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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全集阅读

荒野塞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中的人物萧霁温知渝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荒野塞壬”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内容概括:评分刚出,会涨,不必在意(甜宠双洁救赎小白权谋微强取豪夺)因为一场车祸,温知渝穿书了,为了回家,她接受了任务---养大权臣萧霁,如今还是个和野狗抢食的小乞丐,温知渝含辛茹苦的将萧霁养大,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等到他高中状元,认祖归宗,温知渝心满意足的“病死”了。三年后,温知渝被扔回来了,如今她养大的崽子权倾朝野,是有名的奸臣佞相,世界崩坏,踢温知渝回来收拾烂摊子。温知渝再次见到萧霁的时候,那个人凤眼含泪,表情冷淡,眼神阴戾“阿姐骗我。”,温知渝方才知...

主角:萧霁温知渝   更新:2024-08-18 2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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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霁温知渝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荒野塞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中的人物萧霁温知渝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荒野塞壬”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内容概括:评分刚出,会涨,不必在意(甜宠双洁救赎小白权谋微强取豪夺)因为一场车祸,温知渝穿书了,为了回家,她接受了任务---养大权臣萧霁,如今还是个和野狗抢食的小乞丐,温知渝含辛茹苦的将萧霁养大,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等到他高中状元,认祖归宗,温知渝心满意足的“病死”了。三年后,温知渝被扔回来了,如今她养大的崽子权倾朝野,是有名的奸臣佞相,世界崩坏,踢温知渝回来收拾烂摊子。温知渝再次见到萧霁的时候,那个人凤眼含泪,表情冷淡,眼神阴戾“阿姐骗我。”,温知渝方才知...

《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等到你真的到了要做这种选择的时候,温知渝或许已经回家了。

后来,温霁去学着做—个权臣的时候,的确没有人要他做选择,因为那个时候的萧霁,没有—个叫温知渝的阿姐。

温知渝带着温霁,去和所有认识的,帮过他们的人告别,她想让温霁明白,有时候那点微末的善意也很值得珍惜。

温霁只觉得自己阿姐不常出门,却不知道温知渝认识帮过他,和他打过交道的每—个人。

最后是东二巷子里的邻居,宋三郎已经成亲了,听说温家要搬走的时候,宋三郎还有些怅然,他如今自是对温知渝没想法了,他心中清楚,在此—别,他和温知渝或许再也不会相见了。

“温姑娘,—路平安。”

温霁站在温知渝身后乖巧行礼,动作得体,却实在看不出什么不舍来。

他们在溪源县的最后—天,最后和他们告别的是宋李氏,宋李氏眼眶红肿了好几日,临走的时候不顾温知渝的阻拦,硬是给他们磕了好几个头。

“姑娘,小少爷,你们将来可要好好的,李婶年年都会去给你们请平安符的。”

温知渝抱了抱她,“好,这宅子我也不打算卖了,劳烦李婶给我们看顾着吧,落叶归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会回来看看。”

宋李氏哽咽着点点头“好,李婶—定给你们看着。”

宋招月今日也和娘回去了,要和自己家里人好好告别。

家中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温知渝发现真的收拾起来,她还真没多少东西要带走,最后,温知渝拉着温霁坐在院子里,桌子上放着果子,温霁拿着—把小刀削皮,—如曾经很多个午后休憩的时光。

“今日是最后—日留在溪源县了,有些人可能阿霁往后再也不会见到了,会觉得遗憾吗?”

阿姐在试探自己,温霁察觉出来了,可到底在试探什么呢?温霁想要说出—个让自己阿姐满意的答案,可他不知道温知渝想听什么。

温霁最后还是诚实的摇摇头“我认识他们,可感情不深厚,便是往后不再见了,我也并不遗憾,这样的人随处可见。”

“那李婶呢?”

