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
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
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
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
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
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
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
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多的还是觉得,是江愉辰小题大做了。
普通的心脏病,也会有这样急病发作的时候,哪能到要换心脏的地步?
江愉辰看他显然听不进去多少,到底还是先离开了病房。
他说再多也没用,傅星寒如果真的在意沈言,不用他说,他傅星寒也该明白,如今沈言的病情早已非同小可了。
光这几天,沈言吐过那么多次血,面上更是几乎半点血色都不剩了,真正在意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要出事了呢?
江愉辰一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傅星寒也不睡,就一直在病床边坐着,不知道坐到了什么时候,病房门推开,白子瑜走了进来。
不等傅星寒问他,他先开了口:“我听医院的朋友说,沈言出事了,就过来看一眼。”
傅星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其他多的话。
白子瑜自顾自拿了椅子过来坐下:“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情又是因为林嘉月起的吧?我听说沈言呼吸都没了,人命可就这一条,她要是没了,你就真能不后悔。”
傅星寒沉着脸:“刀是她自己拿的,死也是她自己找的。她自己不瞎折腾,就什么事都没有。”
白子瑜叹了声:“真不是我说你啊,林嘉月回国这几天,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算是有所耳闻。你对沈言,是真的有点过了。
她林嘉月说沈言害了她,你这不问不查的,就这么信了?”
傅星寒面色不悦:“嘉月不会说谎,她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
白子瑜反问了一句:“那沈言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些年她是怎么对你的,不说菩萨心肠,那也没有蛇蝎心肠过吧?”
傅星寒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能装得很。”
白子瑜替沈言抱不平:“别说我帮沈言翻旧账啊,这些年沈言是怎么照顾你的。你车祸瘫痪那一年,林嘉月抛弃你出国,她沈言当时才十九岁,辍学全心全意照顾了你一年。
花一样的年纪,她就在病房里没日没夜地守着你,亲自给你擦身子,不厌其烦地问我怎样按摩能有利于身体复苏,刚学了就帮你做。”
那些事情,傅星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如今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那是他最不堪的一段时间,至于沈言的付出,他认为不过是因为她害了林嘉月,于心不安而已。
他不屑道:“是她逼嘉月出国的,嘉月要是在的话,她也能那样照顾我。何况当年,还是嘉月救的我的命,所以我没做错什么。”
白子瑜笑道:“林嘉月救你命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不做点评。可你说她沈言当初赶走林嘉月,为了得到你,我试问一句,傅大少,她沈言图什么?”
回想起那时候,他都替沈言不值得:“当时她手里有傅氏的股份,要钱要权都有傅老夫人给够了她。
至于你,当初医生都下了定论了,你会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她费尽心思,就为了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一辈子的幸福,照顾一个植物人一辈子吗?”
傅星寒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子瑜,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不用帮着她沈言说话。我现在留她一条命,也不过就因为她欠嘉月的,她该赎罪。”
白子瑜看向床上沈言灰白的一张脸:“好,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别以后等你后悔了,回想起你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想弥补都弥补不了了。”
傅星寒不以为然:“我没什么好弥补的,该弥补的是她,有错的也是她。”
话算是聊死了,白子瑜多坐了会,看沈言也没大碍了,就先离开了。
傅星寒不知怎么的,反反复复想起白子瑜说的那些话,心里竟然就真起了一丝疑心。
回想起白天,林嘉月突然闯进病房,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明叔叫了进来,问道:“查到了吗,当初贴身照顾我奶奶的那个于婶,她应该最清楚,当年我奶奶到底对嘉月做了些什么。”
明叔顾及沈言还在病床上休息,低声回着:“先生,已经查到一点下落了,会尽快将人带回来的。”
他话落,又小心道:“先生恕我多嘴说一句,我也在傅家待了这么多年了,熟悉老夫人的性子。
依我看来,就算当年沈小姐真的怂恿了老夫人,老夫人应该也不会干出赶走林小姐的事情来。何况沈小姐,也一直算是温软性子的,她会怂恿老夫人,有些奇怪。”
傅星寒到底是不愿意真怀疑林嘉月的,林嘉月好歹曾经救过他的命,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他绝不会伤了她的心。
他出声道:“好了明叔,不必多说了,你先出去吧。”
明叔打住了话茬,正要离开,外面突然有瓷碗打碎的声音。
傅星寒立刻起身,走向门口:“谁。”
他打开病房门,正看到林嘉月回身想走。
门已经开了,她只能停住步子,面上有难以掩饰的慌乱。
林嘉月没有进来,纪正阳将沈言压在床上,再夺过了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录音还没结束,录音时长还在跳动。
纪正阳删除了那条录音,将手机丢到一边,就直接按住沈言的肩膀,对她动手动脚。
他低声道:“你说我要是跟你有点什么,你就算找傅星寒去告状,说我跟嘉月不清白,他还能相信你吗?”
