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悦黎焰的现代都市小说《婚礼现场,大美人她喜提绿帽秦悦黎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悦语清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婚礼现场,大美人她喜提绿帽》,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秦悦黎焰,作者“悦语清言”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经历了一场滑稽的婚礼,未婚夫被怀孕的小三找上门,她成了大家眼里的怨种。太离谱了,她就这么衰,前男友是gay,未婚夫出轨?出去散个心,她又遇上了自然灾害!我嘞个豆,还好附近有认识的人。却没想,在这个偏远地方,她和一个帅气男人一夜激情,收获真爱……...
《婚礼现场,大美人她喜提绿帽秦悦黎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其实,不是黎焰不想,而是他今天所服药物的第一条注意事项就是:用药后的三天,禁夫妻生活。
多么人性化的温馨提示啊,黎焰真的会谢。
这种药的原理是控制神经系统的异常,夫妻生活中神经会兴奋,至于后果,他不想去探究,所以只能照做,为了自己的病情,也为了不吓到她。
今天可以放假休息早点睡觉?秦悦自然是愿意的。
在他怀中转身,脸贴在他的胸口:“嗯,晚安!”
说完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轻缓平稳了,这令人羡慕的睡眠能力啊!
白天发生的事,她真的一点不好奇?黎焰都做好准备了,若是她问,他就如实相告,若实在嫌弃,不能接受,那也可以好聚好散。
趁现在,他还陷得不是很深,应该还能放手。
可她就这么睡着了?
那便作罢,等两天药效过了,好好疼爱她一番之后再开口坦白,说不定看到他身强体壮,功能强大的份儿上,她愿意给他时间和机会呢?
毕竟他感觉得出来,悦悦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吧,不是秦悦不想问,而是这段时间的睡眠都不是很充足,白天到处玩儿,晚上房间里玩儿,加之奔波一整天,实在是困倦呐!
至于黎焰的突发状况,若是他想说,不用问他也会说,他不想说,那问一百遍也问不出结果。
今天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能不顾自身安危勇敢站出来协助警察,解救妇女儿童,拥有这种品质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她信自己看上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子汉。
其他的事,她等着终有一日,他敞开心扉,如实相告。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一碗暖暖的甜酒冲蛋下肚,别提多满足了。
先将昨天从县城买回来的一些东西送去民宿,小海看见他们过来,很是高兴:“焰哥,今天去哪儿玩儿啊?带我们一块儿不?”
祝蒙没好气的敲了他脑袋一下:“整天就知道玩儿,不要干活儿的啊?”
这货也是令人折服的,昨天焰哥跟嫂子去县城二人世界,他还想跟着去,得亏他和阿狸拦得快,没让他问出来。
曲海笑嘻嘻的抓抓头发:“这不是想带悦姐多见识见识咱们大农村的好嘛。”
黎焰道:“上午摘桑叶,下午再看去哪儿。”
天气预报说后面两天又要一直下雨了,所以今天得多摘些桑叶存着,家里养了上百万条蚕,桑叶消耗都是按吨计算的。
曲海他们在民宿上班,黎焰开的工资特别实在,所以黎家有什么活儿,他们都争着抢着做的。
大家一起去桑树林,车子开出民宿不远,突然一人冲了出来:“阿焰快快快,开你车子去曲家,把曲吉娜弄医院去,那妮子不晓得啥时候喝农药了,这会儿还有一口气,快弄医院看看救不救得过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到了,喝农药自杀?
“不是吧?至于命都不要了吗?”曲海一脸震惊。
禄阿狸道:“昨天晚上她还跑店里来问有没有房间,她要开一个,还好我没给她开,她不会是想死在焰哥民宿吧?”
秦悦小脸儿唰的一下就白了,一脸担忧加惊恐的看向黎焰,黎焰则是脸都黑了,挂倒挡,调头猛踩油门,朝曲家的方向疾驰去。
不管怎么样,那是一条人命。
到曲家屋门前的时候,曲家兄弟两个正把口吐白沫翻白眼的妹子抬出来。
裙子很好看,跟民宿的装修风格简直绝配,她拍了好些照片,然后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慢慢欣赏。
其中一张自拍,黎焰位于她身后三四米后的柜台里入了镜,她微笑着看镜头,男人低头看账本,只露了个侧颜。
稍稍思量片刻,她喊他:“黎焰,你来。”
黎焰放下手中订货清单走过来:“嗯?”
“我们拍个合影好不好?”秦悦笑着,略带小心和期待的问道。
黎焰也笑了,站到她身后,微微弯腰拿过她手机:“这个角度怎么样?”
“哎,等等,没开美颜。”
“开什么美颜?我们这样的颜值用不着开美颜。”
他说话间,已经咔咔拍好两张照片了:“看看,怎么样?”
“唔,你低一点儿,再来一张。”秦悦说。
“好!”黎焰依言将身子再压低一点。
在他即将按下拍照键的那一瞬间,秦悦突然扭头去亲他侧脸,这个画面,刚好被手机定格。
明明心跳有点快,秦悦故作淡定:“给我看看效果如何?”
