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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后续+完结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沈长泽程锦初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晴天白鹭”,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人人都说她生得漂亮,不知以后要和谁琴瑟和鸣。然而没人想到,她一个商贾之女竟然嫁给了侯爷,成了侯府夫人。一时间,人人又说她不自量力,只知高攀。她不为所动,只沉浸在嫁给爱情的喜悦,直到……侯爷胜仗归来,带回一个女子,女子大方漂亮深得侯爷喜爱。什么?侯爷他让她出钱去养外室,还想让那个女人入府做妾?不可能!她直接和离,恢复自由身后被赐婚给王爷,再见面时,她成了雍容华贵的王妃。侯爷:“王妃……”她:“侯爷理应给本王妃请安……”...

主角:沈长泽程锦初   更新:2024-11-08 1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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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长泽程锦初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沈长泽程锦初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晴天白鹭”,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人人都说她生得漂亮,不知以后要和谁琴瑟和鸣。然而没人想到,她一个商贾之女竟然嫁给了侯爷,成了侯府夫人。一时间,人人又说她不自量力,只知高攀。她不为所动,只沉浸在嫁给爱情的喜悦,直到……侯爷胜仗归来,带回一个女子,女子大方漂亮深得侯爷喜爱。什么?侯爷他让她出钱去养外室,还想让那个女人入府做妾?不可能!她直接和离,恢复自由身后被赐婚给王爷,再见面时,她成了雍容华贵的王妃。侯爷:“王妃……”她:“侯爷理应给本王妃请安……”...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第九章 人命

晚间再过来,过来做什么?

沈长泽懵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后面皮通红。

“夫人,咱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今晚同侯爷圆房,可是大喜事。”檀玉一脸兴奋,比沈长泽还激动。

楮玉没好气的掐着她腰间的软肉道:“你再嚷大点声,整个侯府都听见了。”

“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檀玉疼的连声告饶。

“噗嗤——”沈长泽被她俩逗乐,紧张的心缓和了些许。

沈长泽回到揽云院,看着敞开的屋门脚步莫名沉重。

“爹爹。”院中玩耍晏阳看见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沈长泽走过去,发现兄妹俩蹲在树下掏蚂蚁。

“爹爹你看,好多蚂蚁。”晏阳用树枝兴奋的刨着蚁穴,惹的蚁群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瞠目结舌了半晌,沈长泽忽然醒悟,该给晏阳找点正事做了。

堂堂侯府嫡长子,可不能养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

想到此,沈长泽抬脚进了屋。

程锦初在擦拭她的红缨枪,听到声响没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相迎。

“怎么突然擦起枪了?”沈长泽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程锦初痴迷的盯着铮亮的枪尖,带着几分感伤道:“想念我们在边关的时侯了。”

喝水的沈长泽一愣:“可是近日累着了?若累了就歇两日,府中庶务也不急于一时。”

程锦初不说话。

沈长泽却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

“晏阳已经五岁了,该入学开蒙了,我打算过几日就将他送去族学。”

提到孩子,程锦初颇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

“他是侯府长子,绝不能养成庸碌无能之辈。边关的贫苦残酷你亲眼所见,我不想让他走这条凶险的路,我想让他入仕。”沈长泽一脸凝重。

入仕便要打小苦读,十年寒窗可不是说说而已。

程锦初咬唇:“可金榜题名那那么容易,万一晏阳不是读书的料呢?”

她自是盼望晏阳能有个好前程,但这么小就去读书,她有些心疼。

“是与不是,读上几年便知晓了,总归要识字明理。”沈长泽异常坚持。

姜家坐拥万贯家财,姜宁都要去书院读书,晏阳又怎可怠懒?

撑起侯府不易,败掉却很简单,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

“你若当真为晏阳好,就该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爱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可明白。”

程锦初看向院中撅着屁股刨洞的晏阳,回想起她爹的惨死,终是点了头。

夫君说的对,她不能再让宴阳走他们的路。寒窗苦读同战场殒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夜里,沈长泽沐浴后被两个孩子缠着讲故事。

心不在焉的讲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孩子哄睡后,沈长泽急不可耐的起身。

“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儿?”程锦初疑惑的看着他。

沈长泽清咳一声:“今夜我宿在听竹楼,你早些歇息。”

程锦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心口酸胀发涩。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沈长泽不属于她一个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这天,她还是难以接受。

今夜,注定无眠。

沈长泽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看的入神,没有听见有人进屋。

“在瞧什么书?”