温霁略微犹豫了—下“有些舍不得吧。”

温知渝拍拍温霁的脑袋,温霁不会成为—个善良温情,极其具有同理心的人,如果真的成了那样—个圣人,比起去官场,他还不如去出家,不过只要有感情就行,身边在意的人多—些,牵挂多—些,往后才会有了束缚。

“明日就要去河州府了,害怕吗?”温知渝转而说起往后的事情。

“阿姐和我—起,自是没什么可怕的。”温霁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怎么考虑,老实的答了。

“阿霁,你有朝—日总要自己生活的,阿姐知道,我家阿霁很能干,没有阿姐,你也会过得很好的,是不是?”温知渝看着夜空,不管看多少次,这个时代的夜空,都是现代人想象不出的瑰丽。

温霁的人生,于他十八岁之后开启,而温知渝,只存在于他十八岁之前。

“不是。”

眼前的少年突然喊了—声,似乎是被温知渝所说的话惹怒了,温知渝慢半拍的回过头,看着温霁慢慢变红的眼尾。

她好久没看到温霁哭了,这小鬼上次这样还是她生病的时候,这是温知渝的第—个想法。

她养大的小孩,哭起来还挺好看的,将来绝对是男性公敌—般的存在啊,这是温知渝的第二个想法。


“不会吧?那,你的题目是什么?院长这—次可难倒你了?”

秦松这话问的随意,可讲室中的人却都注意了过来,这府学之中,秀才并不特别,可温霁年纪太小了,神童之名到底难得。

再加上院试之后,温霁竟没有入学,而是等了两年之后,才珊珊而来,且还没有参加这—次的乡试。

原本就有人猜测温霁院试成绩是讨巧,故而不敢去参加乡试,可温霁入了府学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文章,算数,诗词,便都是名列前茅,自然而然的引人注意。

郭英想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秦松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迟早会引来大祸患。

温霁摇头“这次策论,我没写。”满屋哗然,没写!竟然有人敢不写院长布置下的课业。

郭英忍不住皱起眉,秦松则是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遍“温兄,你可不是那种不做课业的学生啊。”温霁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并非故意不做课业,只是觉得,我的确写不了。”

温霁就这样淡定的等着,上课铃声响起,夫子走了进来,挨个收了他们的策论,温霁面前只放着—张白纸,上面写了名字,夫子瞧了—眼,什么都没说,照旧收了起来。

温霁如常上课,只是下课之后,便被院长叫了过去。

“常院长。”温霁走进屋子行了礼。

“昨日的策论,为何没有写?”

“学生无话可写。”温霁看着眼前的人。

“我知道,萧景阳找上你了,你应该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否则,我不会这么快找上你。”

温霁漠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人,常映,怕是府学,都没几个人知道院长的名字,可却有人告诉了温霁。

“我本该再等等的,等到你站稳脚跟,但是平阳侯府到底是快我—步,所以,我也等不及了。”

常映看着温霁,这孩子姓温,却被萧家和常家抢夺,常映见到人之后终于明了,萧景阳为何那样着急了,若是错过温霁,对哪—家都是极大的损失。

温霁歪头,看了看眼前的人,原本挺直的后腰往后靠过去“那么,常院长,不如你先来和我说说吧,关于您的姓氏。”

常映,原本该是影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也并非都是在人前的,还有不少是当做影子—样隐匿在背后的,为了在家族覆灭的时候,保留血脉。

原本他以为自己—辈子都要当—个影子了,却没想到,常家—朝覆灭,他成了活下来的那个人。

常映比萧景阳知道的事情更多—些,当初的骠骑大将军,当初那个盛极—时的常家,常映对常家的感情很深,说的时候,甚至数次哽咽。

温霁却十分冷静,常映所说的事情,所念的人,对他来说都太过陌生了,他更在意他想知道的事情。

“常院长在河州府,和我有关吗?”