沈言身上还缠着绷带,加上被纪正阳按着,双手没法动弹。
她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涌,满心绝望间,只能侧头对着他手臂就狠狠咬了一口。
纪正阳吃痛地“嘶”了一声,刚一撒手,沈言就挣脱开来,慌乱地要往床下跑,一边尖叫喊“救命”,一边抬手去摸床头的呼叫键。
纪正阳拽住沈言的头发,发狠地将她按回了床上:“别做梦了,你以为你跑得掉?爷还没在医院找过刺激,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沈言克制不住地干呕,嘴巴被纪正阳捂住,拼命挣扎。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纪正阳大概没料到傅星寒会来得这么快,来不及回神,身体已经被猛地拽起。
傅星寒一拳迎头冲着他的脸砸了过来,纪正阳半点防备没有,连退几步撞到了墙上。
沈言上衣右肩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面色煞白地起身拽过了一旁的被子,严实裹住了自己的上半身,缩到了床角。
如果不是傅星寒突然过来,刚刚纪正阳是真的打算动她。
巨大的恶心感和还未散尽的恐惧,让沈言双眼红得可怕,死死地盯着跌坐到地上的纪正阳。
纪正阳看傅星寒直接抓过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一言不发地逼近他,算是真的慌了神,一边后退一边辩解。
“你听我说,真是她勾引我的。我本来是过来找你的,以为你在林小姐那里,却碰巧看到沈言在走廊上摔倒了。
她说她动不了,我才扶她进来的。可一进来她就求我帮她离开,说什么都能答应我,然后就……”
不等他说完,傅星寒面色黑沉,直接拽起了他的衣领,就往外面拽了出去。
林嘉月立刻往外追,想阻拦傅星寒:“星寒哥,你先别冲动,或许真的是有什么误会。再或者,会不会是纪先生喝多了?”
傅星寒往外走时,看了林嘉月一眼:“别跟过来。”
林嘉月步子不自觉就顿住了,手心里有冷汗渗了出来。
傅星寒这样面无表情地跟她说话,还是头一次。
她本以为将傅星寒叫过来,再编排一番,就可以像之前那样,轻易将过错都推到沈言身上,让纪正阳全身而退的。
傅星寒将纪正阳一路拽过走廊,再拽进了昏暗的消防通道,这里是监控死角,也几乎不会有任何人出入。
他一句话也没说没问,抬手将领带松开扔到地上,一拳接一拳狠狠冲着纪正阳砸了过去。
纪正阳躲闪不及,差点直接滚下了漆黑看不到底的楼道,伸手扶住了楼道扶手时,头上都冒出了汗来。
傅星寒打到自己手背上都是血,看向纪正阳满身满脸的血迹,这才开了口:“怎么,不敢还手?”