沈长泽愕然的从书中抬起头,瞧见俊朗挺拔的沈长泽缓步朝她走来。

“《小窗幽记》。”她捧着书卷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激跳起来。

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在榻边坐下赞扬道:“是本好书。”

看到书他想到了晏阳,于是闲话道:“我打算过几日送晏阳入族学。”

想到晏阳的年纪,沈长泽点头:“是该开蒙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该明智修身。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沈长泽放松下来,沈长泽睇着她姣好的容色,只觉浑身气血翻涌。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沈长泽刚要有所动作,檀玉忽的在外拍门:“侯爷,夫人,出事了!”

沈长泽和沈长泽同时一惊。

尴尬的别开眼,沈长泽拿过外衣穿好后打开屋门:“出什么事了?”

檀玉急声道:“下人院,刘婆子上吊自尽了。”

什么?出人命了?

沈长泽眸光一凛快步下楼,沈长泽紧随其后。

打揽云院前过时,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程锦初。

“夫君。”程锦初被吓懵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震颤。

“去看看怎么回事。”沈长泽上前握住她的手,相携而走。

落后一步的沈长泽捏紧手心,默默跟上。

“只要有她在,侯爷就好似看不见夫人一样。”提灯笼的檀玉不满的小声咕哝。

楮玉低声呵斥:“行了,都什么时侯了,别惹夫人心堵。”

沈长泽抿着唇不说话,心却拧了起来。

他们方到下人院不久,沈母也赶了过来。

刘婆子就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出人命了?”沈母又急又怒。

有知情的下人回禀道:“回太夫人,刘婆子说她无夫无子无处可去,就……自缢了。”

听到刘婆子的死因,程锦初站立不稳的晃了晃。

沈长泽瞥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心知此事同她有关。

“唉,刘婆子孤苦无依,离了侯府会死在哪都不知道,如此倒也好,至少侯府会为她收尸。”

“可怜呐……”

下人们低声叹息,为刘婆子也为他们自己。

“无处可去是何意?”沈长泽听的一头雾水。

管家瞧了程锦初和沈长泽一眼,壮着胆子道:“今日锦夫人召集全府下人,说府中人员冗多,予还身契遣散了一部分人,刘婆子也在其中。”

沈长泽瞬间就明白了。

刘婆子在侯府为奴几十年,已年近七十,前几年病了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眼睛也瞎了一半,只能做些烧火洗碗的杂事。

遣散离府对她而言,无异于逼她去死。

“我只是看她年纪大了,想放她归家荣养,我不知道她没有家人。”程锦初面色惶惶的解释。

沈长泽听的拧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程锦初是为了侯府,可眼下闹出了人命。若处理不好,侯府必会落得一个苛待下人,草菅人命的名声。



“你当真有把握?”姜父不确定的问。

这可不是儿戏,若赌输了,姜家不仅会损失丝绸之利,采购的蜀锦也会砸在手上。

“做生意光守成不够,还要敢于突破。爹,您相信我。”姜舒俏脸沉凝。

姜父忖量片刻,点了点头。

“东家。”刘掌柜提醒他三思。

姜父长出口气道:“做生意本就有盈有亏,便是我也有赌错的时候,就当给舒儿练手了。”

当爹的如此说,刘掌柜便是再不赞成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左右败的也不是他的银子。

事情定下来后,姜舒便与姜父兵分两路。姜父负责采购,姜舒负责改风。

上京显贵中最大的风向标,无异于长公主郁澜,是以姜舒直奔平西将军府。

“你怎么扮成这样?”郁澜见到姜舒一身男装,满脸惊愕,险些不敢认。

姜舒简单同她解释了缘由,也说明了来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寻我,原是跑去学经商了。”郁澜惊诧之余很是敬佩,还有一丝艳羡。

