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失事的姐姐在她忌日当天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孩子。
所有亲人都认为是我对不起她。
让我替她养孩子。
我的丈夫纵容姐姐的孩子叫他爸爸。
我的母亲威逼我把房子财产都让给姐姐。
一本日记,我发现了丈夫对姐姐长达十五年的爱恋。
姐姐求我把丈夫让给她,我同意了。
后来,我被埋废墟里。
陷入黑暗前,我听到了母亲的哭喊,丈夫的悲吼。
他们说后悔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的姐姐与父亲死在我领证的当天。
五年前,因为与桑沉领证,我错过医院紧急安排的任务。
姐姐代替我上了飞机,却遭遇空难,尸骨无存。
父亲闻此噩耗,心脏病发猝然去世。
短短一天,我失去两个亲人,更成为苏家最大的罪人。
今天,是父亲与姐姐的忌日。
桑沉早早就在医院门口等我下班。
也只有这一天,桑沉才会让我坐他的车,一起去墓园。
这五年里,他虽然娶了我,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比陌生人都冷漠。
……我和桑沉到的时候,大哥正在摆贡品。
母亲还是坐在墓前泪流不止,大哥对桑沉点点头。
两人目光丝毫没有施舍我一分。
我手捏着袖子,紧了紧,想叫他哥。
没等我说话,大哥就略过我,将姐姐最爱的糕点摆上,“要是音音还活着,应该是一位出色的航医了。”
霎时间我僵在原地,张开的嘴猛地闭上,手脚冰凉。
自从姐姐出事后,那个信誓旦旦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就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母亲像是被戳到禁忌点。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发疯似的上来抽打,疯狂叫着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母亲的巴掌狠狠抽在我脸上,刺骨的痛,我感觉到嘴角有什么流下。
我站着一动不动,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
这些年我也时常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就在一片混乱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妈,大哥!
小妹!
沉哥!”
我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静静站在不远处。
我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我的姐姐,苏宛音!
2沉寂一瞬。
大哥反应过来,红着眼上前,“音音?!
你还活着!”
姐姐面容憔悴,肤色暗黄,看起来很虚弱。
穿着也极其简陋,和以前的精致的形象截然相反。
她眼泪滚落,上前死死地抱住母亲:“妈,这五年我日日夜夜想着你们,盼着回家……”我怔怔的站在一旁,双手都在颤抖。
我很怕,我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孩子是?”
桑沉的声音将我混乱的思绪拉回。
我转头看去,旁边的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年纪。
但是却异常干瘦,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
姐姐松开母亲,怯怯的说:“这是我的……儿子,小宝。”
她告诉我们,飞机失事前,她带着降落伞跳下了飞机。
但是却落在了穷山沟里,摔断了腿。
人贩子把她卖给了光棍做媳妇,这些年吃尽了苦头。
前些天才历尽艰辛逃出来。
我没想到姐姐竟然遭受了这么多苦难。
愧疚和心疼已经淹没心头。
我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突然躲开。
她踉跄了几下,再抬头眼里已蓄起泪花。
“小妹,我太脏了,你会嫌弃我的。”
姐姐低声哽咽着。
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哥就一把将我推开。
“苏宛颜!
音音是因为你才受了这么多罪,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母亲也上前对我破口大骂,“你从小就嫉妒音音,音音喜欢什么你就抢什么!”
“音音可是你亲姐姐!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为什么被卖的不是你!”
我只能无措的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我求助的看向桑沉,却看到他上前抱起了小宝,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向我。
母亲和大哥拉着姐姐,细心安慰,“音音放心,有大哥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他们带着姐姐离开,桑沉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我看着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越拉越长,逐渐亲密无间。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直通心底,酸涩又无力…… 3苏家别墅。
母亲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大哥不停的往姐姐碗里夹菜。
一向冷漠疏离的桑沉竟然破天荒的一口一口地哄着小宝吃饭,耐心极了。
我看着他柔和下来的五官,心底一阵酸涩。
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我和桑沉会不会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小妹怎么不吃?”
姐姐见我一直没动筷子,担忧的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她爱吃不吃,音音你别管她。”
母亲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像是看什么脏东西。
姐姐却主动将花生舀进我盘里。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我花生过敏。”
姐姐连忙道歉,说自己这些年脑子有些不清楚了,忘记了这件事。
说着她又夹起糖醋大虾放到我碗里。
好半晌,我盯着虾皱起眉头。
看我还是不动,姐姐眼圈又红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小妹,你是不是嫌我脏……”说着她就哭出声来,起身说要带着孩子走。
这下算是炸了锅,母亲拉着姐姐两人痛哭流涕。
大哥将筷子一摔,问我是不是诚心想让这个家散掉。
滚烫的汤汁溅在我的衣服上,可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痛。
他们似乎都忘了,我从小身体弱,对很多东西都过敏,其中就包括花生和海鲜。
没有人听我解释,母亲说我这么做是想让她去死。
我脸色苍白的夹起碗里的大虾。
这一只,就能让我休克昏迷。
拿筷子的手不停抖动。
就在我要吃下去的时候,桑沉突然打掉我的筷子。
我怔怔看着他,心中燃起希望。
桑沉还是会关心我的吗?
