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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作品阅读

异次元觉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作者““异次元觉醒”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燕长青秦瑶光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着老二老五的身后,领着好几个捧着食盒、衣物的下人,往逐风院而去。老二牵着老五走得很快,几乎是奔跑了。两人紧紧跟了一会儿,见他们在前面拐了个弯抄了近道,白露低声跟谷雨商量:“二少爷不愿我们跟着,不如我们慢慢走,总之把东西送到就行。”谷雨“嗯”了一声,见后面跟着的下人也有段距离,忍不住悄声问:“白露,我们主子这次是认真的吧?”她不敢妄议主......

主角:燕长青秦瑶光   更新:2024-06-14 19: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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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作者““异次元觉醒”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燕长青秦瑶光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着老二老五的身后,领着好几个捧着食盒、衣物的下人,往逐风院而去。老二牵着老五走得很快,几乎是奔跑了。两人紧紧跟了一会儿,见他们在前面拐了个弯抄了近道,白露低声跟谷雨商量:“二少爷不愿我们跟着,不如我们慢慢走,总之把东西送到就行。”谷雨“嗯”了一声,见后面跟着的下人也有段距离,忍不住悄声问:“白露,我们主子这次是认真的吧?”她不敢妄议主......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邓嬷嬷见状,便知道王管事一定是犯了主子的忌讳。

秦瑶光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去,把周清荷叫来。”

她倒要看看,遇到这样的事,周清荷身上的主角光环,究竟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殿下,您先歇会儿。”

邓嬷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见秦瑶光如此,打心眼里担忧她气苦,拿了迎枕过来给她靠着,又拿了丝被替她搭着膝盖。

秦瑶光握着她的手,示弱道:“嬷嬷你不知道,周清荷小小年纪满肚子心思,竟然和王管事搭上关系,把春棠苑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变卖。”

“幸好老二一颗心是向着我的,方才跟我讲他亲眼看见大柱拿了春棠苑的碧玉杯,”她语气一顿,“这是知道的,那不知道的,谁知道还有多少呢?”

“放肆!”邓嬷嬷一听就怒了,“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竟敢欺上瞒下、内外勾结?那对母女如果不是殿下您照拂着,能有今天?白瞎了您对她们的好。”

听见邓嬷嬷替她不忿,秦瑶光便知道目的已达,用手掩口佯装打了一个呵欠,其实是掩住唇边的一抹笑意。

“嬷嬷,我累了,眯一会儿。”

“殿下您只管歇息,有老奴在,谁也不敢扰了你。”

邓嬷嬷说着,取了一支安神的香点了,又示意春分去屋外守着,吩咐道:“不论谁来了,只管说殿下正在休息,让候着。”

她明知肖氏母女很快就到,偏偏这样吩咐,这是在替主子抱不平。

说完,见秦瑶光仍然闭目休息,就知道她默许了,才对春分点点头。

春分轻手轻脚地出去,站在门廊处守着。

秦瑶光这四个贴身侍女,霜降在小账房的时间比在她身边还多,白露谷雨是日常贴身伺候的,她们都不在时,春分才会近前候着差事。

在门廊下就跪着王管事,春分不敢多看他一眼。

以她的身份,虽然不惧王管事,却也不想平白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就算他遭到责罚,毕竟在公主府经营多年。

春分不想给自己找事,想着奉命前往逐风院的白露谷雨二人。

今儿,两人都得了主子的赏,岂不让她眼热?

被她羡慕的两人这会儿正跟着老二老五的身后,领着好几个捧着食盒、衣物的下人,往逐风院而去。

老二牵着老五走得很快,几乎是奔跑了。

两人紧紧跟了一会儿,见他们在前面拐了个弯抄了近道,白露低声跟谷雨商量:“二少爷不愿我们跟着,不如我们慢慢走,总之把东西送到就行。”

谷雨“嗯”了一声,见后面跟着的下人也有段距离,忍不住悄声问:“白露,我们主子这次是认真的吧?”