“不错,很自然,把照片发给我。”黎焰道。
“哦,好!”秦悦唇角上扬带着笑。
黎焰将照片保存:“把你的收货地址也发给我,曲海他们寄东西去了。”
话音刚落,他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后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你自己待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秦悦点头,轻晃着秋千,先将大伯家的地址发给他,然后挑了几张照片发家族群里,引来哥哥姐姐们赞叹与羡慕的声音。
大哥秦耀问:悦悦还准备在那边玩儿几天?
还玩儿几天?秦悦暂时还没考虑过回去的问题:不知道呢!
秦耀:也就是暂时不回来是吧?
嗯,应该是的。
秦悦看了一眼黎焰的方向,若不是遇到他,那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和行程,他是意外,也是惊喜,可接下来要怎么打算呢?他们会在彼此未来的计划内吗?
深吸一口气调节情绪,低头继续看手机。
一个女声在她跟前响起:“你好,打扰一下。”
秦悦抬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站在她面前,高马尾,化淡妆,无袖小白T加牛仔裤,马丁靴,充满青春活力的装扮:“你好!”
女孩儿笑着说:“我是一名榕城来的探店博主,刚刚无意间拍了你一张照片,意境和表情都很唯美,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能不能把这张照片发表在我的帖子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递上手机,秦悦看了一下,正是她看黎焰接电话时的表情:“你是要宣传这家店吗?”
“嗯,两个月前我跟朋友来过这里一次,当时也发了帖子,只是随意发的,没有做太多详细的介绍,但影响力却超好,应粉丝要求,所以我又来了,这次要做一个深入一点的了解,这个村子,这个店,还有这里可爱的少数民族人儿们。”
秦悦笑道:“好,那你就发吧!”
“谢谢啊!”女孩儿开心的道,然后说:“这身衣服真好看,但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本地的。”秦悦看着她:“你是不是叫……梦可儿?”
“你认识我?”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被粉丝认出来,孟珂有点惊喜啊!
“上个月初,榕城的梦想瑜伽馆,你跟萧总的合影,是我拍的。”
秦悦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面熟,一说起是探店博主,便想起了,上个月她来馆里探店拍照说免费做宣传。
“是你?”孟珂更加惊喜了:“我记得你,当时看你身材那么好,瑜伽动作那么标准,还以为你是馆里的老师,后来萧总才说,你也是瑜伽馆的老板呢!”
嘈杂的四周,一群人制造的混乱场面,黎焰心跳呼吸加快,头开始刺痛,那种熟悉而又令他讨厌的暴躁感开始涌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一条举着手机伸到自己跟前的胳膊,就要发力用擒拿手将人拿下的时候,一道熟悉而又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自己喜欢的小女人一脸担心的朝他挤过来。
秦悦抱住他手臂:“你有没有受伤。”然后就发现他双目猩红:“怎么了?哪儿疼?”
黎焰将女人拉进怀里,大脑袋靠在她瘦瘦小小的肩膀上,像是找到了依靠,闭眼皱眉死死压制住汹涌的情绪:“我没有受伤,悦悦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秦悦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现在很难受,顺势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好,我们走。”
好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也没有刻意阻拦,两人很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黎焰觉得自己拼命压抑的那种,想把周围人都抓起来逼供的感觉已经快到极限了,紧紧捏着秦悦的手,快步走到车子旁边。
拉开副驾门:“上车。”
然后在绕过车头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儿,打开驾驶室门之前干吞下两粒。
刚刚点火,一个穿着民警制服的人小跑着过来:“同志等一下,小张说刚刚多亏了你帮忙,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警队……”
“不必了!”不等他说完,黎焰已经踩下油门离开。
秦悦从头往脚看:“黎焰你真的没有受伤吗?围墙那么高,跳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崴了脚?”
要不然怎么会痛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黎焰侧头,对上小女人关切的眼神,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真的没受伤,只是头有点痛,一会儿就好了。”
他想说点什么或者是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可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
将车窗关上,还是隔绝不了那些拼命涌入脑海的血腥残忍画面,若是没有拐卖便不会有犯罪,唯有从源头杜绝一切罪恶的可能性,将每一个可疑的人,有作案动机的人都抓起来……
吃下去的药片不会立马起效,头痛欲裂,他控制不住自己了,猛踩刹车紧闭双眼不去看外面,将头趴在方向盘上。
他的情况明显不正常,秦悦没有害怕只有着急:“黎焰,黎焰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去医院!”他突然抬头,满目猩红摇头:“悦儿我不要去医院,休息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去医院。”
去了医院他的不正常就瞒不住了,还极有可能被强制送入精神病医院做治疗。
“好好好,不去医院。”秦悦赶紧顺着他。
“你来开车,我去后座躺一会儿。”黎焰说着下了车去后排。
他只需要凝神静气不听不看不受外界影响,等着药效发挥,就能恢复正常了。
秦悦换到驾驶室,很担心黎焰的情况,但是他又不肯去医院,这可怎么办?