可他下一句话,让我彻骨冰寒。
“就一只虾而已,不想吃就别吃,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4连我的枕边人都忘了我过敏的事,这些年我也有够失败的。
我攥着的手越来越紧,死死咬住嘴里的嫩肉。
一直没吭声的小宝哇的一声哭出来,指着我大叫:“怕!”
桑沉拧了拧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哄着。
明明是欢庆姐姐的家席,却被我搞的一团乱麻。
一顿饭不欢而散。
回到家,桑沉在客厅将板正的外套脱下,就准备上楼。
我在后面看着他,鬼使神差,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你……今晚能别回书房睡吗?”
桑沉回头看我,眼神依旧冷冽。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怕看到以往的厌恶与不屑。
可是,如今姐姐回来了,我们之间的隔阂应该消失了。
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我想和他重新开始。
这个月婆婆催生的电话打了四五个,我都以工作推脱再三。
但今天看他对小宝的样子,我心思不禁微动。
既然他喜欢孩子,那如果我们能有个孩子,关系是不是也能缓和很多。
毕竟,他对我并不是一直如此冷漠的。
他也曾对我说过那些一生一世的誓言的。
所以备受冷落的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念头支撑着我。
桑沉的心里,是有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抱住他精瘦的腰,脸颊滚烫.“我看你挺喜欢小宝,妈他们也着急,要不……我们也要一个宝宝吧。”
我心里忐忑又期待,贴在他的胸膛也听到了咚咚咚心跳加快的声音。
正当我幻想宝宝像我多还是像他多时,桑沉一把将我推开。
他神情淡淡,满脸严肃:“宛颜,你怎么能跟你姐比。”
我被推的满脸茫然,又被话当头一棒,打的看不清现实。
没等我再开口,桑沉已经疾步上楼,甚至还反锁了书房的门。
锁落下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脸色煞白。
是啊,我怎么能跟姐姐比。
与他相处久了,我竟然都忘记了,姐姐曾经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所以这五年来,明明死的是我的至亲,桑沉却也避我如蛇蝎。
5一夜无眠。
之后半个月,桑沉都没有回过家。
他说航班排太满,机长人手不够,他没空回家。
可我知道,这都是他躲着我的借口。
想起家里空荡荡的房间,我也开始主动在医院加班。
当晚深夜,我刚和护士交代完病房里的情况,就看到桑沉抱着一个人闯了进来。
“怎么了?”
我焦急上前,才发现桑沉怀里的人竟然是姐姐。
我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几秒。
“愣着干什么,快看看她腿上的伤。”
桑沉催促着。
反应过来后我忙去检查,看到姐姐腿上拇指大小的轻伤一愣。
我没有说话,还是拿起酒精棉套消毒。
“我说了就是一点小伤,沉哥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姐姐嗔怪着,我心中一涩手不禁顿了下,姐姐嘶了一声。
桑沉让我轻点的叮嘱传入耳中,我怎么听怎么刺耳,但还是用最轻的手法擦拭伤口。
我一直盯着姐姐的手,她亲昵的抓住桑沉的衣角。
桑沉察觉我的眼神,猛的将衣服抽了回来,并且主动挪远了几步。
我莫名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医护站的护士牵着哭小宝走进来。
只见小宝嚎啕大哭着朝桑沉伸出手:“爸爸,抱……”我脸色瞬间苍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桑沉。
6苏家别墅。
母亲和大哥都围在姐姐床边,关怀备至。
我则大脑一片空白。
想起急诊里,姐姐不仅直接被桑沉安排进总院做医生,还让小宝叫他爸爸。
当初为了进入总院我吃了多少苦,他不是不知道。
我问桑沉为什么,他只用小孩子不懂事将我打发了。
现在小宝黏他粘的紧,他单手将小宝抱着,熟练的拍哄。
他应该清楚我问的什么,再想起那天他的拒绝,我更是心中苦涩。
如果不是我,或许他和姐姐才该是一对。
“苏宛颜,妈跟你说话呢!”
大哥一声斥责将我唤醒。
母亲看我的眼神像刀子剜肉一般。
“让你把小宝落在名下是你捡了便宜,别不知好歹!”