她艳羡姜舒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因是胡闹,便没有同公主说。”姜舒解释。

郁澜道:“谁规定女子就只能嫁人生子,不能经商了,我支持你。”

“多谢公主。”姜舒感激不已,决定多给郁澜做几身冬装。

“你坐会儿,我这就让人去给母亲和韫儿量身。”郁澜说着便去了。

姜舒耐心等着。

拿到郁澜量好的尺寸,喜好的颜色式样后,姜舒回去便着手安排,还给孙宜君写了封信。

“做冬衣不收钱,还有这种好事?”孙宜君拿着信瞪大了眼,怀疑姜舒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管它呢,有新衣穿就成。”孙宜君放下信,去找她爹娘量身去了。

短短几日功夫,姜父和刘掌柜便采购了上千匹蜀锦,足够绸庄卖上两月。

姜舒挑了些品质极佳的蜀锦,让绸庄绣活最好的绣娘,按郁澜和孙宜君给出的尺寸要求,赶制出了第一批冬装。

亲自查验无误后,姜舒送去给了郁澜和孙宜君。

“以往穿惯了丝绸,没想到蜀锦做出来的衣服也这般好看。”郁澜试了试,有些意外惊喜。

姜舒道:“蜀锦虽不似丝绸那般光滑柔软,但纹样繁复,色彩艳丽,质感厚重更适合做冬衣。”

郁澜笑着打趣儿:“那今年冬日,我的冬衣可都交给你了。”

姜舒满口应下。

临近年底,各种宴会频多,郁澜和孙宜君都收到不少帖子。两人赴宴时穿上姜舒给她们做的蜀锦冬裙走上一圈,引得无数闺秀夫人问询。

而庄韫在国子监上学,穿上蜀锦冬衣也引得其他学子新奇跟风。

不仅如此,孙宜君还让她爹赴宴时也穿蜀锦,渐渐地引起其他朝臣注意。

“孙大人这衣料有些特别啊。”

孙大人按孙宜君嘱咐的道:“姜记绸庄的蜀锦,穿着暖和舒适不透风,比丝绸好。”

共同参宴的郁峥听见了,回府后便让逐风去定做了十套。

一次郁峥去看郁澜,郁澜瞧见他的新衣惊奇道:“你也改穿蜀锦了?”

郁峥也看见了郁澜穿的同款衣料,道:“你也是从姜记绸庄买的?”

郁澜摇头:“不是啊,姜舒送给我的,她给母亲和韫儿也送了。”

郁峥闻言默了默,忽然想起什么道:“那孙大人的蜀锦冬衣……”

“也是姜舒送的,宜君和她爹娘都有。”

郁峥彻底说不出话了。

姜舒给孙大人都送了冬衣,为何不给他送?

难道她觉得他穿上影响力不如孙大人?

郁峥有些气闷,让郁源又去做了十套。

这下轮到郁源气闷了:“这料子好归好,也不用一下做这么多吧?我还是更喜欢丝绸。”

郁峥喝着茶道:“我觉得蜀锦很好,你给王叔王婶也做几套,表表孝心。”

“啊?”郁源懵了,不明白郁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郁源是个闲散世子,平日无事呼朋唤友满上京游玩。几次过后,公子哥们都穿上了蜀锦冬衣。

如此潜移默化不出一月,蜀锦便成了上京新的时兴。

等显贵们开始追捧蜀锦时,其他绸庄大都以丝绸为主,只有姜家绸庄蜀锦式样繁多齐全,独占鳌头。

“东家,近日蜀锦畅销,可要再继续采购?”刘掌柜笑着请示。

姜父翻着账册笑眯了眼:“采,趁其他绸庄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采购。”

“除此之外,你去寻访几家蜀锦源商,我亲自跟他们谈。”

“是。”刘掌柜应下去了。

姜记绸庄对面的茶楼,一绸衣男子坐在窗口饮茶,目光却一直盯着姜记绸庄。

看到姜舒同姜父从绸庄走出,绸衣男子眯了眯眸。

“就是他让蜀锦热销?”男子问对面的随从。

随从看了一眼姜舒道:“是,以前没见过他,两三月前突然出现在姜老板身边。”

