尔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包裹。

“三哥。”丁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指尖顺势向上抚摸到他的短发。

“我们结婚吧。”

车内安静了。

程北归的呼吸声很重,和她的心跳声夹杂在一起。

在她马上要挺不住退缩的时候,程北归将她的手包裹进了掌心里。

男人的手掌温度比她高了不少,他握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向下轻抚,最后停在了离唇只有一寸的地方。

“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可以逃,我说过的,你可以明早再回答我这个问题。”

丁梨摇头。

她的狐狸眼里倒映着他的脸:“我不走。”

程北归轻轻笑了。

丁梨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在此之前,她要把话说明白。

“三哥,我和你结婚只是为了应付家里,我们不谈感情,可以吗?”

程北归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目光懒散:“当然可以,不谈感情各取所需,那请问梨梨能给我什么呢?”

称呼在此刻又变了。

是暧昧,是明示。

丁梨粲然一笑,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勾住了他的领口。

“给你解决需求,当然,也是解决我的。”

她喜欢程北归的脸,很对她的胃口。

不交心的婚姻,也不妨碍她享受他能给她带来的快乐。

如果结婚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她还不如和她那些小玩具过一辈子。

程北归低下了头。

他吻了她的指尖。

“成交。”

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丁梨知道,起码在这三年内,她都没有从他身边逃走的机会了。

被他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丁梨脸上控制不住的蔓延起了红晕。

“三哥。”她轻轻摁压他的唇:“我该回家了,还是你想要我邀请你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

程北归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以同样的语气问她:“那你想要家里人知道,你要和我结婚的事吗?”

丁梨认真回答他:“想。”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何况年后他就要走了,她还何必瞒着家里人。

“好。”程北归大手挪到她的后脑勺上,他和她额头相抵:“那我今晚留在这。”


此刻,战机已经进入了弱动力飞行状态,只能依赖惯性在空中滑翔。

得到教导员的允许,在没有任何仪表提供参考依据的情况下,程北归放下起落架对准了跑道。

“我在减速了。”

“下降点高度。”教导员在塔台里已经看见了战机的轮廓:“风大,小心侧滑。”

程北归弓着身子努力保持着方向,飞机像是失控的猛兽向下坠落着。

在安全着陆的时候,他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发现减速伞也跟着失灵了。

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指导员瞬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速度太快了,很有可能停不下来冲出去。

教导员关掉通话器,转头吩咐身边人:“通知消防和医护随时做好准备。”

机舱内,程北归咬紧了牙关,他立即踩下了应急刹车。

1000米,800米……

视野之内,跑道的尽头越来越短,随着滑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距离跑道500米的位置,战机终于停下了。

程北归长舒一口气,他弯着腰,好半天都没有动。

“报告,”他缓缓直起身,推开舱门:“04安全降落。”

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周围早已待命的航医迅速围了上来。

程北归单手摘下头盔,他伸手轻轻抚摸了机身。

他心里最宝贵的位置,其中有一个就是陪伴着他每一个日夜的战斗机。

还好没有机毁人亡,再冒险的选择也值得。

汗水浸润了他的额头,在如墨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却还是格外明亮。

教导员走上前直视他:“你做的很好。”

程北归随手抹了把脸,他站直身子:“这是我的责任。”

“去和航医做个全面检查,我要确保你的身体健康。”

“我没事。”程北归很确定自己的状况:“训练可以继续。”

“不要勉强。”教导员知道程北归性子倔,他拍拍他的肩膀:“做完检查,报告拿给我。”

程北归抿唇,最终还是行了个礼:“是。”