纪正阳是确实不敢还手,也打不过。
但也到底不甘心,讽刺了一句:“我一个做舅舅的,自然要让着你这个外甥。”
傅星寒黑着脸一脚就朝他胸口踹了过去,纪正阳刚缓过来一口气,冷不防又喷出一口血来。
傅星寒冷笑声落下来:“你也可以还手试试,我会让你跟你那个勾引我老爹的姐姐一起滚出傅家。当然,我老爹要是有意见,我可以让他一起滚。”
纪正阳被他打得掉了半条命,一句“什么姐姐那是你后妈”,到底是没说出口了。
他清楚傅星寒真能做得到,如今他那个姐夫,虽说是傅氏董事长,也不过是徒有其名了。
傅氏六成的股份在傅星寒手里,加上傅星寒从沈言手里拿到的那两成,如今几乎整个傅氏都是他的了。
他要是不顾父子情分,还真能将傅董事长赶出去。
傅星寒终于是没再揍他,冷声问了一句:“是你动的沈言,还是她勾引的你?”
纪正阳当即抬手起誓:“天地良心,医院这是什么地方,我再耐不住,也不至于大晚上跑这儿来办事吧?
何况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我有必要没事找事强迫你的人?真是她勾引我的,她说跟你日子不好过,想要我帮她离开。”
纪正阳看傅星寒不说话,斩钉截铁地继续道:“我发誓,要是有半句虚言……”
他话音未落,傅星寒已经沉着脸直接走了。
人刚一走,纪正阳立刻收了手:“要有半句虚言,就当我没说。”
沈言还在床上发抖,门“砰”地一声,傅星寒进来了。
他手背上还沾满了血迹,几步过去就将沈言拽下了床,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他倾身压了下来,眸色猩红:“你就那么想跑,为了跑你还打算勾引多少男人,打算没有底线地下贱到什么地步?”
她被他按着,浑身更加剧烈地瑟瑟发抖。
刚刚纪正阳就是这样按着她的,那种感觉迅速清晰了起来,她眸底的恐惧不断扩大,失控地拼命推搡身上的傅星寒。
傅星寒皱了眉头:“你发什么疯?怎么,被我撞见了,想着装疯卖傻了?”
沈言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面孔在傅星寒和纪正阳之间切换,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他们都是魔鬼,都不愿意放过她。
她拼命挣脱开了他,发红的眼睛看着他:“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才能也在我跟林嘉月的说辞之间,选择我一次,相信我一次?”
傅星寒面色很难看:“都被我抓奸在床了,你还想让我相信什么?
床头就是呼叫铃,这是你的病房,你真是被逼的,纪正阳一进来你就可以按铃,就偏偏要等他将你按在床上,你再来装贞洁?”
他一步步逼近沈言,沉声道:“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我不碰脏东西,别总拿你那些恶心人的手段去勾引……”
他话音未落,沈言突然一路后退,抓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随即狠狠抵在了脖子上。
她双目通红,却笑出声来:“傅星寒,十年了,我累了。命给你,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多年前的记忆在脑海里缓缓重现,关于那年林嘉月拼命救过他的那件事情,这么多年傅星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也正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傅星寒对林嘉月的情感和包容度,一直不同于对其他人。
回想起那些事情,傅星寒笃定道:“当年就是为了救我,嘉月左肩被严重烧伤,至今都还留了疤,何况就算是在当初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我也算是看清了她的脸的。”
至少,也算是看清了七八分,而且就是在他死里逃生出来后,林嘉月左肩才受伤留了疤的。
说到这里,傅星寒声音突然顿住。
他突然无来由想起来一件事情,沈言和林嘉月长得相似,她们的脸型和五官,有很多的相仿之处。
这也是为什么,傅星寒会在林嘉月出国的那几年,很多次将沈言当成了林嘉月的替身。
而且他好像记得,沈言左肩上也曾有一块疤痕。
可他记不太确定了,他对沈言的关注真的太少了。
而如今沈言因为之前被他烫伤,左肩有了伤疤,也分不清之前有没有过旧伤。
他觉得自己这种猜想很可笑,像是自我安慰般,再说了一遍:“总之,当年一定是嘉月救的我。”
他内心那种不安越来越重,甚至开始恐惧,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了彻头彻尾的错误。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下意识立刻否认了这些猜测。
事到如今,他更希望他的所有猜测都是对的,沈言当年就是伤害了林嘉月,她如今所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傅星寒看向明叔,第一次觉得很多事情变得难以抉择:“明叔,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明叔小心应着:“先生,就算当年沈小姐确实有逼林小姐出国,确实伤害过林小姐,我个人觉得,沈小姐如今也算是付出足够代价了。
沈小姐流产了、坐了牢、待了精神病院,还跪过那么多次,现在她弟弟适配的心脏也一次次失去了,我觉得,真的差不多了。”
傅星寒有些失神:“是啊,她流产了,她还坐了牢、还被我送进精神病院,现在她弟弟换心脏的机会又被我毁了。如果我真的错了,也早已经弥补不了了吧?”