她不敢妄议主子,问得非常隐晦。

谷雨会这么问,实在是秦瑶光做的事太过反常。对她们和颜悦色出手大方不说,还破天荒的把老五给接到华沐堂来洗浴,又赏下不少东西。

以往原主也有心情好的时候,但没过久就故态复萌,待下更为严苛。

白露一惊,警惕地左右看看,才开了口,声音又轻又急:“好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主子想什么,是我们能议论的吗?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

“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想想你刚才得的赏!我们只要听殿下的命令,其余的多想一分,都是僭越。”

在四个贴身侍女中,白露因行事沉稳年纪略长,隐隐是她们四个之首,此时便训诫道:“你若是因为起了别的不该有的心思,往后惹了祸,别说我不救你。”


眼前的母慈子孝,几乎让邓嬷嬷以为她走错了地方。

她揉了揉眼睛,上前回禀:“殿下,舅夫人明日午休后来拜见您。”

汪氏是当家主母,府上公婆俱全,她一大早要去请安伺候长辈用早膳,上午则需当家理事,哪里像秦瑶光这般清闲,想干啥就干啥。

出门访客,她只有午休之后有时间。

秦瑶光在心里把这些事都过了一遍,点点头。

从辈分上来说,这位宁国公府上的大夫人,是她的舅母。要不是有长公主这个身份,该上门拜访的,是秦瑶光才对。

秦瑶光心里美滋滋的,穿成长公主什么的,实在是太便利了。

一时间,竟是连这筛子似的公主府都给忘记了。

见老五一连吃了两块茯苓糕,秦瑶光对白露道:“这个还有吗?装上一些,待会一块儿给逐风院送去。”

从进了秦瑶光的屋子,老五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这会儿手背上的冻疮还痒着,胃却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他被自己打的嗝吓了一跳,吃惊地睁大眼睛。

天可怜见,他一向都没吃饱过,怎么会有打饱嗝这种体验呢?

秦瑶光瞬间明白了他为何惊讶,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一边笑,她一边用手抚着老五的肚子,道:“可不能再吃了,小肚皮都鼓起来啦。”

邓嬷嬷也笑道:“得留点肚皮吃晚饭。”

老五长这么大,还头一次需要“留点肚皮”,懵懂的神情让人又爱又怜。

正说笑间,听见外面“砰!”的一声,王管事跪在门口的青石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奴才知错!请殿下责罚!”

“王管事?”

邓嬷嬷听这声音耳熟,揭了帘子往外一看,果然是外院那位说一不二的王管事。

顿时,她心里就纳闷了,怎么就出去送个帖子的功夫,府里发生这么多事?

她和王管事两人是平级,一个管外院、一个管内院,泾渭分明。在邓嬷嬷的眼里,王管事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平时见到她也不卑不亢。

殿下开府十年来,她还从来没见到王管事这么狼狈过。

秦瑶光摸了摸老五的头,把他从膝盖上放下来,道:“你二哥在外面等你呢,回去吧。”

“二哥回来啦?”

老五诧异地抬头,仰脸看着秦瑶光问:“母亲,我都没听见二哥的声音,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瑶光笑了笑,心道:跑这一趟,老二不知道在心里怎么腹诽她呢,自然是能不进来就不进来了。不过他肯定放心不下小五,一定在外面等着。

“我猜的。”

她故作高深,弯腰看着老五的眼睛道:“要不,我跟你打个赌?看看你二哥在不在外面。”

老五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脆生生道:“四姐说赌博的都是坏人,我相信母亲!”

说着,他后退两步在地上磕了个头:“母亲,儿子回去了。”

小小的孩子,磕头的动作利索无比,让秦瑶光都没来得及阻止。

算了,慢慢来吧。

秦瑶光再一次告诉自己:急不来。

“白露、谷雨,送小五回去。”她吩咐。

白露应了,把老五吃过的那瓶玫瑰露、他喜欢的茯苓饼、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吃食都用食盒装好,谷雨叫了两个小丫头,把她替给逐风院里其他三个孩子准备的成衣抱着,一起出了门。

很快,门外就传来老五的欢呼声:“二哥,你真的在外面等我呀!母亲没有骗人。”

孩子的声音逐渐远去,秦瑶光敛了笑意坐回软榻上,仿佛外面根本没有王管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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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老五只是秦瑶光临时起意,后来便觉得可以将计就计,用来试探五个孩子的反应。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试探结果如此成功。

老二他,竟然提出要做交易。

秦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规规矩矩对她磕头的老二,道:“起来说话。你说,你要跟我做交易?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你又有什么可跟我交易的。”

说实话,哪怕她知道老二长大成人后智谋过人,是能操控棋局、掌控人心的一把好手。

但对着眼前这个年方十二,又瘦弱不堪的少年,她实在没办法将他当做书中最大反派来看待。

才十二岁啊!