——

丁梨收到程北归报平安的短信时,是凌晨五点。

北方的冬夜漫长,彼时,丁梨还在熟睡当中。

手机在床头轻微的震动也没能唤醒她。

这一觉,丁梨睡到了下午。

知道她假期宝贵,如今婚事定下来,家里没有人再打扰她。

丁梨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她一边挤着牙膏一边扒拉手机。

微信里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好友方乐曦的,另一条是程北归的。

她先点开了方乐曦的聊天框。

【梨梨,今天还忙不忙?出来聚聚呀,我发现了一个帅哥超多的酒吧。】

【好啊,在哪里?我一个小时后去找你。】

【在城南的花巷,我发定位给你。】

和方乐曦约完地点后,丁梨这才点开了和程北归的对话框。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夜训结束,一切平安。】

丁梨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一行字在屏幕上删了打打了又删。

最后,她只回了个【收到。】

无比官方的语言,像和领导交接工作任务。

她知道程北归不会时刻都有手机,便也没再看微信。

换好衣服后,丁梨去了酒吧。

方乐曦来的早,她已经按丁梨的口味点好了酒。

“尝尝。”她将酒杯推给她:“我听老板说是新调的威士忌,西柚味的。”

丁梨低头抿了一口:“的确挺好喝的,很清爽。”

“这地方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呢,虽然牌匾小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方乐曦抬了抬下巴示意丁梨向旁边看:“那个男驻唱,是不是很帅?”

丁梨抬眼看了过去。

酒吧的灯暧昧迷离,驻唱留着狼尾一身皮衣在弹吉他。

这样风格的男生或许之前丁梨还会看两眼,但自从见过程北归利落硬朗的眉眼,她觉得这些人都差点意思。

“一般,”丁梨晃着手里的冰块:“但歌唱的的确好听。”

“这都一般吗?”方乐曦撑着下巴满脸诧异:“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么多年你总不会还在惦记着那个在国外救你的男人吧。”

丁梨摇头:“没什么好惦记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看见过,我对他没有感情,只是想感谢他救了我。”

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可能是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出口的,让人无法辨认。

“那就好。”方乐曦和她碰杯:“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虽然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可是你也不用以身相许啊。”

“我没有那么想过。”丁梨皱眉:“乐曦,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见她语气这么严肃,方乐曦竖起耳朵:“什么事啊?”

丁梨语气淡淡:“我要结婚了。”

“噢。”方乐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先平静的应了一声,随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动静可不小,周围的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丁梨连忙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了椅子上。

“丁梨!”方乐曦以为她疯了,她摸摸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你都没有男朋友你结什么婚?”

“前天有的。”为了防止她再喊出声,丁梨安抚她:“是我父母满意的人选,我们很合适,就决定结婚了。”

“你,你玩闪婚?”方乐曦端起酒杯猛喝了两口,她像查户口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有照片吗?长什么样?什么家世?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

“乐曦,”丁梨打断她的话喂了她一颗糖:“我没有他的照片,他是空军,和我们家是世交,你不必担心。”

“空军!?”方乐曦瞪圆眼睛:“你家里人就不怕你婚后寂寞孤单?”

“……”丁梨扯了下嘴角:“我觉得这样很好。”

就程北归那个样子,她不信她寂寞。

听她这语气,方乐曦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机了,她只好认清现实。

“梨梨,一切要以自己开心为主,虽然你闪婚我很惊讶,但我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丁梨握住方乐曦的手晃了晃:“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只是以后不能再和你出来看帅哥了。”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结了婚酒吧这些地方她不会再来了。

她不想给程北归找不痛快,两相无事才是最好的。

“这我都理解。”方乐曦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有机会把你的兵哥哥带来,让我看看是什么绝世帅哥俘获了我们梨梨的芳心。”

“好。”丁梨弯唇:“有机会一定。”


丁梨不介意他这样做,但她大脑还是有点死机。

什么叫她对程北归一,见,钟,情?!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男人!

怪不得父亲那么快就松口了,肯定是听了程北归的鬼话。

丁梨瞪着眼睛,那样子真像要给他吃了。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生气了,程北归离开她的唇,带着点哄着的意味。

“我说错话了?”