明叔沉默,没再应声。
如果沈言真的从一开始就是被冤枉的,那她经受了这么多折磨,无论曾经有多爱傅星寒,那些爱意也该早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事到如今,留下的大概也只会有恨了。
傅星寒摇头:“我不会错,我一定不会错的。你说得对,她虽然罪有应得,但也付出足够的代价了,以后就算了吧,就当是宽恕她了。”
他不会承认或许是自己错了,他绝不会。
傅星寒手撑着窗台上,看向窗外天色一点点亮起,出声道:“你让佣人给她和沈宇送些饭菜过来,我给她拿进去。”
明叔点头,先离开了。
没过多久,佣人将饭菜送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林嘉月。
一走近了,林嘉月就体贴道:“星寒哥,我看沈小姐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我特意帮她多煲了个汤一起拿过来,带的挺多的,你也没吃东西,一起吃点吧。”
傅星寒“嗯”了一声,接过佣人手里的食盒,直接往病房那边走。
林嘉月大概还是头一次、几乎被傅星寒当成了空气,她有些尴尬地自己捧着汤盒,快步跟了上去。
沈宇的病房门并没有锁,傅星寒还是没有直接进去,抬手敲了敲门。
林嘉月看向虚掩着的病房门,出声提醒了一句:“星寒哥,门没锁,沈小姐跟沈宇可能是睡着了,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
傅星寒没推门,等了片刻,抬手再敲了几下门。
来回敲了好几次,里面沈言才终于不耐烦地起身过来,拉开门冷眼看向门外的两个人。
她视线注意到一旁的林嘉月,眼神冰凉:“你们可以滚吗?”
林嘉月正要楚楚可怜地红眼眶,想着傅星寒肯定会生气的,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这样说话。
可傅星寒反应却不大,只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看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守着你弟弟,你大概也不好下去买饭菜,就给你送了点过来。”
沈言不接,嗤笑出声:“抱歉,我们不是什么东西送的饭都吃。傅星寒,你还有点良心,就带上你的林嘉月滚,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恶心人。”
傅星寒大概还是头一次低声下气对人,不大自然地将保温桶塞到了沈言手里:“你吃不吃都拿着吧,反正送都送来了,我吃过了也吃不下了。”
沈言点头:“好,我谢谢你们二位的好意。”
她反手,将手里的保温桶丢到了门旁边的垃圾桶里:“你说的,吃不吃都行。不好意思啊,我不吃,你们可以走了吗?”
傅星寒到底是有些不悦了,林嘉月立刻凑上去装好人:“星寒哥你别生气,沈小姐她也只是心情不好。
沈小姐,我亲手给你们煲了汤,要不你们多少也喝点汤吧,别饿着肚子。”
沈言接过那个汤盒,打开了盒盖,汤的油腻味扑面而来。
她看向那盒汤,轻笑出声:“红枣乌鸡汤,补血的啊,林小姐有心了,这么好的东西,你更需要。狼心狗肺的人,血应该也不好,该多补补。”
林嘉月还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沈言已经逼近她一步,将手上的汤盒举起,倒扣在了林嘉月头上。
汤流了满头满脸,林嘉月脸上的妆全花了。
沈言视线对上傅星寒脸上的怒意,将空汤盒扔到了他身上:
“傅先生跟林小姐还有什么没使出来的,还有什么饭菜没送过来的,尽管来。我沈言贱命一条,奉陪到底。”
沈言“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急步过去:“你说什么,谁出了车祸?”