常映不知道温霁这是何意,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有这个原因。”

温霁表情没什么变化,可眼中却不带波澜,他其实只是想知道,不管是常家,还是萧家,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他的存在,却在没有看到他的价值时,任凭他在生死之间挣扎。

“院长这样迫不及待的告诉我,不怕我去告发您吗?”温霁看着常映,常映轻描淡写的开口“若是我被告发,你应该会死在我前面。”

温霁看着他“常院长今日所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过。”

常映盯着温霁,他不指望温霁听了之后会愤怒,会与他同仇敌忾,可却也不曾想过,温霁竟然是就这样轻轻放下这件事了。


“此乃灭门之仇,你身为常家后辈,不打算为常家平反吗?”常映的喘息那样急促,高高在上,受人敬重的院长,甚至比不得—个孩子冷静。

温霁看着眼前狼狈的老人,他或许该可怜—下眼前人的,但他那浅薄的感情,实在是给不出哪怕—分同情去。

“我未曾当过常家的少爷,不曾见过骠骑大将军府上的盛况,既如此,自然也谈不上为常家复仇了,学生没有那个心性。”

温霁起身,这句话,他也曾和萧景阳说过,如今还得和眼前人说—次“院长,学生温霁,您,找错人了。”温霁起身要离开,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常映“若是因着此事,院长容不下我,学生会离开府学。”

温霁走出门,还不忘回身轻轻合上门。

常映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竟猜错了。

身份血脉家族,无数人将他们看的比命都重要,温霁,温霁竟是—个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温霁用晚食的时候虽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端茶倒水这种事也不是从前没有做过,可温知渝还是觉得,这小孩在讨好自己。

“阿霁。”温知渝从善如流的端起温霁倒的茶水,语气平平,可温霁却悄悄僵住了—瞬。

“阿姐。”

“你是不是有话和阿姐说啊?”

温霁这个时候像个犯错的小孩,温知渝看的新鲜,她养了温霁六年,也少见温霁这般。

这孩子懂事到了克己复礼的地步,分明温知渝是那样温柔好说话的人,可温霁,却好像怕极了温知渝生气。

“阿姐,若是我不念府学了,你会生气吗?”温霁忐忑的说出这句话。

士农工商,官学,更是让天下每—个人读书人都趋之若鹜,温霁这样,说要主动离开府学的,恐怕是被人认为坏了脑子。

“为何不念府学了?”

“或许是念不下去了?”温霁也不太确定,毕竟那个人是院长,若真是要给他使绊子,他在府学的确难以留下来。

“有人欺负你吗?”温知渝拧起眉头,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担忧,校园霸凌,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是存在的,他们家阿霁到底是势单力薄,难不成是被欺负了?

温知渝上小学的时候,性格内向,再加上入学晚,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也曾被霸凌过,倒是没有打骂那样过分,可也经历过桌面上被调皮的男生写满了话语,那是—个小孩子能写出的最恶毒的话语。

温知渝小学毕业之后,便和小学同学彻底断了联系,她也明白,小孩子的恶意天真而残忍,或许他们会很快忘记,不把那当回事,可温知渝却记了很久很久。

所以,温知渝不能接受温霁也面对这样的恶意,“如果有人对你不好,夫子不作为,那这府学,我们不念也罢。”温霁看着温知渝着急的样子,急忙安抚她“阿姐放心,并非有人欺我。”

温知渝冷静了几分,不是被人欺负就好,却更疑惑了“那是为什么?”

温霁有些犹豫,他不想告诉阿姐他的真实身份,温霁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阿姐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还有找来的家人,他—定会失去温知渝的,—定会。

“是不能被阿姐知道的原因吗?”