“没有。”丁梨鼓着嘴:“三哥怎么不和我爸说是你对我一见钟情?”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么说的?”程北归蹭她的鼻尖。

丁梨咕哝:“你刚才自己说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逗你的。”程北归的吻重新落了下来:“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怎么也要揽到我身上。”

“……”

丁梨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程北归这样的人。

她真的招架不住他那张嘴。

她没有和人接吻过,平常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个热闹,现在被他这样掐着后颈亲吻,她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闭上眼睛。”程北归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上:“别这样看我。”

被一个漂亮女人盯着,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犯罪的事情。

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只剩纠缠的水声在暧昧中无限放大。

像是搁浅的鱼,不知过了多久,丁梨终于被他松开了。

唇上的口红早已被他吞进肚子里,要不是现在是坐着,丁梨恐怕要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比她开飞机还刺激。

但她心里又有些古怪,忍不住怀疑程北归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否则怎么会这么熟稔。

周围的声音又灌入了耳中,楼下,似乎是小姨的孩子跑了出来。

“倒计时啦,倒计时啦,还有五秒钟!”

听见这声音,丁梨回过神手扶着栏杆向下张望。

丁晏刚好抬起头向她挥了挥手。

想到刚才她和程北归的亲密可能被他们看见了,丁梨“嗖”的缩回了秋千里。

脸上的温度莫名开始升高。

小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四、三、二、一!!”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家家户户的烟花一起再次腾空,丁梨想起前几年每个除夕都是在飞机上度过,此刻心里倒是有些许触动。

原来这才是团圆的意义。

她专心的看烟花,程北归却转头去看她。

“梨梨。”

丁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柔声:“怎么了三哥?”

“新年快乐。”

“嗯。”她笑容很甜,在烟火的照耀下仿佛掺了几分真情。

“新年快乐。”

对她来说,今年的确是很新的一年。

——

初一和家里的亲戚拜过年后,丁梨和程北归回了一趟程家。

不管结婚是什么原因,对于见父母这项流程,丁梨还是很重视。

她要给予对方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给两家的体面。

程北归见到她时,就看丁梨穿着那条荷花旗袍款款向他走了过来。

和昨天有些许不同,她将打底裤换成了薄薄的丝袜,包裹在小腿上十分优雅。

程北归眉心拧了下,他将大衣罩在她身上:“你冷不冷?”

“不冷呀。”丁梨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高跟鞋,她挽住程北归的手臂:“我以为你喜欢让我穿旗袍,才选了这个。”

程北归斜她一眼:“你哪儿看出来我喜欢的?”

“难道不是嘛?”丁梨唇角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昨天我和盛先生出去穿的这件,总觉得三哥一直在盯着我。”

程北归:“……”

他抵着后槽牙,发出了一声似是无奈的笑。

他有理由怀疑丁梨是故意的气他的。

“你说得对,你穿旗袍很漂亮,”程北归又打量她一番,他也懒得遮掩对她外貌单纯的欣赏:“希望下次梨梨和我约会能打扮的更漂亮。”

丁梨轻哼。

她抬起下巴,表情很是傲娇。

她送给程北归四个字:“看你表现。”

程北归体贴的替她拉开了车门,他弯腰伸手:“请吧,丁机长。”

被他叫这个称呼,丁梨倒是有些意外。

工作与生活她向来分的很清,除了在机组,还很少有人这样叫她。

她突然好奇:“说起来,三哥在军队里是什么种类的飞行员?”

“你猜猜?”

丁梨想了想,她仔细分析:“航空兵?开歼击机的?”

“嗯,”程北归夸她:“聪明。”

知道他是开歼击机的,丁梨眼睛亮了亮。

那是她最喜欢的战斗机,可惜她却没有机会去开一次。

“是新型的隐形战机吗?”