傅星寒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刚刚医院打电话过来,还说沈宇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他带沈言出去,只能先安抚她:“你别太着急,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弟弟已经送去医院进抢救室了,到了医院有医生负责,不会出大问题。”
明叔已经开车等在外面了,沈言坐到后座,整个人慌了神:“好好的怎么可能出车祸,小宇一直很听话,他现在身体不好,一直在医院住院,不可能乱跑出去的。”
傅星寒看着她,到底是说了实话:“你弟弟离开医院前,跟护士打了招呼,说是接到了你的手机号码打过去的电话,对方说你急病发作,他就出去打车去了江城人民医院。半路上出的事。”
沈言眼看就要情绪失控,傅星寒立即劝阻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冷静点。嘉月说你手机确实摔坏用不了了,才送去维修的。
至于怎么会有电话打出去,我会追究维修方那边的责任,这中间也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沈言双手用力攥紧,双目通红冷笑出声:“误会?傅星寒,我不想再跟你废话,我弟弟这次要是出了好歹,我沈言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跟你的林嘉月同归于尽!”
傅星寒皱了眉头:“胡说些什么?”
他自然不可能相信会是林嘉月做的,但想到沈言可能也是急昏了头,到底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到医院那边的时候,沈宇在抢救室还没有出来。
墨泽江不知道怎么也得了消息,正坐在抢救室外面。
看到沈言过来,他立刻起身:“你去哪了,我打你电话一整天都没人接。适配的心脏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应该好好盯着你弟弟,怎么可以让他这个时候随便出去?”
他大概也是有些不悦的,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能给沈宇找到适配的心脏,确实也是花了很大一番功夫。
想他也向来不是会这样给人帮忙的人,也不过是觉得沈言跟那个人相似,大概潜意识觉得熟悉,也就花心思帮了。
只是他没想到,心脏好不容易找到了,沈言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不接他电话了,连自己弟弟也不来盯着。
沈言焦灼的面色愣住,足足盯着墨泽江看了好几秒,才问他:“你说什么?”
傅星寒没想到,一过来就会刚巧碰见墨泽江,眼前人还直接将事情说了出来。
他心虚得很,想打断沈言跟墨泽江的对话:“墨先生,这是我跟我夫人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沈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泽江:“墨先生,您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找到了适配的心脏?”
墨泽江有些奇怪:“对啊,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不就说了,适配的可能性不小,下午的时候已经确定了下来。我联系不上你,还特意叮嘱医院跟傅总说了一声。”
他声音停顿了片刻,突然想明白了,这中间所有的问题,或许都出在傅星寒身上了。
墨泽江是真觉得难以置信,看向傅星寒:“不至于吧,傅总,好歹也是你的夫人和小舅子,你不帮忙就算了,总不会还从中作梗了吧?”
傅星寒眼下也是百口莫辩了,对上沈言愤怒审视的目光,甚至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他试图安抚沈言:“换心脏不是什么好事,赵教授说了,沈宇的情况是可以治好的,未必要换心脏……”
“啪!”清脆的一耳光扇到了他脸上。
沈言一个字也没再多说,一巴掌扇得自己的手心直打颤。
傅星寒面色不好看,到底是内疚,想再解释:“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听我……”
沈言攥紧了手,随即扬手,狠狠一巴掌对着他另一边侧脸再扇了下去。
傅星寒耐心告罄,黑着脸抬手拽住了沈言的手腕:“够了,适可而止。”
沈言气到浑身直发抖:“那是我弟弟的命!适配的心脏,意味着他终于能健康没有负担地活下去,傅星寒,你做人有没有良心,你的行为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墨泽江站在一旁,并不急着掺和。
等他们争执得差不多了,才出声提醒:“事情已经发生了,先看看沈宇能不能早些恢复,赶上心脏移植的时间吧,捐献方那边,身体或许还能撑几天。”
沈言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有些手足无措地点头:“对,对,心脏移植才是最重要的,或许还来得及的。”
墨泽江招手,示意助理过来。
“沈宇心脏移植的事情,我既然插手帮忙了,现在他刚好出了车祸,我或许也算有点责任。我早上给了他一张名片,他刚刚出车祸后,刚好第一时间就让警察联系了我。”
他将一些照片和资料递向沈言和傅星寒:“我稍微了解到了一点情况,沈宇离开医院前,刚好接到了沈小姐手机号打过去的电话,这车祸显然极大可能是有人蓄意设计的。”
傅星寒不乐意接墨泽江的东西,沈言接了过去。
墨泽江话锋一转:“恕我冒昧,我听说,傅总身边除了沈小姐这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心头爱,叫……林嘉月吧?”