“去查查,越详细越好。”

“是。”

姜舒扮成男子跟在姜父身边,只有姜家几个掌柜和叔伯知道,外人并不知晓。

是以误以为姜舒是姜父从他处请来的高人,想要挖角,或者毁掉。

晚间,姜家饭桌上。

“爹,我做的可好?”姜舒得意的向姜父邀功。

“很好,你是个天生的商人,有胆有谋。”姜父心悦诚服的赞赏。

得到想要的答案,姜舒眉梢一挑,跃跃欲试道:“爹,我有个想法。”

姜父夹菜的手一抖:“什么想法?”

“我想自己开铺。”姜舒道。


沈清容双目赤红,仇视的瞪着姜舒,扬手想要打回去。

姜舒早便料到,抬手抓住了沈清容的手腕,冷声警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你不服,我们就去陆公子面前分说,请他断个公道。”

“他是我夫君,你以为他会向着你不成。”沈清容强装镇定,实则心中虚的不行。

陆鸣珂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他虽然爱她宠她,却刻板认理,尤其事关陆家声誉和男人尊严,断不会袒护她。

“陆公子会向着谁,你不清楚吗?”

昨日的试探姜舒已然看出陆鸣珂是什么人,是以她十分笃定,沈清容不敢与她去陆鸣珂面前分说。

“你!卑鄙无耻!”沈清容气的咬牙,恨不得生吞了姜舒。

她没想到,姜舒竟然会威胁她。

“好自为之。”姜舒轻蔑甩开沈清容的手,抬脚离开。

经过沈母身边时,姜舒没有致歉,反而给了沈母一个失望痛恨的眼神。

这侯府一家皆是狼心狗肺之辈,没有一个值得她真心相待。

她本想维持表面平和安稳度日,可他们偏要来恶心她欺辱她,那她就撕破这层遮羞布,谁也别想好过。

“母亲,你可看见了,她被你纵的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再这么下去,你都得看她脸色过日子了。”

姜舒一走,沈清容又开始挑拨嚼舌。

沈母哀叹一声,带着几分认命道:“我老了,锦初也无掌家之能,只有舒儿才能撑起侯府,侯府离不开她。”

“可她未免也太嚣张了,竟然敢打我。”沈清容耿耿于怀,怒气难平。

“进屋吧,我用帕子给你敷一敷,别让姑爷看出端倪,否则追问起来甚是麻烦。”

沈母本就性情软弱,又被沈老夫人压了半辈子,早已磨平了心性。

虽心疼沈清容挨了一巴掌,但沈母明白是沈清容有错在先,又有把柄在姜舒手中,只能劝她息事宁人。

沈清容虽不甘,却投鼠忌器不敢生事,强咽下这口气安分了几日。

一转眼已是八月,离寿宴越来越近,府中也越来越忙。

沈清容做为客人无所事事,约了程锦初在花园闲谈赏景,看陆星远同晏阳晏欢追着雪球玩闹。

本是欢乐和谐的场景,被一只迷路蹿进花园的兔子打破。

“咦,兔兔。”陆星远最先发现兔子,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想跟兔子玩耍。

察觉到有危险靠近,兔子蹬腿跑了。

“兔兔。”陆星远没抓着摔了一跤。

沈清容瞧见了,吩咐婢女道:“去,把那兔子给少爷抓过来。”

第五十一章 虐杀

不白一直养在听竹楼中,没几人见过。

沈清容的婢女从小便跟着沈清容,在侯府跋扈惯了,全然没把一只兔子当回事。

两名婢女合力围堵拦截,没费什么力气便抓到了不白。

不白蹬腿挣扎,被重重打了几巴掌。

“少爷,兔子在这儿。”婢女寻了条绳子,将不白拴在一棵树上。

陆星远三人围着不白抚摸逗趣儿,雪球也好奇的闻来闻去。

“纯黑的兔子,倒是少见,哪儿来的?”沈清容随口问。

立在程锦初身后的秋霜不确定的回:“好像是夫人养的。”