初中还没毕业啊!

哪怕六岁就上小学,撑死了是个刚上初一的小孩。

更何况,老二生得五官端正却并不出挑,唯有眼中神采能勉强看出他的不凡之处。

相较之下,老四还没长开就能看出将来的清丽,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老五则下巴尖尖清秀可爱。老大五官坚毅骨架极大,只要现在开始给他补充足够的营养,可窥见成年后的英挺勇武。

而在五人之中,老三的五官最为出众,原书中用“俊美似妖”来形容。只是,秦瑶光一想到他面无表情的用瓷片割伤掌心的场面,就脑仁痛的慌。

秦瑶光收回飘飞的思绪,看着站在她跟前的老二,问:“你想交易什么?”

老二垂着头,用眼角余光看见了她旁边的老五垂下来够不着地的一双小脚丫,斟酌着言辞道:“母亲,前些日子我在春棠苑外,看见大柱从里面出来,儿子跟了他一段路,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碧玉杯,反复看了好几次,才揣了回去。”

秦瑶光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心道:哦,原来是常见的内外勾结戏码上演了。

在周清荷的主角光环加持下,原主对肖氏母女好似着了魔似的。明明只是客居的远房亲戚,还有个前未婚妻的尴尬身份,偏偏这母女二人在公主府的吃穿用度都比照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小姐来,一应都没亏待了去。

这碧玉杯,想必就是原主赏给肖氏的,肖氏找人去换成银钱。

周清荷是要做大事的,光吃得好用得好显然是不够的,她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老二悄悄瞥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并未放在心上,再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道:“大柱是外院王管事的儿子,我还听说,周姑娘曾经救过大柱的性命。”

秦瑶光愕然。

让她说什么好?该说周清荷不愧是原书女主,主角光环闪瞎眼吗?那么容易,就收买了外院最大的管事。

她这个公主府,简直跟筛子一样!

有了王管事这个渠道,又有了原主逢年过节就会赏进春棠苑的好东西,怪不得周清荷从来就没缺过钱!

坑爹啊!

秦瑶光以穿越之神的名义发誓,这个至关重要的剧情,原书中半句都没提过!所以,凡是有所疏漏之处,剧情线就会自动查漏补缺,让剧情完整吗?

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引以为傲的先知优势,狠狠地打了个折扣。

如果不是她抱走老五,想必一直藏着幕后的老二也不会被迫出现在台前,来问自己要人,用他手里的消息来做交易了。

秦瑶光收起轻视之心,看着老二缓缓道:“老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交易什么?”

她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刚上初一的孩子,简直是个老谋深算的谋士。

老二仗着年纪小在公主府里打探消息,恐怕知道的阴私之事比她还多!他一桩桩一件件的记着,并且把它们当做武器,遇到合适的时机,便抛出来一件使用。

要不是遇到她把老五带走,老二还会来跟她说这番话吗?

秦瑶光的答案一定是“否定”。

古代的这些孩子,都这么早熟吗?秦瑶光的双眼紧紧盯着老二,盯着他这张稚嫩的脸庞,心神震荡。

被她这样看着,老二再怎么心智坚定,也只是个孩子,瑟缩了一下道:“母亲,儿子见您对周姑娘那般厚待,她却做出这等背叛之事,只是心头不忿罢了。”

见他以退为进,秦瑶光知道他的心思,把老五从软塌上抱下,又将已冲调好的玫瑰露放在老五手里,对他道:“喏,你二哥来找你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着,还把自己琉璃盏里放着的小银勺往老二手里一塞,道:“你也尝尝。”

老二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牵着老五。

他本就是存着拿消息来救老五的心思,却并没有把握。要是她听了消息翻脸不认人呢?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交易”,不过是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恨不得牵着老五就跑回逐风院,但在秦瑶光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妄动。

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变脸?

秦瑶光瞥了一眼他绷得紧紧的手腕,和颜悦色地对老五道:“刚刚看见时不是闹得欢吗?怎么这会儿拿到手里了,却不吃了?”

不吃?

是他不想吗?