傅星寒面上浮现不悦:“墨先生管得太宽了。”
墨泽江低笑:“我当然不会那么无聊,想要多探问傅总的私事。
只是我刚刚让警方跟我身边的助理,紧急去收集了一些证据,路面监控拍下的车祸肇事者的照片,跟沈小姐手机送修的那家修理店的一名女店员,倒很是相似。”
墨泽江从沈言手里的资料里,抽出来一张递给傅星寒:“个人信息嘛,要暂时抹除或者造假不是难事,要查出来也不容易。
巧了,我想了点办法,还真就查出来了,这位刚好也姓林,是林嘉月小姐的堂姑母。”
傅星寒显然是想要立刻反驳的,墨泽江笑着先打住了他的话茬:“明白,这些证据还不够,那再加上,这一张转账记录里,林嘉月小姐向她的堂姑母转账的五十万呢?”
傅星寒面色终于沉了下来。
墨泽江拭目以待地看向他:“我头一次管闲事,似乎就有点意思,很好奇傅总你会作何选择呢?”
到南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雨越下越大,车窗外是很沉的白茫茫的雾气。
傅星寒双眸里不剩下半点光彩,侧身过去,帮沈言解开了安全带。
这里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以前没能好好待她,以后一定可以。
凉了的心,也一定可以捂热的。
南苑里,赵婶跟几个佣人一起迎了出来,佣人帮傅星寒打开车门,再替他打着伞。
等傅星寒绕去副驾驶,将上面早已经离世的沈言抱下来时,佣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面色惨白如纸。
傅星寒厉目看过去,佣人立刻埋低了头,浑身都在抖,再不敢泄露出半点恐惧的情绪。
深秋的雨夜冷得很,江城雨水多,但秋天里这样大的暴雨,还是很少见的。
傅星寒将身上的外套盖在沈言的身上,小心抱着她进去,一步步上楼。
赵婶等他上去,正要给林嘉月发信息,没过多久,却看到楼上开始接二连三有东西被丢了下来。
先是林嘉月的衣服、拖鞋,再是掉下来摔碎的护肤品、化妆品,到最后,连她睡过的那间次卧的的床单被套,都全部被丢了下来。
赵婶难以置信地抬头往上看,对上傅星寒满目死寂的目光:“全部收拾了扔了,然后你们找明叔领工资,全部走。”
赵婶小心道:“先生,林小姐已经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了,现在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她只有您可以依靠了,她无父无母。”
傅星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回身回了主卧。
将沈言放到床上,他拉上了厚厚的窗帘,窗户也关严实了,却感觉耳边雨水敲打的声音越来越大。
到最后他才发现,那不是雨声,他脑子里就好像是寺庙门口的钟,在被一下下重重地敲打,无休无止。
卧室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里,他看不到沈言面色的死白,只能隐约看到她好好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真的睡着了而已。
卧室里死寂得可怕,耳边是他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想象着那是床上沈言的呼吸。
她还好好地活着,她睡得很安稳,呼吸也很安稳。
他坐在沙发上,将自己藏匿在黑暗里,恍惚就像是回到了两年前,他还坐在轮椅上。
就是在这南苑的卧室里,她帮他端了温水过来泡脚,水温刚刚好,再加了药包。
她蹲身在他面前,帮他洗脚时出声道:“我明天得出差两天,知道你不习惯别人照顾,你放心,就两天,我给你挑了最好的阿姨照顾你。
她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她,水温不能贪凉,要热一些才有用,这种药包一盆水放半包就行了,别多了也别少了。”
那时候他嫌她烦,可她还是会一遍遍反复地说:“你别总不当回事,你这腿不好好治愈了,以后落了病根,天冷下雨的时候,就得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似的。我不嫌弃你,别人都得嫌弃你,你亲爸都得嫌弃你。”
实际上,那时候他亲爸是真嫌弃他。
傅星寒记得,有一次沈言弟弟突然出事,她着急离开了一天,让他爸过来帮忙照顾了一下。
结果两父子没半天就吵起来了,傅星寒四处挑刺,他爸气得直接摔门就走了。
为了这事,沈言还足足看了傅星寒好几天的脸色,怨她不该将他丢给别人。