“这算机密,”程北归选择了闭口不谈:“等结婚证下来,签了保密协议我再和你说。”

丁梨知道这是关于国家武力的事情,便也不再追问了。

程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即使程北归说两个人只见了一面就打算结婚,家里也没有人反对。

他们都很喜欢丁梨,对着丁梨天南海北的一顿夸,弄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程北归打断了他们:“好了,我今天就是带梨梨来看看,政审还没过,婚礼的事怎么也要等我俩婚假下来再办。”

“说的也是。”程父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丁梨:“梨梨,伯父的一点心意。”

丁梨摆手推辞:“不用啦伯父,我身边有三哥陪我就够了。”

“没事。”程北归主动替她收下了红包:“爸给你的就拿着,结了婚他要是不给你我也不让。”

程父抬手给了程北归一拳:“这就对了,人家梨梨能不嫌弃你嫁给你,你要是不好好向着她,你让我怎么和你丁伯父交代?”

程北归颔首笑:“您就放心吧。”

丁梨也跟着笑了。

不得不说,程北归这演技都能去当演员了,明明没有感情却能演的如此深情,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在程家待了大半天,程北归带她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也不过是没事做,找个娱乐项目打发时间。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荧幕上的光照亮两个人的面庞。

丁梨喝着果汁,心思却没在电影上。

她不习惯和别人单独相处,但也幸亏这人是程北归,她现在不算排斥。

电影看了一半,程北归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程北归站起身走去窗边:“抱歉。”

丁梨摇头示意他没关系,她很识趣的摁了暂停。


进家门时,丁梨是并肩和他走进去的。

春晚已经开始了,一家人围在桌前就等她相亲回来了。

可没想到,她竟然带着程北归一起回来了。

丁母连忙又添了双筷子。

她和丁父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疑惑。

这俩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午丁梨不是和别人出去了吗?

好在丁晏是个心直口快的,他直接问:“梨梨,你怎么带三哥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没来得及说,”顿了下,丁梨又道:“爸妈爷爷,我有事跟你们说。”

这一句话,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她脸上。

丁梨被盯得不自在,她向后靠了靠,桌下,程北归牵住了她的手。

她不说话了,一切都交给程北归。

“伯父,伯母,爷爷。”程北归和她相握的手缓缓搭在了桌上:“我和梨梨决定结婚了。”

一片哗然。

“结婚?”丁父震惊:“梨梨,你真是这么想的?”

她这心思转变的也太快了,家里人只是想让她找个男朋友先谈着,倒也不用这么一步到位啊。

“我真是这么想的。”丁梨点头,她借用了程北归的话:“我和三哥很合适。”

一句合适,胜过千言万语。

家里人都知道她眼光挑剔,不然也不会这么大了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

“先吃饭吧。”丁爷爷打破了古怪的气氛:“大过年的,整这么压抑做什么?”

“是是是。”丁母跟着附和,她拍拍丁梨的后背:“吃饭吧。”

大概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这顿饭程北归一直在给丁梨夹菜。

丁梨本来吃的就不多,看着碗里堆的和小山似的,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总觉得吃完这一顿明天早上要长胖了。

吃完饭后,丁晏叫丁梨去院里放烟花。

丁梨本想叫着程北归,可丁父却先她一步,把程北归喊去喝茶了。

丁梨只能给了他一个神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其实她对程北归还是很放心的,他一看就是那种说话办事都很稳妥的人。

丁晏年前囤了不少烟花,丁梨挑了两个小一点的烟花棒拿在手里玩。

“梨梨。”丁晏点燃了手里的加特林:“饭桌上说的话,你俩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丁梨抬头看着一束束散开的烟花:“哥,我实话和你说,我没心情谈恋爱,也不想天天这样相亲,我和三哥已经达成共识了,结了婚两家都安心。”

她能接受肉体的共鸣,就是不能接受别人占据她的心。

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她不愿意费时间经营。

“其实下午妈和我又说了说你的事。”丁晏轻叹:“她说三哥哪里都好,就是空军太危险了,他怕你以后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程家的大哥不就是做试飞员牺牲的吗,他们干这一行的,风险太大。”