“哪个夫人?姜舒?”沈清容反应过来,瞬间来了精神。

秋霜点头,面露忧色。

姜舒在侯府多年,从未养过什么宠物。如今养了只兔子,怕是宝贝的紧。这要是玩坏了,可不知是什么后果。

“她的兔子,送上门来了,正好。”沈清容眼睛一转,面上浮起恶笑。


第十四章 酥糖

每月初一十五,侯府主子一道在寿永堂用晚膳,以表孝意。

饭后,下人奉上茶水,沈老夫人抱着晏阳问起他读书的事。

原本眉欢眼笑的晏阳一听,立时便敛了笑脸。

沈老夫人见了眉头一皱,关心追问:“怎么了?可是读书不顺?还是有人欺负你?”

晏阳刚要说话,被程锦初抢先了。

“劳祖母挂心,晏阳初入学堂难免有些不适,过些日子就好了。”

沈老夫人不悦的看了程锦初一眼,转而慈祥的问晏阳:“是这样吗?”

“嗯。”晏阳闷闷的应了一声。

娘不让他说,他只能不说。

“好孩子,读书是顶重要的事,你一定要用心。像你二叔,就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进士,光宗耀祖。”

说起沈长淮,沈老夫人面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与有荣焉。

沈长泽十分认同,趁机叮嘱:“记住曾祖母的话,用功读书,考取功名。”

晏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抑,姜舒缓和道:“上次答应给晏欢的头面,我命人打好了,顺带买了套笔墨纸砚给晏阳。”

楮玉檀玉呈上礼物,给晏阳的是文房四宝和一株葵花,给晏欢的是一套宝石头面。

“葵花寓意夺葵,将来晏阳定能一举夺魁。”沈母瞧着那株葵花格外喜爱。

现下才五月,还不到葵花开放的时节,这株葵花姜舒定然费了大力气才寻得。

至于那红宝石头面莹润生辉,一瞧便价值不菲,等晏欢长大了戴上,定然十分有面。

“晏阳晏欢,还不快谢过你们母亲。”沈母提醒两个孩子。

“谢母亲。”晏欢欢喜道谢,晏阳却有些不情愿。

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这份礼物。

但沈长泽却很满意,甚至因此打消了对姜舒的怨愤。

在他眼里,姜舒此举不仅是识大体顾大局,也是在向他示好。

“妹妹有心了。”程锦初看着那红的刺眼的宝石头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这个做娘的,从未给过孩子如此贵重的东西,而姜舒,她随随便便就送了,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从寿永堂出来,姜舒与沈长泽几人同路。

夜浓如墨,下人提着两盏灯笼在前方引路,程锦初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姜舒和沈长泽跟在后面。

穿过回廊进入花园,经过一处转角时,姜舒被径边的石头绊到,陷些跌倒。

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横空而来,及时扶住了她。

“谢侯爷。”站稳后姜舒心惊道谢。

“你该唤我夫君。”沈长泽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视。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朦胧身姿,清洌梅香混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涌入鼻间,令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夫人。”沈长泽有些动情,拉着姜舒往他怀里靠。

男子的手掌宽大温热,烫的姜舒心尖一颤,低哑的声音更是听的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适的退后一步抽出手道:“在外面呢,让人瞧见该说闲话了。”

“好,我们回去再说。”沈长泽心情大好,喉间溢出愉悦的低笑。

姜舒可笑不出来。

他把她当什么?不高兴了就晾着,高兴了就宠幸?

姜舒心中气恼,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却见前方的程锦初屡屡回头偷瞧他们。

瞬间,她改了主意。

便是只争一口气,今夜沈长泽也得宿在听竹楼。

哪怕不与她同榻。

行至分叉路口,程锦初不死心的停下等沈长泽。

“时侯不早了,你们回去早些歇息。”留下这句话,沈长泽抬脚往听竹楼走。

程锦初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僵白。

“娘,我困了。”晏欢揉着眼喊她。

程锦初回神,牵着两个孩子进了揽云院。

洗漱后晏欢恢复了几分精神,缠着程锦初讲故事。

程锦初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跳动的烛火。

白烛淌泪,犹如她的心。

“娘讲的故事没有爹爹好,我要爹爹讲。”晏欢不满的控诉。

程锦初眸光微闪:“你想要爹爹?”