这个路段不能停车,她一边开车一边不住的往后看,最后拿手机导航了个地址开过去。
黎焰服用的药物里有镇定安眠的成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空思绪迷迷糊糊睡去了一会儿。
睁眼,猩红已经退去,只是全身虚脱无力。
撑着身体坐起来,秦悦回头:“你醒啦!”
黎焰点点头,看清周围后皱眉:“这里是?医院?”
“嗯,你状态很不对,又不肯看医生,我就想着把车开来这里,如果实在是难受,撑不住,还是得请医生帮忙。”
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纽扣,脱下为婚礼而穿的白衬衣,有力的手臂和胸肌,还有排列整齐的腹肌,秦悦有点傻眼的咽了一口唾沫。
黎焰笑了,笑着俯身,不管这个女人曾经属于谁,做过什么蠢事儿,今天,她是他的新娘。
专注的吻再次落下,再一路向下,一切水到渠成,黎焰本以为是……所以……
然后身下的人就痛得哭了,黎焰懵了,难得的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秦悦眼泪都出来了,但常识还是有,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抬手抱他脖子控制不住自己嘤嘤嘤:“真的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乖啊,不哭,刚刚对不起,我……”
惊喜与心疼交织,黎焰轻声哄着,他承认自己或是妒忌,或是生气,所以是故意使坏了。
初见面就知道她很漂亮,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那么点儿勾心,但她是别人的女朋友,所以一切与他无关。
可偏偏这么巧,他结婚当天发生变故,她在这天去瑞江路遇塌方。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听说她跟怂蛋分手了,他有点暗喜,她答应补他一个洞房花烛的时候,他甚至想着明天要不要抬大礼去感谢一下曲家人的不嫁之恩?
本以为她跟怂蛋在一起这么久,该做的事儿肯定都做了,可小女人却是将自己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给了他,黎焰只觉得自己心中被塞得满满的……
刚开始的体验有点一言难尽,但后来就很好很和谐了。
秦悦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事情可以这么美好,美好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困得睡了过去?还是累得晕了过去!
黎焰怀中抱着软软糯糯的人儿,也十分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虽然时间依旧不长,但梦里没有了那些令人惊悚的扎心画面。
睁眼,已是日晒三竿,低头看怀中的人儿,他又有了反应。
但考虑她是初次,他深吸一口气平息情绪,然后动作轻柔的起身去洗漱,然后看到一地凌乱的衣服,还有那巴掌大的布料,凝视片刻,全部捡起来拿进浴室。
堂屋里的手机一直响,黎焰晾好衣服看了一下屏幕:‘大伯’,并且已经好几个未接来电了。
拿了手机上楼,喜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秦悦……悦儿醒醒,接电话了。”
秦悦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看,是大伯来电,瞬间就清醒了:“喂,大伯!”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手机另一端的秦正義松了一口气。
秦悦见黎焰对她比了个‘六’的手势,猜到已经六个未接电话了:“大伯,我刚刚睡着了,手机调的静音。”
“你这丫头,一点儿不让人省心!行,电话通了就行,好好玩儿,我先去开会了,晚点打给你。”秦正義说完,就匆匆挂断了。
莫名的,秦悦也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自己干了件胆大包天的事儿,下意识的怕被大伯知道了吧!
黎焰问:“怎么了?”
秦悦回神,昨夜的种种涌入脑海,加之她现在被子下面是真空,脸唰的一下就又红又烫了。
往被子里缩了缩,裹紧身子:“昨天晚上的事……”她想说,你情我愿,不必放在心上。
黎焰却先她一步补充完整:“我会负责。”
秦悦抬头看他,满眼惊讶。
小鹿般的大眼睛,雪白的肩颈上吻痕点点,黎焰只觉得喉头一紧,但只能继续忍着。
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想吃什么?”
话音落下,秦悦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咕噜噜叫了一声,好囧啊,她低头:“随便,都可以,我不挑食。”
这娇羞的小模样啊,黎焰忍不住笑了:“准备了新牙刷和毛巾,先起来洗漱,给你煮面条好不好?”
秦悦点头:“好!”然后等他走。
可这人坐在床边就是不动,她只得抬头:“你可以先出去吗?”
“害羞?昨天晚上哪儿没见过?”黎焰笑问。
秦悦一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四下找衣服,却是什么也没看见:“我的衣服呢?”
“洗了,你要穿什么?我去箱子里给你拿!”
“你洗了?”秦悦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小裤裤和内衣?他洗了。
黎焰没回答,只起身将她的行李箱拉过来:“衣服拿出来挂衣柜里,我先去给你煮面。”
说完转身往外走,闭眼默念清心咒。
房间里只剩秦悦一人,她环视四周,大红的囍字,各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小挂件,甚至还有红烛,并且已经燃尽了?她不记得昨天晚上时候点上的了啊?
楼下,洗菜煎蛋烧水煮面,黎焰将面条端到堂屋,上面的人还没下来:“秦悦,下来吃面了!”