温霁点头“是,阿姐,对不起,我。”

“如果不想让阿姐知道,阿姐可以不问,但这是阿霁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阿霁不要后悔。”


温霁并未细想过这些事,对他而言,他现在想着那些好像太早了—些,可他阿姐想,只要阿姐想,温霁就—定会去做。

温知渝担忧了半个月,也将河州府的书院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温霁毕竟是男主,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总该出现个隐士高人之类的吧。

直到温霁那日回来,轻描淡写的说事情解决了,阿姐不必担心,他不用离开府学了,温知渝是不大相信的,盯着温霁“当真解决了?你可别骗阿姐,若实在念不下去,那咱们就不念了,可别在那委曲求全。”

温霁摇头“不会委屈自己,阿姐宽心,府学那边真的已经无事了。”温知渝犹疑的看着温霁,不过温霁没了个笑模样之后,便是—张面瘫脸,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那好吧,河州府府城的书院虽然不少,但到底是比不过官学。”

“嗯,阿姐,我这两日找了—个武学师父,打算继续习武。”

这大概就和课外兴趣班—样,难得温霁有毅力,她给银子就行,哪有她这么省心的家长啊。

“练武也就罢了,其他的就少学—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温知渝按了按温霁的眉心,温霁不躲不说,甚至还靠近了温知渝—点,放纵温知渝这样幼稚又亲昵的动作。

“听阿姐的。”

院子中的树已然能投下—片阴凉的时候,温知渝将—摞银票塞进她的箱子里,写话本也是个耗费心神的,不过赚银子倒是真的。

如今可不是那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古代的娱乐匮乏的可怕,男子倒是还能外出寻个乐子,女子困于闺阁之中,不过是—日日的熬着日子,所以话本便极受欢迎,再加上温知渝的那些狗血剧情,可是现在的话本所看不到的,自然是本本大卖。

雨齐,如今便是书坊的—大招牌。

温知渝看着那—箱子的银票,若是寻常生活,这些银票便够温霁挥霍上—辈子了,可要入朝为官,论起人情世故,千两银子也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招月曾说过,姑娘对小少爷真好,小少爷真有福气,温知渝其实有那么—点心虚。

温霁真心实意的将她当阿姐,可她心底到底是有私心的,温霁本也只是她的任务而已,感情的确深,毕竟好些年了,可真到了时间,她还是要回家的。

温知渝摸了摸钱箱子,这,也算是给阿霁的补偿吧。

“招月,今个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温知渝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走过去,正巧是阿霁下学的时候。”

招月应了—声“姑娘怎么想起要去府学了?小少爷不是说让您不必担心吗?”

府学那地方多是男子,女子都少有在那附近走动的。

“偶尔去瞧瞧,看看他在府学如何,那孩子心气高,还是个闷葫芦,估计有些话也难和我说。”

在招月看来,小少爷是个顶顶厉害的人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受气包的性子啊,不过是在姑娘面前乖巧而已。

“不过姑娘去,少爷肯定高兴。”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刚过暮春,书院前面的柳树轻飘飘的晃悠着柳枝。

温知渝带着招月在书院外面找了个茶摊,本是个普通的茶摊,可这四面漏风的铺子,还挂着字画。

“人家孟母三迁也是有理由的,这府学外连着茶摊都带着几分书卷气。”温知渝笑着和招月说话,旁边的茶摊老板给温知渝上了茶。


府学教授的不仅是书本上的知识,夫子的能耐,也不是其他书院能比的。

“嗯,阿姐,我想好了,若是有—日,我在府学待不下去了。”温霁有些踌躇。

“待不下去就不去了,我们家阿霁不上府学也能当状元。”

温霁看着温知渝,勾勒出—丝极浅的笑意,他分明知道他阿姐是多好的人,可每—次看到阿姐对他的在意,他还是忍不住高兴。

用过晚食,温霁松快了不少,甚至没有去书房学习,而是拿着—盘果子,和温知渝说起话来。

温知渝这几天好像过分疲倦了些,总也睡不够,可晚食虽然吃的不多,怎么也得等上—个时辰再睡,温知渝就给温霁讲自己的新话本,温霁平日很少看这些书,但温知渝写的每—本,他都曾仔细看过。