这世界上,能像她那样两年如一日、耐得住性子照顾他的,大概也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他脾气差的时候,将洗脚盆的水踹在她身上,将吃早餐的刀叉砸在她脸上,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可她从来也不吱一声,事后自己暗暗抹了眼泪,再看着他笑:“不能怪你,我要是瘫痪一年,再在轮椅上坐上一年半载,我脾气一定比你更差。”
这么多的事情,他以前明明都记得的,以前总想,等自己真正好起来了,一定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不再让她遭这种罪。
可怎么后来,林嘉月一回来,他就什么都忘了呢?
怎么现在,他把那个想好了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沈言,给逼死了呢?
他俯身,卷起自己西裤的裤腿。
这双腿早已经康复了,只是小腿上一道长而深的疤痕,一路延伸过膝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失,仍是清晰可见。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坐在轮椅上,沈言每次看到这道疤,都会心疼得不成样子。
是不是因为他的腿好了,所以他们之间才变了,所以她才走了?
他抖着手拉开了茶几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想到了什么,他又着急起身出去,将之前坐过的轮椅搬了过来。
如果两年前那个轮椅上的傅星寒回来了,那两年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沈言,就一定也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傅星寒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再没有片刻迟疑,将水果刀沿着那道疤痕,用力地很深地刺了下去。
疤痕被划破,鲜红的血液沿着腿迅速滑落下去,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氤氲开来。
傅星寒觉得不够,这样的伤还远远不够。
他将刀不断往下压、往里抵,直到地面上留下越来越大的一摊血迹,连地毯也吸收不干净了,血水漂浮在了一片狼藉的地毯上。
失血过多后的眩晕感开始袭来,他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满意的表情,身体紧绷着,吃力地撑住轮椅扶手,让自己的身体坐了上去。
他将轮椅推向床边,抖着手满目哀求地去抓沈言的手:“我的腿受伤了,你再看看我。”
被他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响起,是林嘉月打过来的电话,一遍遍不断地打。
傅星寒想起来什么,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那边林嘉月急切慌乱的声音:“星寒哥,我在南苑外面,我很担心你,你让我进来看你一眼好吗……”
她话音未落,傅星寒抓紧了沈言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分开吧,我们不合适。”
林嘉月从来没有料想过,他有朝一日可以这么绝情。
攥紧了手机,她还想说什么,傅星寒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俯身去贴近沈言:“你看,这里再也没有别人了,我把她们都赶走了,以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跟当年一样。”
腿上钻心入骨的痛意涌来,他嘶哑出声:“沈言,你不能这么狠心,你至少再看我一眼。”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毯,留下触目惊心的猩红。
他终于控制不住昏迷,“砰”的一声,连人带轮椅倒在了地上。
卧室里陷入了漫长的死寂,直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进来:“傅先生,快救命!林小姐去了医院天台上,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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