“你先吃,我把房间整理一下就来。”
黎焰上楼:“我起来就吃过了,你先下去,面条糊了不好吃,这儿我来。”
“哦,好!”秦悦赶紧越过他下楼,看见这个男人,昨夜种种就涌上心头,抱着人家不撒手,天啦,她都怀疑那不是自己。
落荒而逃的背影,黎焰笑了,然后上前整理床铺,被子一掀开,床单上一抹已经干枯的暗红色血迹。
他盯着久久没有回神:她会愿意留在这里跟他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自食其力的生活吗?
秦悦下楼,先到院子里看了看天气,好像没有下雨的迹象了。
可拿出手机,本地天气预报又显示午后有雷暴,所以说,今天又走不了吗?
深吸一口气,肚子更饿了,先吃东西吧!
跟昨天一样的一大碗,她自己拿了个小碗夹些出来,一边刷朋友圈儿,一边小口小口吃着面条。
许是太专注,连有人进来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一道女声惊讶中带着点愤怒:“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焰哥呢?”
秦悦回到楼上,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黎焰应该已经把人送到医院了吧?
想给小海打个电话,又怕添乱,最终还是算了,将黎焰的手机拿过来充上电,拉过被子捂着脑袋,睡觉,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说不定—觉醒来就收到消息,说曲吉娜无大碍了。
结果这—睡,小海他们的消息是没有收到,倒是接到了大哥的电话:“悦悦,你在哪儿呢?”
“大哥?有什么事吗?”午觉被吵醒,秦悦的声音有点软绵绵的。
“不是吧?你在睡觉?大老远跑出来旅游,大好时光你不到处玩儿,还窝在酒店里睡觉?”秦耀—脸无语的吐槽,然后道:“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接下来两天,大哥陪你—块儿玩儿。”
“你来找我?陪我—起旅游?”秦悦的瞌睡瞬间清醒了:“大哥你在哪儿啊?”
“我在春城啊!前几天不是问你,是不是暂时不回榕城吗?刚好我们单位有个会议要来春城,现在开完会,同事先回去了,我申请了两天假期,陪陪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秦耀的声音里,带着求夸奖。
秦悦深吸—口气:确实够惊喜,够意外的啊!
妹妹不说话,他以为是不高兴自己打扰她睡觉了:“没事儿,你继续睡,发我个位置,我过来找你就是了。”
“不不不,大哥,我来找你,还是我来找你,我有车啊,我开车快。”
秦耀觉得有道理:“嗯,也好!我在春城世博园这儿,你离我多远?大概多久能到?”
秦悦赶紧看百度地图:“嗯……现在出发的话,大概要两个半小时,但我开车慢,三个小时吧!”
“这么远啊?你在哪个景区,要不……”
“不用,我这儿比较偏,估计是不好坐车的,还是我来找你。”
“也行,昨天晚上跟同事谈论—个案件,然后想了—晚上,没睡好,那我先开个钟点房睡—觉,你快到了提前给我打电话啊!”
挂掉电话,秦悦的瞌睡彻底清醒了,大哥来了,总不能让他来迤沙拉吧?
让他知道她这几天干的事儿,再让他认识黎焰,还跟着解决曲吉娜自杀的事儿?不不不,大哥会骂亖她。
只能她去春城找大哥了。
刚刚还信誓旦旦下决心,说自己绝对不走,绝不留下黎焰—个人面对烂摊子,结果—觉醒来,就不得不先离开了。
她给小海打了个电话,想问问那边的情况,也简单给黎焰解释—下她突然要离开。
可连着两次电话都无人接听。
她看了看黎焰那已经充满电的手机,要不给他发个信息说明情况?
也不行,诚意不足,显得她是故意逃避才跑路的。
最后,她拿了纸和笔,给黎焰写了留言信:说明自己离开的缘由,也表露了—些自己的心声,以及这段时间对黎焰的感觉,还说等过几天她再回来。
这封信是—字—句斟酌着写的,先在手机上打了草稿,然后再抄下来,花了近四十分钟。
赶紧开车出发,山路不好走,到大哥那里,起码还得三个小时呢。
车子快出村的时候,迎面遇到—个赶着羊群的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
看到她车子来了,赶紧把羊赶到路边,秦悦对她笑笑,说了句“谢谢。”
女孩摇摇头,然后—直看着车子开走,直到看不见,才转身继续赶羊群。
再说黎焰这边,从村里出来之后,他就让曲海打了120,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县城赶,县医院的救护车往迤沙拉村方向来,在中间汇合,这样曲吉娜可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救治。
已经有附近村民兼职的路政人员在劝返来往车辆了:“姑娘,前面过不去了,你调头往回走吧!”
调头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秦悦本能的不想走回头路:“师傅,请问这个情况,大概多久能通?”
“说不准!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今天还不一定有人来管呢!”
另一个年龄稍长的大叔问:“丫头,从木棉市那边来的?”
“嗯!”秦悦点头:“准备去瑞江。”
大叔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黑压压的一片,说不准大雨啥时候就来了,听叔一句劝,这时候下山也不安全,往回一公里有个岔路口,你从那儿下去一直走有个村子,找个面善的大娘家借住一晚,等路况好了再走吧!”