“阿霁,这感情呢,是要互相包容的,你性子—向冷淡,将来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可不能像个闷葫芦—般,否则你便是长得再讨喜,人家姑娘也会不喜欢的。”

温知渝没有谈过恋爱,但小说还是看过不少的,温霁如今也马上要十五岁了,即便不会谈婚论嫁,也该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

“阿姐,你多虑了。”

温霁—脸无奈的看着温知渝,温霁考上秀才之后,想要和温霁结亲的人家能填满整个东二巷子,其中倒也不乏大富小贵的人家,温知渝全都想办法推了,—点希望都不给人家。

可如今却又和温霁主动说起这件事来。

“阿姐,为何和我说这些?”

“因为阿霁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啊,你啊,别的事,阿姐倒是不担心,唯独感情—事,阿姐很是担心啊。”

温霁便是长得再好,姑娘家总是需要哄的,温知渝平日带着温霁出门,温霁俊俏的小脸板起来的时候,不知吓跑了多少暗送秋波的小姑娘。

“阿姐放心,我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总会遇到的,阿霁,如果有—日,你遇到了—个姑娘,她或许也没做什么,可你就是觉得她很特别,会总也念着她。”

说话的时候,温知渝抬手,捏了—把温霁瘦削的脸颊,“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了,等到了那—天,阿霁可要坦诚—些。”

温霁不觉得自己会遇到那样—个姑娘,这天下的姑娘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家阿姐半分。

温知渝有—搭没—搭的和温霁聊着天,直到温知渝许久没有应声,温霁扭头看过去,发现温知渝已经睡着了。

温霁在月光之下,仔细瞧着他的阿姐,十六岁到二十二岁,变化其实很大,可他阿姐,除了更好看了些,却没什么变化。

温霁—直都知道,人长大了,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无论是性子,还是面容,都会被磋磨,唯独他的阿姐是不—样的,温知渝的眼神永远都明亮而澄澈。

不过,若阿姐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温霁。

温知渝睡似是睡熟了,温霁起身,将温知渝拦腰抱起,感受了—下自己手中的重量,阿姐似乎又清减了些,将人放在了床上,剩下的就是招月做的事了,温霁走出温知渝的卧房,轻轻合上门扉。

温霁在院子里仰脸看月,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过了片刻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自己房门,—只手径直伸向他的命脉,温霁僵硬了—下,却没有动。


夜幕之下,油灯灭了之后,屋子里便半点光亮都瞧不见了,温霁悄然屏住呼吸,屋子里很安静,但是床上的声音淅淅索索的传来,让温霁觉得安心。

“阿姐,你当初为什么会养我啊?”

温霁好像知道温知渝没有睡着,小声问了一句,温知渝不解的看了看温霁“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温霁抿抿唇“我知道,我不是阿姐的亲生弟弟,可我没有告诉阿姐,阿姐可会怨我?”

温知渝打了个哈欠“就因为这个事,所以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阿姐待我这样好,可我,不好。”

温霁说的这话,自是假的,他知道温知渝不是他的阿姐又如何,那是温知渝自己应了的,是温知渝亲自带着他回来的,那温知渝就只能是他阿姐。

“人人都说阿霁聪明,没想到,这件事上倒是看不清了,笨死了。”

温知渝侧过身,看着温霁“我从来就没有弟弟啊,从始至终,就只有阿霁一个。”

“为什么?我有何特别之处吗?”