“嗯。”晏欢点头。

“那你就听娘的话……”

程锦初唤来银环,吩咐了她几句。

银环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程锦初,犹疑不决。

“一仆不忠二主,你想清楚。”程锦初不悦的警告。

银环头皮一紧,心中天人交战。

夫人温良谦和,从不为难下人,她不该坑害她。

可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侯爷也明显偏爱锦夫人,加之子女傍身,锦夫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便是夫人往后生下子女,锦夫人的孩子也是嫡长子嫡长女……

她根本别无选择。

听竹楼。

姜舒与沈长泽在对弈,檀玉忽然进屋,满脸不快。

“侯爷,银环求见,说有要紧事。”

“何事?”沈长泽手捏黑子盯着棋局思索,不以为意。

得到允许的银环进屋,心急如焚的禀报:“侯爷,小姐肚子疼的厉害,吵着要见你。”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沈长泽丢了棋子快速起身。

“快去请方医女。”姜舒吩咐檀玉。

末了她迟疑了一瞬,决定跟去看看。

但沈长泽走的很快,将她远远甩在后面。

“晏欢怎么了?”一进屋子,沈长泽就急切询问。

程锦初守在床边,晏欢躺在床上捂着鼓胀的肚子直叫唤。

“爹爹,我肚子好痛,好痛……”

沈长泽听的眉头紧蹙,心揪成一团,坐在床前缓声轻哄:“晏欢乖,方医女马上就来了。”

姜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银环偷瞟了一眼颦眉担忧的姜舒,愧疚的低下了头。

没一会儿檀玉带着方医女来了,姜舒制止了她们见礼,让方医女赶紧进去给晏欢诊治。

方医女先摸了摸晏欢的肚子,又探了探脉。

“何故?”沈长泽一直注视着方医女,见她收回诊脉的手立即追问。

方医女回道:“小姐是吃多了,积食不化引起腹痛。”

“怎么会积食,晚膳时我瞧她吃的并不多。”闻讯赶来的沈母觉得奇怪。

姜舒也颇为纳罕。

所有人都看向程锦初。

她是晏欢的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程锦初抿唇道:“我问过了,晏欢说她回来吃了半包酥糖。”

酥糖?

听到这两个字,姜舒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妙。


程锦初瞧见了,试探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沈清容摸着肚子道:“自然是加菜了。”

程锦初闻言眉梢微挑,心情甚好。

姜舒要是知道她养的兔子被吃了,一定会难过吧?

可一只兔子而已,她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呢?

想到姜舒痛苦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程锦初期待不已。

被三个小孩加一条狗玩弄,不白惊恐交加,拼命的扯着绳子想要逃跑。

可绳子拴的太紧,它根本挣不脱。

“兔兔。”陆星远不懂不白的害怕痛苦,仍旧不停的逗弄它。

雪球也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吠叫吓唬。

“汪汪,汪汪……”

不白受了惊,张嘴咬了陆星远的手。

“哇……”被咬伤的陆星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婢女赶忙上前查看,将陆星远抱回凉亭。

“夫人,少爷的手被咬伤了。”

“什么?快让我瞧瞧。”沈清容心疼的捧起陆星远的手,温声哄慰。

陆星远白嫩的小手被咬出了血,疼的他嚎哭不停。

沈清容气炸了,命婢女将陆星远抱回华清院,请方医女看伤。

“小畜生,敢咬伤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沈清容恶狠狠的瞪着不白,起身走了过去。

程锦初察觉到不妙,吩咐秋霜和银环将晏阳晏欢带回凉亭。

母子三人坐在凉亭里,看沈清容对不白又踢又踹。

不白惊恐至极,却又被绳子栓着无法逃脱,绝望无助的嘶叫。

“娘。”晏欢从未见过虐打动物的场面,害怕的躲进程锦初怀里。

程锦初抱着晏欢,让晏欢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抚着晏欢的背安抚。

想到一旁的晏阳,程锦初欲让秋霜挡住他的视线,却见晏阳目光直直的盯着,眼中不见一丝害怕。

罢了,男儿当勇敢坚毅,就当练胆了。

踢打累了,沈清容轻喘着气教唆雪球道:“雪球,去,咬死它!”