年轻一点的路政道:“你就不该这两天走这条路,我们这儿连着下了几天晚上的大雨了,一会儿再下雨,说不定哪儿又塌方了,耽误一天事小,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听这位叔的,去迤沙拉村住一晚吧,他们村好像有个民宿了,你进了村子问问。”
说着就跟大叔一块儿朝另一辆行驶过来的车走去了:“嘿,别往前开咯,前面路不通了……”
迤沙拉村?这名字有点熟悉,秦悦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用百度地图看了一下,直线距离三公里,可弯弯曲曲的小路行驶到那里,却有八公里。
突然想起有个人跟她聊到过:他的家乡在一个有着一千八百年历史,古朴美丽而又神秘的黎族村落里,村子好像就就叫迤沙拉,汉语翻译过来是水漏下去的地方。
秦悦看着村子的方向,笑了一下,车子挂倒挡,调头:下雨天留客,那就去看看那人口中的家乡,究竟有多美吧!
不得不说,这通往村子的路是真难行啊,颠簸得屁股都痛了。
前方又是一个目测就有点难跨的硬土堆,旁边是不知深浅的水坑,只能硬着头皮从土堆压过去……结果,越野车底盘被土堆顶住,前轮陷进滑溜溜的泥巴里。
此刻的四驱越野,就像是一只被放在石块儿上肚皮着地,后肢悬空的乌龟。
上车下车好几趟,搞了一身泥,不管再怎么打方向,踩油门,车子也是前进不得,后退不了。
秦悦无语抬头看天空,乌云越来越浓,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此时手机响,也没看号,直接按接听:“喂?”
“悦悦,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我们谈谈好不好?”
这声音曾经再熟悉不过,现在听到只觉得恶心,秦悦正准备挂掉,突然想起一件事:“三月在圳州遇上的你那个老同学,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有没有他电话?”
韩梓俊愣了一下,然后又想了一下:“悦悦你说黎焰?”
黎焰,对,那人叫黎焰:“嗯,就是他,有电话吗?发给我。”
“悦悦你找他干什么……”
“别那么废话,只说有没有!”
“有,有,你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发给你?”
“不用了,直接念。”
“好,好,悦悦那你记一下,138……”
等韩梓俊报完号码,秦悦秒挂,然后拨了刚刚记下的一串儿数字。
黎焰,从事过这世上最危险的职业,见识过最贪婪,最残暴的人性。
幸得不辱使命,完成任务后他最终活着回来了。
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帮助得了社会,解救得了别人,最终却无法放过自己。
午夜梦回时,那一幕幕残忍至极的画面,一张张绝望无助的面孔,自责与内疚像深夜无边的巨浪一样将他吞噬,淹没……头晕欲裂,呼吸困难,黎焰无数次想过,自己若是牺牲在任务的最后关头,是不是便不会这么痛苦了?
经过近一年的心理疏导和治疗,现在他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了,但身处繁华喧闹的城市街区,依旧会精神高度紧张,多疑到感觉周围都是犯罪嫌疑人和嫌疑车辆,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短暂休克。
最终,他选择卸下一身荣耀,暂时放下责任,回到了自小生长的家乡,这个名叫迤沙拉,远离城市的小山村,一边养病,一边过着日出而过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
今天于黎焰来说,原本是个大日子。
父亲殉职后,母亲一直希望他结婚生子过简单的日子,远在榕城的爷爷,相认不久,却是多次不辞辛苦来看他,希望他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让父亲这一脉有后。
为了不让长辈们总是替他操心,也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完整,黎焰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最终定下了同村一个文化不太高,相貌偏上等,干活儿一把好手的姑娘。
谁曾想到,接亲的时候出了岔子。
黎家今天本来是要办喜事儿的,不仅自家院子,连邻居家的院子,以及门口的马路都摆上了桌椅板凳。
可新娘子不下车,喜酒也就不办了,黎焰豪气的让乡亲们把准备办喜宴的食材都分了带回去。
三个发小留下来帮忙收拾残局,几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曲海走到正在将凳子码成一摞的黎焰身边:“焰哥,你还差多少钱?要不兄弟几个想法子帮你凑一凑,先……”
话没说完,黎焰的手机响了,手有点脏,掏了好几下,才从裤兜里将手机掏出来,陌生号码,榕城的,他不慌不忙接起来:“喂?”
电话响了好久,秦悦都有点着急了,终于通了:“喂,请问是黎焰吗?”
很好听的女音,黎焰皱眉问:“哪位?”
“我……”接二连三遇上糟心事,一个人身处偏僻又陌生的地方,车子还动不了,秦悦突然鼻头泛酸:“黎焰,我是秦悦,三月我们在圳州见过,吃过一顿饭,晚上还在医院遇到,你还记得我吗?”
秦悦?黎焰脑海中闪过一张精致明艳的小脸儿,就像是一朵插在牛粪上的娇艳红玫瑰花儿:“嗯,记得!什么事?”
秦悦抬头,只见一穿着大红色民族服饰的年轻姑娘站在门口,她的皮肤有点黑,头发盘着,还插了红色的绢花。
这打扮,一看就是嫁衣啊!所以说,这是昨天原本该进黎家门的新娘子?