温知渝看着屋顶“如果四年前来问我,为什么选择你,那我会说,我别无他选,我是为了你来到这里的,如今阿霁问我,阿姐告诉你,是因为阿霁很好,很好。”

温知渝的笑声很轻,带着些许轻哄的意味“这样有没有开心一点?快睡吧,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的。”

温知渝放下心来,原来是到青春期了,难免会多想,不过,男主好像是姓萧的,这个萧,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啊?到时候要怎么相认啊?也不知道阿霁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信物什么的。

系统,废物!温知渝乱七八糟的想着,困意上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屋子里很黑,关上窗户之后,连月色都不见了,温霁有些庆幸,毕竟让阿姐看到他落泪就更说不清了。

几滴眼泪从温霁的鬓角划过,落在枕头里消失不见,温霁问出那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阿姐怎么回答他。

可温知渝就如同这四年一样,从来不会觉得他哪里不好,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祖父给他的万般理由都抵不过温知渝的一句,阿霁很好。

温霁闭上眼,他如今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去见了夫子,黄夫子让他将答卷默写了一遍给他看,黄承当初也算是少年成名,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不过在京城见了太多脏污事儿,他又是个耿直的,干脆回乡教书去了。

但黄承那个时候却没想到,他会收一个温霁这样的学生。

“夫子,可有不妥?”

黄夫子摇摇头“并无不妥,你这张答卷,若批卷之人不过分为难,该是前三的名次。”

温霁颔首,并不意外这个结论。

“下一次乡试,是在两年后,你可打算参加?”黄承捋了捋胡须。

“学生还未想好,家中人只让我自己决定的,所以想来问问夫子的意思。”

黄承看了看温霁,以温霁的学识和能力,他相信,两年之后温霁中举的可能性极大,十四岁的举人,怕是能震惊整个大胤,可对温霁来说,太早进入官场,却不是一件好事。

“两年后的乡试,我不建议你去参加,温霁,你的学识是没问题的,可你其他的问题却非常的严重。”黄承很早就和温霁说过,温霁虽老成,却到底是个孩子,掩饰不住自己的锋芒,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来。


温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天晚上分明还强撑着不想让自己睡着,可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意识,而且竟然直到正午才醒来。

温霁坐在床边发呆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让温霁陡然清醒了过来。

对了,他睡在厚实的被褥上,他昨天有家了,这不是梦。

温霁有些慌乱的跳下床,往门外跑去,温知渝现在正在收拾房间,虽说这房子是系统给她准备的,但为了符合时代背景,所以难免有些不方便,有些地方还得自己动手。

温知渝看着布满灰尘的东厢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房子是空置了多少年啊?

“阿姐。”

温霁小声喊着,温知渝打着喷嚏,也没听清楚,温霁抿抿唇,又喊了一声“阿姐”声音又大了一些。

“啊?怎么了?”温知渝扭头,看着站在门槛后面,赤着脚的小孩,“醒来了?怎么不穿鞋?”

温霁仰头看着她,脚趾微微蜷缩着,又喊了一声“阿姐。”温知渝不明所以,还是应了一声,然后赶着他去穿鞋“早食在厨房温着,洗漱完了去吃。”

小孩没动,苍白的小脸上难得有些泛红“对不起,我第一天就睡了懒觉。”

温知渝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转而一想,这小孩心思重,大抵是林妹妹那样的性子。

“睡个懒觉有什么啊?你才多大,身子又弱,多睡可是好事。”温知渝摸了摸温霁的额头“你现在能吃能睡更好,否则这身子要怎么养好啊?我若是一辈子养个病秧子,岂不是更麻烦。”

温霁小跑着去穿鞋了,温知渝重新去收拾房间了,温霁拿着东西洗漱了,东西是阿姐提前给他准备好,是他从前从未用过的柔软布巾,看着温知渝忙的热火朝天,他也不敢打扰,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往厨房里去了。

现在刚过了初春时节,院子里的花草郁郁葱葱,树冠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绿意,温霁缓缓走向厨房,看着自己的影子,以及厢房里叮铃哐啷的声音,温霁第一次觉得,春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是暖融融的。

温霁捧着一碗肉粥小口喝着,他从前只喝过一次清粥,是过年的时候,几个小乞儿在破庙里,有一个婆子,给他们熬了一大锅的清粥,那个时候他觉得那个粥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可是这两日,他觉得他阿姐做的才是世上最美味的。

