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释清楚的话，会需要比较长时间。
但也不能省略，辛苦各位花时间听听。”
钱衡停下，嗓音仍有些沙哑。
他缓缓抬眼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年轻人。
年轻人似乎刚反应过来，忙说要给牛主任送份文件便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带上。
钱衡见只剩六人在场，也就没再绕弯子。
“相比西方，我们在大部分学术领域的探索，落后了大概二十年。”
“一些广为人知的理论知识和长期领先的像光刻机这种精密器械不算在内，单纯从原本进度相似的医学或者其他领域来看，我们国家逐渐有了比较大的差异。
像比较重要的凝聚态物理、电磁学的学科探索，西方的发展速度有些超乎想象。
我不认为这是我们的理论创新能力和实验能力造成的，近几年内西方的各个领域都在爆炸式地发展。
当然其中也有些不太真实的消息比如韩国的室温超导体，相信大家也知道。
但大部分据可靠消息证实，我们和西方国家的差距是实打实的”钱衡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作为一个国家级的优秀学者，承认自己国家在学术上与别国差距越来越大是件很痛苦的事。
说出这几句话让他耗费了大半的气力。
“从五六年前发现这种差异，到我们着手观察的一年多时间内，切实地发现了些许眉目。
大概是八个月前，才发现所有的有明显进步的学科主要负责人或多或少地都接触了脑科学的研究。”
“小陶我记得你原本就是物理竞赛进的清华吧，本科也是学的物理学。”
钱衡话锋一转朝陶玄说道。
陶玄点点头：“是，但后来没学了。”
陶玄在学习上很有天赋，只是孤陋寡言了些。
大二的陶玄上午上完广义相对论的课程，再到下午的量子力学，两者都是冲突的内容。
陶玄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对立的理论奉为圭臬，尽管物理就是要在不停地探索过程中找到本质，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可以在对立中统一物理学说的天才。
对于劝说自己保研深耕物理学的导师，陶玄还是选择了转到了脑科学的研究当中。
“没关系，只要是和物理有交集就是我们需要的。
今天特意让三位过来，很大一个因素就是本科期间都是物理学专业的学生。
并且，能同时深耕脑科学研究才是我们计划能顺利执行的关键。
小戴小林除了脑科学和物理之外还学了些其他方面的知识吧？
无论是学了什么，你们三个都是我们长期观察筛选出来的。
华国，有自己的路要走。
以上就是请你们过来的原因。”
钱衡越讲越激昂，眼里似乎点燃了一团火，以至于脖子都有些通红。
“三位小同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李渚看钱衡有些激动地讲完，等他稍稍平复转头向三人询问道。
“我还是没有弄懂要做什么。”
陶玄没明白钱衡解释这些话的意义，在孙姚一行人来找他的时候就了解到了大概，再结合自己的日常研究进展，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些变化。
李渚示意徐骞拿出提前准备的文件，递到了三人面前。”
追逐计划参与协议“”保密等级：绝密“”一、追逐计划参与人员必须绝对忠诚，以国家科学发展为前提。
二、有权知晓、参与一切国家科研项目。
三、计划中取得成果交由国家审查。
西、除危害国家安全行为之外，优先配合计划人员工作。
“下面是科学技术院的公章。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保密协议，仅仅写着关于本次的谈话内容完全不得泄露的要求，等级为机密。
三人接过两份文件，戴睿和林过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便拿起文件左边夹着的钢笔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陶玄签完保密协议，便将两份文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用茶杯压住协议的一角。
“小陶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李渚看他没签参与协议不禁问道。
“我得知道这个计划要做什么，否则我不会签的”陶玄问“科研人就是要有这种刨根问底的精神，小钱啊，可以讲讲计划大概的内容了。”
李渚倒是也不恼，笑盈盈地对钱衡说。
钱衡接过话，还是铺垫了一番：“明面可见的是西方的大语言模型商用、AI生成层出不穷，还有部分的增强现实也越来越成熟。
这些是我们稍微落后的东西。
从麻省理工的实验室了解到，他们的超导体能在室温气压的条件下提升到零下几十度。
相比那些软科技，物理理论、技术这些硬实力的提升才是我们更加迫在眉睫的任务。”
钱衡正了正脸色，原本沙哑的嗓音此时更加低沉。
“据科学技术院参与的调查，这些理论和技术的提升都是有迹可循的。
脑科学是获得这些知识的途径，但还不能确切地知道具体方法，暂且就沿用钱学森先生提出的灵境来称呼获得理论和技术的地方吧。
而你们，就是要进入灵境取得知识的先锋学者。
最后能取得的结果就更是会受到国家嘉奖的荣耀！”
钱衡目光灼灼地望着三人，作为完全浸盈在科学研究当中的科研人，能攻克难题、革新技术是他梦寐以求的。
若不是他只专注于物理学理论的研究，同时年纪也偏大了一些，否则非要亲自去看看能得到前沿知识灵境世界是怎么样的。
陶玄小学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感恩母亲”的活动，听完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台下的小学生们哭倒一片，感慨，陶玄从脚趾头觉得有些许的尴尬，大受震惊且无法理解。
对于钱衡的有些激动的倡议，陶玄心里了无波澜，但探索未知的诱惑还是揪住了他心里最敏感的求知欲。
“有考虑的时间吗？”
钱衡望向正在喝茶的李渚。
“原则上呢是不可以的，后天就要开始追逐计划的第一次正式的会议了，但是小陶是一个很优秀的科研人。
这样，我个人做主把会议往后推迟三天，小陶三天后给个答复哈。”
李渚喝完茶水，放下茶杯就要起身。
“这次的就到这里吧，三个年轻人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小陶我很看好你。”
李渚、徐骞和钱衡出去不多时，年轻人回到了西合院会议室。
“你怎么看？”
林过散漫地坐着，身子斜靠在左侧的扶手上翘起二郎腿，很自然地问道。
陶玄抬了抬头，以为是在问戴睿，便朝他看去但戴睿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参加呗，挺有意思的。
不是吗”年轻人接过话茬。
陶玄震惊地睁大双眼，在年轻人和林过之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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