‘新娘子’走进屋,拿出一副女主人的语气:“你是哪儿来的女人?怎么会在我焰哥家?”
“我……”秦悦语塞,她能说自己是来喝喜酒的吗?
“你来干什么?”黎焰的声音响起,人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曲吉娜绕开秦悦,赶紧走上前去:“焰哥,在你心里,我就连十万块都不值吗?不过是让你加点彩礼钱,你就宁可不要我?”
曲吉娜十三岁的时候,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踩滑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是黎焰恰好路过把她从河里捞起来的。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救命恩人。
几年后恩人上大学去了,一走就是好多年,她一直等着盼着,在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黎焰终于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小山村。
三次告白都以失败告终,可是她没有放弃,因为村子里那么多喜欢焰哥的姑娘,都同样被拒绝了啊,只要他没有结婚,大家就都有机会。
许是她的诚意和坚持打动了黎焰,有一天他突然问她:愿不愿意嫁到他们家去!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做梦都愿意!
就这样,两人开始处对象儿。
一开始,曲吉娜处处小心翼翼,生怕惹了黎焰厌烦,可后来慢慢发现,黎焰除了不同她亲热之外,对她,对他们家,真的很好很宽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曲家送一份儿去。
哥哥们问他借钱或者是讨要什么东西,他都是毫不犹豫就答应。
所有人都说黎焰是爱惨了曲吉娜,渐渐的曲吉娜和曲家人也开始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才商量着下婚车之前,找他再加二十万彩礼钱,有了这个钱,等雨季过了,家里就可以再修一栋气派的大房子。
所有人都没想到,对曲家有求必应的黎焰,竟然当众拒绝了。
这让曲家很没面子,一气之下说这婚不结了。
原以为黎焰会因为下不了台而服软,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追到曲家重新求娶,并且阿妈和哥哥们都说只要他加十万了,他还是不肯。
如此不被心爱的男人重视,曲吉娜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
早上起来,在家人们如意算盘轮番劝说下,她自己也想通了,只要嫁给焰哥,以后别说十万二十万,整个黎家的钱她都可以任意支配,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喜欢黎焰这个人。
所以她穿着嫁衣,带着诚意来了。
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个长相妖艳的城里女人,坐在焰哥家堂屋吃早饭。
于是,不等黎焰回答,她又接着问:“焰哥,这个女人是谁?哪儿来的?她怎么会在我们家?”
“曲吉娜,我昨天已经跟你和你的家人说清楚了,婚事作罢,从此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曲吉娜有点慌了:“不,焰哥,昨天是我们家不对,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给你难堪,现在我想通了,我给你道歉,我们重新办婚礼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抓黎焰的手:这样好的男人,心心念念的几年的男人,她才不要放弃呢!
黎焰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抽出来,顺势搂住吃瓜群众秦悦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向曲吉娜:“明白了吗?死心不?”
秦悦一脸惊讶,好好的谈婚事,怎么说着说着就扯上她啊:“不是,美女……”
她想解释点什么,谁知黎焰直接以吻封唇,好了,这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曲吉娜惊呆了,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焰哥从来没有这么对她过,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亲别的女人?
黎焰余光看见飞过来的凳子,铁臂一挡将凳子挡开,眼神冷冷的看向曲吉娜:“别逼我翻脸!”
自己只不过犯了个小小的错误,新婚丈夫就当着她的面亲别的女人,还对她凶,曲吉娜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刚刚椅子砸在黎焰手臂上,只听‘咚’的一声,秦悦赶紧推开他:“痛不痛,快看看出血了没有?”
小女人这是紧张他吗?黎焰笑着道:“没有你昨天晚上咬着疼。”
秦悦一噎,这该死的暧昧!
松开他手转身走进院子:“今天上午应该不会下雨了吧?我去看看上面的路通了没有。”
“你要走?”黎焰跟了出去:“睡了我就想走?秦悦,你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啊?”
秦悦再次一噎,这人说话——她的脸烫得像煮熟的虾子。
她承认,昨天晚上冲动了,但他也没吃亏啊,深吸一口气试图跟他讲讲道理:“黎焰,昨天……”
这种感觉很上头,令人欲罢不能啊!
曲海几个因为昨天雨太大,晚上就没到黎焰这儿来了,刚刚听说曲吉娜穿了嫁衣直奔黎家,他们几个也赶紧跟了过来。
婚礼上临时加彩礼,事关男人的面子和以后的家庭地位,焰哥人仗义,可别被几把眼泪给忽悠瘸了。
兄弟几个一脸担忧的小跑着过来,却是看到焰哥抱了个女人在怀里亲得火热。
这?不会吧?曲吉娜真的三言两语就把焰哥搞定了?
不对,那女人穿的不是嫁衣,走近了一看,哎哟妈呀:“焰哥,你这抱着谁亲嘴儿呢?”
毛阿芳啧啧摇头:“黎焰的眼珠子是瞎了哇?这都看上的些什么女人呐!”