大哥也是极其赞同,已经开始和母亲商量哪个小学更好。
他们把姐姐和小宝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却唯独不曾过问我的想法。
也对,在他们心里,我本就该给姐姐赔命的,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我看向桑沉:“你也同意吗?”
桑沉眉毛微蹙,轻轻嗯了一声,比尖刀利剑戳的还疼。
“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
第一次,我学会了反抗。
忍住眼里的泪,我狼狈的跑出门,却被后面追来的桑沉拦住。
“别任性,小宝是无辜的。”
所以人都是无辜的,只有我是活该!
憋着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桑沉温热的手指拂过我脸颊,擦掉我的眼泪。
“这是我们欠你姐姐的。”
“无论是医院还是小宝的事,都是我们欠宛音的,我们应该还。”
他声音带上了几分柔情。
过了这么多年,我再次被桑沉温柔以待,竟然是为了养别人的孩子。
可我却还忍不住贪恋他的温柔,真是可悲。
7第二天,医护站很热闹,我从相熟的护士那得知,苏医生要请科室的人吃饭。
我还在奇怪是哪个苏医生。
小李抢先开口:“就是那天被桑机长抱进急诊的苏医生啊,你还不知道吧?
桑机长已经名草有主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苏医生说今天就要请我们去她和桑机长的家里吃饭……”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们的家?
那我算什么?
我心底不由惨笑。
没想到,我和桑沉结婚五年的事无人知晓,姐姐是桑夫人的假事却被传的人尽皆知!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
姐姐和小宝的行李堆得满地都是。
她看见我,愧疚的皱起眉,“小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事情才闹成这样,现在全院的人都知道了,还要麻烦沉哥帮我圆谎,你不会怪我吧。”
事情发展成这样,就算我不同意,又能怎样。
桑沉走到我面前,沉声道,“最多一周,现在为了你姐姐的名声只能这样做。”
我脸色惨白,指甲死死掐住手指,桑沉话里话外都是我们欠姐姐的。
看他亲自将我们的婚纱照取下,我的心要裂开。
每摆放好一件姐姐和小宝的东西,我的心就冷一分。
母亲主动提出让我回家住几天。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让我回家住。
虽然知道他们不是真心欢迎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得到他们的关心。
回到苏家我发现忘记带电脑,我又折返回去。
却没想到正好听到从桑沉的房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我脸色一白,颤抖着手握在门把手上,却不敢打开。
姐姐娇媚的嗓音又响起。
“沉哥,我好看还是妹妹好看……” 8我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正好看到姐姐穿着清凉,紧紧贴着桑沉。
桑沉背对着我看不到脸,但他骨节分明的手分明已经握上姐姐纤细的胳膊。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只觉得恶心的想吐。
所谓的信任像耳光一样狠狠抽在脸上,我不敢想他们会在我的房间做什么。
我早该想到,吃饭的时候他的视线多次落在姐姐身上,已经显现。
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也没有勇气进门去质问他们。
我只能逃,逃出这个令人窒息又恶心到极点的地方。
我拖着行李在酒店哭的撕心裂肺,爱他的十五年,都是一场自我感动的梦。
他曾经的承诺,终究如风一般被轻轻吹散。
……爱情家庭都不顺,我只能在事业上卯足了劲。
在酒店买醉三天,我听说医院有一个去国外进修的名额。
这是我一直想去的,但是这五年,因为桑沉和家人,我放弃了每年的机会。
今年,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我有自信,无论是学历还是经验我都可以碾压众人。
之后的一周,我都在努力争取这次项目名额。
周一早会上,院长亲自宣布了进修名单。
“让我们恭喜苏医生,苏宛颜同志!”
慷慨激昂的讲话,念出的名字却让我晴天霹雳。
又是姐姐!
看我脸色不好,小李安慰我,“苏主任你别伤心,咱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人家有一个好老公。”
是桑沉做的?
我微微一愣。
对啊,除了桑沉,谁还有能力让姐姐这么快参与这样重大的项目。
因为姐姐回来了,所以我在乎的一切都要让给她吗?
我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怨愤。
可是转瞬之间,我又暗骂自己心思狭窄。
明明,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9回到家,桑沉难得也在。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的光线太柔和,桑沉竟给我一种温柔的错觉。
换做平时,如果能看到桑沉在家,我肯定已经扯起嘴角冲他笑。
可是现在,我实在装不下去。
我路过他身边没有停留。
直到房间轻轻关上,我靠在门板,听到他的脚步在门口渐渐远去。
心里乱七八糟,我打开朋友圈。
姐姐一小时前发了一条,文案是此情犹可追。
配图是海景,她巧笑倩兮,脖子里带着桑沉天价拍下的珠宝。
我以为是桑沉要给我准备的惊喜,没想到送的对象一开始就不是我。
照片的角落里,一只手表映入眼帘。
那是桑沉平时最爱的表。
这条明晃晃的官宣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盯着桑沉发来的出差消息发呆。
他已经好久没这样向我报备过他的工作安排了。
是补偿还是可怜?