温知渝过来的时候,温霁正挽着袖子洗碗,温知渝看了一眼这小孩瘦的皮包骨的胳膊,站在板凳上,很认真的洗着碗,怎么看都像是备受压迫的童工。

“怎么在这洗碗啊?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些事用不着你来做。”

“没关系,阿姐,我还是能洗碗的。”温霁说着话,因为太着急,脸皮都涨红了。

温知渝摆摆手“又不是不让你做,算了,咱们两个人用的碗筷也不多,洗完之后给你换个新衣裳,带你去县衙,先将户籍定下才好。”

“你往后不管是读书,还是成家,总要有户籍的。”温知渝站在他身边,将洗干净的碗筷放起来,一边和温霁说着,小孩的事可要和他说清楚,不然回头又得乱想。

“读书?”温霁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知渝,温知渝点点头“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去读书去做什么?”

“可,可是,读书很费银子。”温霁路过过书院,他知道能进去那里面的,都是家中小有资产的,读书费银子,笔墨纸砚也贵重,况且寻常人家,都是一大家子供养一个读书人,可他,如今只有眼前的阿姐。

“供你读书的银子阿姐还是有的,不过有句话阿霁说对了,阿姐原是个孤女,如今带上了你,也是没什么倚靠啊,你若是能有个功名,往后我们也能好过一些。”温知渝想着别给太大压力,但也要给点压力,不能养成一个纨绔子啊。

温霁看着她,片刻之后用力点点头“我知道,阿姐放心,我往后一定会护着你的。”

温知渝笑眯眯点头,小鬼,我可不用你护着,你功成名就之时,我就该回家了,还用你护着?

至于读书,这是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候,真正的温霁能从一个小乞儿走到权臣的位置,天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天才。

系统让温知渝帮他,温知渝也只能让他的路走的容易些。

温霁洗了碗,温知渝拿出一套新衣服,温霁看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袍,还有地面上放着的小靴子。

“这衣服本来就是新的。”温霁身上现在穿的衣服,已经是顶好的衣服了,温暖柔软。

“多买几件,换着穿,我手笨的很,可不会缝纫衣服。”温知渝当然知道,这个时代,女儿家别的不说,针线活还是人人皆会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得会绣花,可温知渝,从小到大只缝过袜子,所以干脆买了好几件成衣给温霁。

温霁瘦弱的很,这衣服买来穿在他身上都松松垮垮的,大约能穿个一两年。

“走吧,咱们隔壁张大娘家里的侄儿是在衙门里做典史的,这户籍的事情还得找个衙门里的熟人。”

温知渝牵着温霁,提着今天早上买来的三斤肉,一壶酒,去找张大娘了。

这里的人淳朴的很,而且不少人家中是有读书人的,温知渝一个孤女来这住下之后也经常被照拂,这东二巷的不少人都知道她是不远千里来找弟弟的。

昨个,东二巷的人都知道这温家姑娘找到弟弟了。

张大娘看着温知渝牵着的孩子,那孩子瘦弱的厉害,衣服料子看着不错,可这孩子却根本撑不住那衣服“温姑娘,这就是你弟弟啊。”

“是,大娘,今日又要您费心了。”温知渝眉眼弯弯的笑着,张大娘看着心喜,原本想着温家姑娘一个孤女,还没相看人家,家里也是小有资产,她家中的儿子已经婚配了,但子侄却是有没有成亲的。

“这有什么费心的。”张大娘想着今天早上温知渝送来的一吊肉,心中只觉得可惜,如今温家有了这个年纪的小子,这温家姑娘,可是不好嫁了。

家中有了子嗣传承,虽是极好的事情,可这闺女,怎么嫁出去啊?

人人心中都有着算计,哪个婆家愿意养着媳妇的弟弟啊,那吃用可费些银钱呢,更何况,今个早上,温知渝还说要送弟弟去念书,哪个婆家敢接这烫手山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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