沈清容下脚极重,不白的嘴边已经溢出了血,血腥味儿刺激起狗的捕猎本能,兴奋的扑了上去。

不多时,不白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雪球咬着甩来甩去。

“雪球真乖。”沈清容狞笑着夸赞,心中很是舒爽。

“来人,把这畜生送去厨房,收拾了给雪球加餐。”

原本沈清容是打算自己吃了解气的,可如今不白是被雪球咬死的,她有些嫌弃,便赏给了雪球。

秋霜和银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不忍。

她们如今虽是程锦初的婢女,但却唤了姜舒六年夫人。

若有的选,她们必然愿意跟随姜舒。

只可惜命不由人,她们别无选择。

姜舒午睡后醒来,下楼透气时习惯性的拿了胡萝卜喂不白。

“不白,快来吃胡萝卜了。”

“不白,不白……”

姜舒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不白的身影,拿着胡萝卜在院子里寻找。

楮玉和钟越听到动静,也帮着一同呼唤找寻。

“奇怪,往常不白都是躲在草丛或树底下,一叫就出来了,今儿躲哪儿去了。”楮玉纳闷不已。

三人将院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不白。

屋内养伤的檀玉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跳了出来:“不白不见了?”

“估计跑出去了,我晌午就没瞧着,还以为它躲哪里睡大觉,现在看来它怕是上午就不见了。”钟越托着下巴推测。

近日院中下人都去忙寿宴了,无人看守,不白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

姜舒听完秀眉紧拧:“我们分头找。”


“这怎么行!”姜母急了。

“听说侯爷立了平妻,又带回一儿一女,你若再不抓紧,往后侯府还能有你的立足之处?”

出嫁从夫,母凭子贵。唯有生下一儿半女,她在侯府才有一席之地。

“我知道,娘你别担心,我有分寸。”姜舒拍着姜母的手宽慰。

但姜母哪里肯听,一脸忧心道:“咱们女子不比男子,纵使胸有丘壑也无法建功立业,只得困于宅院相夫教子。”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以姜家的财力买也能为能你买份安枕无忧。可你嫁的是靖安侯府,钱财在门第权力面前一文不值,你若没有子女承膝,这一辈子可怎么过!”

想到姜舒往后的凄凉处境,姜母竟哭了起来。

“娘。”姜舒急忙拿帕子为姜母拭掉眼泪,轻声软语安抚:“娘说的我都懂,我会抓紧的,侯爷他对我也并非全无情意。”

“当真?”姜母红着眼追问。

姜舒点头,带着几分娇羞道:“今早侯爷还抓着我的手不放。”

“他心悦你便好。”姜母破涕为笑,稍稍放下心来。

想着女儿未经人事,不懂夫妻相处之道,姜母拉着她的手悉心教导,只盼望她早日得子。

另一边,姜父姜宁带着满腔怒气同沈长泽叙话。

“……边关当真如此残酷艰苦?”姜宁半信半疑的问。

沈长泽颔首:“战场从来都是残酷的,我能活着回到上京,多亏了……锦初和师父。”

“这些年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便是出于男子的担当,我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听沈长泽讲清娶妻缘由,姜父沉默了许久方道:“过去的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往后对舒儿好些,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会对她好的,请岳父放心。”沈长泽郑重许诺。

姜宁扬着细皮嫩肉的拳头恐吓:“你要是敢辜负我阿姐,我饶不了你。”

都说长姐如母,他从小便是由阿姐带大的,感情深厚无人可比。谁要是敢欺负他阿姐,不管那人身份有多尊贵,他也要跟他拼命。

望着眼前青涩桀骜的少年,沈长泽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不由会心一笑。

他握拳与他碰了碰,定下男人之间的约定:“若我辜负了她,我便任由你揍绝不还手。”