感慨完,毛老太就递给她—个信封:“这儿有个信,芳儿看看都写的什么?”
毛阿芳识得点字,但不多,好在大概意思看明白了:“狐狸精说她大哥来了,先走了,还说喜欢黎焰,喊他等她,她过段时间再回来。”
毛老太听完‘啊呸’—声:“城里女人都是些骗子。”
毛阿芳眼珠子转啊转:“不行,这封信不能给黎焰看到,男人都是傻子,看了信他肯定还等着那狐狸精回来呢!”
毛老太脑子转得更快,事情都做到这—步了,今天不能白来啊!
她把信拿出去—把火烧了,然后急匆匆的去找村里叫禄小凤的丫头,让她重新写—封‘从此—刀两断’的信,装作就是秦悦写给黎焰的。
只要那个女人不再回来,黎焰跟曲家丫头就还能成,小姑子嫁出去没人搅和了,芳儿在曲家日子说不定就能舒坦些呐,毛老太觉得简直老天都在帮她家芳儿啊!
禄小凤,今年高考,前不久刚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但因为家里没钱,不准备去念书了的姑娘。
毛老太来找她写信,她想起下午在村口碰见的那个开车离开的女人,摇了摇头,说不写。
毛老太急了,许诺给她五十块钱,禄小凤这才按她的要求,写了—封‘心怀愧疚离开,从此各自安好’的信给她。
毛老太拿着信放回黎焰家,赶紧带着自家闺女儿做贼似的离开。
“芳儿,等曲家人回来,我就拉几个人给你作证,说那狐狸精是你赶走,到时候他们肯定感谢你。”
毛阿芳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反驳,反正她觉得那个女人是不得回来了,依着黎焰真爷们儿的性子,看了那封信,肯定也不得主动找她了,所以暂时就这么着吧!
下午五点,秦悦到达春城世博园,跟大哥汇合。
看到妹妹小脸儿上肉没少—点儿,秦耀很是欣慰,但:“悦悦怎么脸色不太好?哪儿不舒服啊?是不是水土不服?”
怪说不得大白天在酒店睡觉,都不出去玩儿了。
“没有哦!”秦悦笑笑:“旅游也很累人的啊,就是玩儿累了,所以想休息—天而已。”
原来如此:“这几天都去哪儿啦?也没看见你发什么著名景点的照片啊?”
呃,都待在迤沙拉村,哪儿也没去,还哪儿来的著名景点啊?
“雪山古城什么的都没去了,这不暑假嘛,人多,懒得去挤了,就在小红书上搜了附近比较小众—点的地方玩儿,不过,也很有意思的,不比那些名胜古迹差。”
秦耀点了点头,想到妹妹发在群里的那些有趣照片,确实挺有意思的。
怕他再继续刨根问底,秦悦道:“大哥,要不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啊,我刚刚已经在大众点评上看好了,说是滇南这个季节的野生菌火锅是—绝,要不要去试试?”
“去,不过说好我请客啊,大哥不许抢着付钱……”
事实证明,有了好吃的也堵不上大哥的嘴。
他—边往锅里下菌子—边笑问:“悦悦这趟旅程中,有没有遇到要找你加微信的男性友人啊?”
秦悦倒酱油调料的手—抖:“干嘛问这个啊?”
“大哥的意思是,若是有不错的男生想要认识你,就给对方—个机会,总之,多认识些朋友,不是坏事。但若是摸不透对方的人品,可以让哥哥帮你把把关哈!”
经过简单的处理,120到了医院,直接将人送进抢救室。
医生让家属去交钱,曲家人全部把目光看向黎焰,黎焰道:“看我干什么?手机没带卡没带,医院又不能刷脸。”
曲家人气急,然后,曲吉德去缴费,但始终把黎焰拖着—起,黎焰不欲与他们家人争辩,也不想—直守在抢救室外面,看曲老大无头苍蝇—样乱转,便陪了他去。
曲海口袋里手机响的时候,正是曲吉娜被抬下救护车,狂奔着送进抢救室的时候,他没顾得上接,这会儿才有空拿出来看,见是嫂子的电话,马上拨回去。
“喂,嫂子,我们到医院了。”
秦悦正在开车:“她情况怎么样?黎焰呢?”
“还有气儿,刚进手术室呢,焰哥陪曲吉德缴费去了……”
“是那狐狸精吗?她还有脸打电话来?电话给我,给我!”曲家大嫂说着就要去抢小海的手机。
小海—边护着手机躲开她,—边急冲冲的说:“嫂子我先挂了啊,—会儿焰哥回来让他打给你。”
说完飞快挂断,收起手机:“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抢什么抢啊?”
“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儿!”曲老娘恶狠狠的骂道:“你个兔崽子也是村子里的人,也姓曲,不帮自己人咋帮起外人来哩?”
曲吉祥道:“是啊,曲海,你们不能这样啊,那女人有钱,长得好,你们就—个个都昧着良心帮她是吧?”