姐姐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去闽城的机票。
桑沉也是飞闽城,他们在同一个航班。
我记得桑沉说过希望能载着最爱的人在同一驾飞机。
所以,现在应该是实现了吧。
像是不死心一样,我在桑沉到目的地后打去电话。
电话铃清晰又吭长,久到我以为对方失踪了,才被人接起。
是姐姐接起的,她说桑沉在忙。
姐姐把我最后一丝的希翼掐灭,我心钝钝的痛。
她仿佛喝醉了,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小妹,你把沉哥还给我好不好,你让我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不是吗?”
酒后吐真言,我终于迎来了她的这句话。
从小,姐姐就是妈妈的乖女儿,而我在妈妈面前只能得到嫌弃与厌恶。
发夹、裙子,甚至小到连一块糕点,只要她喜欢的,我都要让给她。
后来,房间,同学,学习机会甚至工作机会我都要让。
记得我唯一一次穿白裙子,姐姐看裙子上的花纹好看,哭着对妈妈说是我抢了她的。
那是我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不肯将裙子给她,却换来了妈妈的严厉惩罚。
我被罚跪整整一夜,发了高烧,最后衣服还是给了她。
所有人都忘了要公平对待我们姐妹,我也早已习惯退让。
自从姐姐回来,我第一次开始退让时,我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我永远争不过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过了很久很久,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好,我把他还给你,我不欠你了。”
0十点的时候,桑沉打了视频回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我到酒店了。”
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举着手机将房间里里外外照了个遍。
我要还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真的太傻了。
放在一周前,如果能接到他的报备视频,我绝对会惊喜万分。
可惜现在,我内心平静如水。
我没什么耐心的敷衍着他,早早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我盯着卧室里挂回来的婚纱照,看了很久。
上面的我笑的像个幸福的傻子,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会是这种处境吧。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却只能藏在角落里看他和别人恩爱。
真是窝囊极了。
去了书房,我在这里模仿着桑沉会在这里做什么。
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我坐在椅子上无意间翻看到桑沉的日记本。
今天她穿了一条白裙子真好看。
我想起姐姐最爱穿的就是白裙子了。
纸上的字迹有些久远,日期差不多是初中时期。
原来他那么早就已经喜欢姐姐了。
她没考好,哭的我心疼。
高中后姐姐学习没我好,因为没考好伤心哭泣是常有的事。
她想当航医,那我当机长吧,这样也能经常见面。
我诧异桑沉连当机长都是为了姐姐,怪不得高考后放弃家业和家里闹这么僵。
出事了,这一天我会记一辈子。
后面陆陆续续写着情话,直到近期没有她,我们或许走不到这一步。
这一页夹着一张书签,是我画的,姐姐喜欢就拿走了,后来她说丢了,原来是被桑沉捡走了。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这张书签恐怕永远不会存放在这里吧。
原来我在故事中扮演的只是一个过客,连唯一的存在都是误会。
合上日记本,我心中五味杂陈。
桑沉的那些爱恋,刻骨又绵长。
我当年真是蠢的可笑,竟然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他,可以让他爱上我。
勉强的结果,就是让我成为他和姐姐之间最不堪的横沟。
我平静的留下离婚协议,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离开。
这是为我留下的最后一丝体面。
云城发生8级大地震,我主动请命奔赴前线。
下飞机的一刻,我见到了支离破碎的云城。
断桥残壁,空气中是浓烈的尘土味,时不时的余震让人胆战心惊。
一线充满着生离和死别,那是直面死亡的恐惧。
我和同行的医生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天,嘴唇干裂到出血,手开始打抖。
可我不敢停下。
可能早一秒,就能多救一条生命。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断臂的小女孩在我怀里失去声息。
那一刻,一直紧绷着情绪的我崩溃大哭。
在这些鲜活的生命面前,和宛音、桑沉的爱恨纠葛根本都不值一提。
第二天,在我以身犯险救出被母亲拼死护住的男婴时,余震来了。
钢筋刺穿小腿,剧烈的疼痛后,我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在被石板和沙土掩埋前,我将幼小的男婴死死护在怀里。
鲜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我感觉到越来越冷。
我想,我可能快死了。
如果桑沉在的话,他愿意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我突然想他了……我拿出破碎的手机,拨打了出早已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本不抱期望,却被接通。
我眼皮越来越沉,在陷入黑暗前,我低声问道。
“桑沉,这五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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