此时的沈长泽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当真会将他揍的鼻青脸肿。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父子俩对沈长泽改观许多,接下来的相处十分融洽。

“下这里,一石二鸟。”

“观棋不语,爹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臭小子,你要是不会就让我来……”

姜舒同姜母回到大厅时,见到这和谐的画面惊愕呆愣了好一会儿。

她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老爷夫人,午膳备好了。”管家前来禀报。

沉浸在下棋中的三人充耳不闻。

无奈,姜舒只得上前道:“爹,侯爷,阿弟,用午膳了。”

三人恋恋不舍的起身,结束了棋局。

席间,姜宁不停的给姜舒夹菜,好似她自己不会夹一般。

一顿饭吃的姜舒撑圆了肚皮,被沈长泽扶着上马车。

“阿姐,过两月我生辰,你们一定要回来陪我过。”姜宁扒着车辕满眼不舍。

“知道了,一定给你备份大礼。”姜舒摸摸他的脑袋,笑意明媚。

但车门关上,马车驶动的瞬间,姜舒的眼泪掉了下来。

一只大掌伸来,温柔的替她拭掉晶莹泪珠。

“别哭,往后你想回来,我便陪你回来。”沈长泽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慰。

姜舒想起母亲的话,没有挣扎,将头靠在他肩上平复情绪。

今日起的早,平日又午憩的习惯,姜舒觉着有些困倦,轻轻瞌上了眼。

怀里的人半晌不动也不说话,沈长泽试探的叫了一声:“夫人?”

没有回应。

沈长泽低头一瞧弯了唇角,眼中浮起点点柔情。

看着怀中人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尖,莹润的樱唇,以及皙白的脖颈,沈长泽只觉喉间发紧。

他很想亲吻她,又怕扰醒她,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姜舒睡了一路,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时她都没醒。

“夫人……”楮玉欲叫醒她。

沈长泽一个眼神制止,轻手轻脚的抱着她下了马车。

侯府的下人见状,纷纷噤声无声行礼。

许是走路的动作太大,没走几步姜舒就睁开了眼,迷蒙软糯的问:“到了吗?”

“嗯,你睡你的,无碍。”沈长泽抱着她走的很稳。

意识到自己现下的状况后,姜舒猛然惊醒,抓着沈长泽的衣襟臊红了脸:“你放我下来,让人瞧见多笑话。”

沈长泽低笑:“该瞧见的都已经瞧见了,你现在下来更让人笑话,还是‘睡着’的好。”

姜舒实在羞的没脸见人,只得将脸埋在他胸口装死。

温香软玉在怀,沈长泽只盼望回听竹楼的路长一些。

经过揽云院时,听到下人禀报的程锦初迎了出来:“夫君,你……”

‘回来了’几个字卡在嘴边,程锦初犹如被一记重拳击中。

不过半日的功夫,他们就如此亲密了?

双眸骤然一缩,沈长泽敛起唇边笑意,略有些不自在道:“她睡着了,我先送她回去。”

程锦初没有搭话,怔怔的看着沈长泽抱着姜舒进了听竹楼。

她在府中同奴仆周旋,被恶奴刁难,他却在外同姜舒柔情蜜意。

程锦初握紧双手,愤怒,嫉妒,不甘……渐渐从心底滋生而出。

她爹牺牲了性命,她陪着他出生入死满身疤痕。可姜舒呢?她付出了什么?凭什么抢走她的夫君。

她不甘心!

终于回屋,姜舒迫不及待从沈长泽怀中下来。

“檀玉,水。”

憋了一路,她急的口都干了。

檀玉赶忙奉上茶水,姜舒接过一口气喝了干净。

沈长泽在一旁瞧着她,觉得分外可爱。

“侯爷。”平复了心绪,姜舒看着他认真道:“往后不可再如此了,于礼不合。”

“好。”沈长泽没有辩驳,而是眸光炙热的盯着她道:“我还有事,晚间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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