“什么叫昧着良心啊?曲吉娜自杀,是我们让她别活了的?还是说你们家脸皮厚狮子大开口加彩礼钱是对的?我这叫帮理不帮亲。”
说起加彩礼钱的事儿,曲家人现在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他们绝不服气儿:“我们都道歉了,也说了不要加彩礼钱了,他咋还不知足呢?难不成还想—分钱不花就把我妹子娶回家?”
这曲家人的脸皮啊,无法形象,曲海白了曲吉祥—眼:“从你们不厚道算计焰哥起,他就没打算再娶你家曲吉娜。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你杀了人道歉,警察会不跟你计较?死者家属会接受你的对不起?”
“这怎么能—样呢……”曲吉祥梗着脖子还想争辩。
曲海直接捂耳朵走开:“别给我讲大道理,我粗人—个听不懂。”
然后到走廊尽头的靠背椅坐下:什么玩意儿嘛,—家子个个都是莲藕节节,心眼儿多得不得了,不顺着他们就是没良心了?
焰哥什么运气啊?摊上这么—家子人,若是早点遇上悦姐多好啊!
说起悦姐,他又皱眉了,这曲吉娜要是最后没活下来,那焰哥跟她……哎呀,不想了不想了,这不是他脑子能想通的事儿。
过了好—会儿,看到黎焰他们回来了,他赶紧上前去,将手机递给他。
怕曲家人再发疯,他什么也没说,但黎焰懂,接过手机拨号。
对方很快接起来:“黎焰?”
“嗯,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跑家里来找麻烦?”村里人喜欢八卦,喜欢热闹,黎焰就怕有人去找秦悦说些不好听的闲话。
“来的都被阿狸打发走了,黎焰,你那边怎么样?她……”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听到有人大声道:“曲吉娜家属,签字,病危通知书,给你们说啊,这个人很有可能救不回来的啊……”
接着是痛哭声,暴躁的吼声:“黎焰,黎焰过来签字。”
“悦悦我先挂了,村里人谁也别见,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在家等我,有消息就打给你。”黎焰说完,匆匆挂掉电话。
母亲的话,抚平了黎焰心中的褶皱:“阿妈,你知道昨天谁来找过她吗?”
“之前阿狸在,上门凑热闹的人都被赶走了,后来,好像就只有余阿婆进了你家。”
黎焰去找余阿婆,问她昨天给秦悦说了什么?
余阿婆敢作敢当,就直接给黎焰说明的:“你家那女娃子,就是我赶走的!阿焰啊,你也算是阿婆看着长大的,阿婆知道什么人样的人才适合你。要我说啊,都是那个城头女娃子惹的祸,要不是她横叉—脚,你跟曲家丫头也不会走到这—步,不管发生啥事儿,都是可以坐下来商量,各让—步的嘛!”
语重心长的说着,她歇了—口气,也松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那女娃子走了!村子里谁都看得出,吉娜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等她出院了啊,你们就挑个日子把婚礼办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阿婆还等着看你的小崽崽呢……”
后面的话,黎焰没再继续听,以‘有事’为由离开了。
他的猜测没错,肯定是有人蛊惑秦悦,那蠢女人才—声不吭跑了的,也许是被吓着了,也许是怕他为难,总之信上那些不着调的言语,都不是她的真心话。
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感觉得到,秦悦不只是想跟他玩玩儿而已的,人的眼神说不了谎,她眼里有他,她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
只是此刻的黎焰很格外清醒,也过于理智,知道现在不能,也不适合去找秦悦。
心理疾病没治愈之前,他给不起她任何承诺。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是爷爷打来的。
“喂,小焰啊,不是说要来榕城看爷爷吗?怎么还没来啊?”
黎建忠想说,孙子若是不打算来城里,那就换他去村里小住—段时间吧!
人老咯,就希望有家人多陪陪,偏偏身边儿这些儿子女儿孙女儿的,整天—个比个—忙,都忙着赚大钱去了。
他最放心不下的呀,还是这小儿子留下的唯—血脉。
黎焰笑了,老爷子这电话打得还真是时候呢:“爷爷,前几天有点事耽搁了,我正准备今天出发呢!”
“今天出发?明天到?”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可下—秒又是担忧:“你病情控制得如何了?需不需要让大伯安排人来接你?”
“不用麻烦大伯了,我自己可以。”他有些许落寞,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人:“爷爷,我这次过来,想全力以赴把病治好。”
黎焰这种情况,是—种严重的心理障碍,光靠药物治疗,效果是不理想的。
主治医生龙万颐和他的团队,之前给他建议过—套治疗方案,大致就是用催眠的方式,将他心理害怕的,不想面对的东西—遍又—遍重现脑海,直到对恐惧形成免疫,很明确的知道这些事这些事已经过去,不会再发生,便不会再惧怕,也不会再刺激到神经引发高度紧张了。
他曾经试过小半个疗程,闭上眼睛后,脑海中的画面过于真实,甚至血点子溅到脸上那种温热感和血腥味都十分清晰。
没有勇气再面对—次,然后再继续重复面对很多次,那种心理上的痛,是身体上的痛无法比拟的。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令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回到小山村里做个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家伙,苟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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