丁梨不为所动:“妈之前不也嫌我工作危险任性妄为?但我就是喜欢飞行员,当年我没能进空军是我的遗憾,如今遇见三哥,他这么优秀,我应该向他学习才是。”

丁晏满脸写着担忧,他摸摸丁梨的头发:“三哥人品没得说,我其实和爸妈担心的都是一样的事,他如果是陆军我会安心不少。”

“哥,你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丁梨将燃尽的烟花丢掉:“如果我的丈夫是空军,我会很自豪,没有空军,中国的空域就没人来守护,那又何来民航呢?你放心,我和三哥在一起,会好好相处的。”

丁晏知道丁梨决定的事很少能改变,他只好嘱咐她几句,其余的也不再掺和了。

他一直都很了解丁梨的性格,别看她外表柔和,可骨子里的坚韧固执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若是没有这个劲,她当年就会留在家里过大小姐的日子,而不是毅然决然去选择当飞行员了。

和丁晏在外面放了会烟花,程北归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很自然的从身后抱住了丁梨。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丁梨扭过头轻声:“三哥。”

“嗯。”程北归握住她的手:“冷不冷?回屋去?”

“我不冷。”丁梨睫毛轻颤,她还不太适应他的关心,但碍于父母也都陆陆续续走出来看烟花,她不得不装成和程北归两情相悦的样子。

“你卧室不是有阳台吗?不如我陪你上楼看,也会暖和一点。”

丁梨犹豫了下。

听见两人的对话,丁父摆摆手:“北归说得对,你俩去楼上看吧,冻感冒了又要吃药。”

父亲都发话了,丁梨点头:“那我先上楼了。”

程北归微微颔首,算是和她家里人都打过招呼了。

丁梨的卧室有个很大的外扩阳台,上面装点了许多盆栽,还摆了一个双人的秋千。

当初只是为了美观,此刻和程北归一起坐上去倒是刚刚好。

在他们这个位置,能清晰的看见升空的烟花,视野比楼下开阔了不少。

程北归在丁梨的指挥下从柜子里找了个毛毯盖在了她腿上。

丁梨收回了和他牵着的手,她问:“刚才爸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程北归含糊:“让我好好对你。”

丁梨不信:“就这么简单?”

“没骗你。”程北归很镇定:“他答应我和你结婚。”

丁梨知道从他嘴里撬不出东西,她干脆不问了。

两个人靠在秋千里看烟花,北城的除夕夜很热闹,到处都是烟花爆竹的声音,原本漆黑的夜空被照的亮如白昼。

楼下家人的欢声笑语衬的两人的氛围格外诡异。

丁梨有些走神,她的目光渐渐失焦。

直到一阵风吹来,程北归伸手撩起了她耳侧的头发。

丁梨抬眸,他的手托在她的下巴上,很轻的挠了挠。

像是挑逗。

“什么时候上班?”

“初三,我没休年假。”丁梨缓缓眨眼:“回去要提交结婚申请,下个月审批才能下来。”

“三哥,”她揶揄:“你不会这么着急要和我领证吧?”

“急又有什么用。”程北归知道她是故意问的,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和她对视:“我政审也要一个月。”

烟花再次炸开,他的脸绚丽斑斓。

丁梨指尖蜷缩,她想错开目光,但程北归不肯。

他哑声: “你自己和我提的条件。”

“……什么?”

下一刻,他的吻落了下来。

丁梨瞳孔微阔,她没有逃跑的机会,但身体的防御机制还是让她下意识向后闪。

程北归倾身将她压倒在了秋千的靠背里。

丁梨眉心微皱,她双手抵在程北归的胸膛低声呜咽。

“唔……”

“伯父伯母在楼下看我们,”程北归摩挲着她的发丝:“逢场作戏,梨梨总要让他们相信你是对我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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