是二哥把他的手抓的死死的,让他不敢动啊。

老五眼睁睁看着白露从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透明罐子里,用花瓣似的银勺舀了满满一勺如胭脂般的玫瑰露出来。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食物,酒红色的玫瑰花瓣藏在软软的像冰一样半透明东西里,味道又香又甜,一定很好吃!

老五见识有限,秦瑶光却终于知道,书中的那般金贵的“玫瑰露”究竟是怎样的食物。

说穿了,就是跟蜂蜜柚子茶类似的冲调饮品。

应该采摘了新鲜的玫瑰花瓣蒸馏后,再用上好的蜂蜜仔细腌了,或许还有她不明白的工艺流程,总之不愧为“贡品”的名头,比她曾经在超市里买的桂花蜜酱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说小五了,就是她吃着都意犹未尽。

老五早就被勾起了馋虫,只是右手被老二牢牢拉住,没办法去拿勺子。被秦瑶光这么一问,他干脆用左手端起压手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露出极其惬意的神情来。

老二恨铁不成钢,捏了他的手指一下。

“二哥,你是不是也想吃?”

老五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努力抬高他的小短手,把杯子举到老二的嘴边,献宝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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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谢礼了。

秦瑶光亲手接过,旋开精美的银质盒盖,金灿灿的口脂质地细腻,芬芳扑鼻,显然是在宫中解闷时所制。

诚意十足。

她笑着收下口脂,道:“替本宫谢过静妃娘娘。”

达成—道现在还不算牢固的结盟,收获不错。

没关系,她会慢慢加深这个纽带的。

离开皇宫,秦瑶光吩咐白露直接去安国公府送枇杷膏,转述静妃的口信,自己则带着邓嬷嬷等人回到公主府内。

古人在天黑之后没什么娱乐,睡得早,起得也早,这会儿她早就困了。

歇了午觉起来,白露回禀:“殿下送去的东西,安国公已经收到了。让奴婢转告殿下,若下次进宫能提前告知他们,将感激不尽。”

秦瑶光点点头,嗯,都是聪明人。

春分来禀:“殿下,宁国公府的舅夫人到了。”

“让她在花厅候着。”

秦瑶光吩咐了—句,换了见客的衣裙,道:“把马六家的叫来,舅母离开的时候—并打发她走。”

逐风院,不能再让她管着。

汪氏约莫四十余岁,看起来却比秦瑶光老了二十多岁的模样,眉心有—道深深的竖纹。按说,她身为宁国公府的长媳,同时又是崔家这—代的主母,不该这样。

可能,因为宁国公这个爵位,迟迟没有让她丈夫袭爵?

秦瑶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眼,开门见山地问道:“本宫那逐风院,每个月都拿五十两给宜春?我却是忘了,近日才想起。”

说着,她望向在汪氏身后站着伺候的宜春。

宜春吓了—跳,走到中间跪下,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

这件事是借了她的名头,但银钱都只经过她的手,连痕迹都没留下。

以她才聪明,早就知道不对劲,奈何连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哪里容得她说—个不字。稀里糊涂的,好几年都过来了,没想到今日长公主会突然问起。

宜春心下忐忑,浑身冷汗直冒。

汪氏在心里叹了口气,慢吞吞道:“是。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府上实在艰难。”

“艰难?”

秦瑶光大为诧异。

她想过汪氏众多回答,唯独没想到这—个。

不提宁国公皇亲国戚的身份,就是枝繁叶茂、延绵了几百年的崔家,也跟“艰难”两个字扯不上干系。

汪氏定了定神,开始诉苦:“自打有了宁国公这个爵位,公公就立下家训,不得以外戚身份经商,给皇太后添麻烦。”

“我也是嫁进来才知道这件事,每年公中的收入就靠各处的庄子撑着,开支却不小。族中的义学、逢年过节各处的打点、京中又寿宴喜宴红白喜事不断、还有宫里……样样都要送礼,桩桩都要花钱。”

“太后娘娘回府省亲那—回,又耗巨资修了那么大的园子。不过是表面锦绣罢了,我这个家当得,是真的艰难。”

“殿下您也知道,光靠老爷们的俸禄,还顶不上府里半个月的开销。”

秦瑶光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这么说来,她老得这样快,是因为左支右拙的缘故?

她半个字都不信。

堂堂崔家,几百年的积累,每年都有大笔银钱进账。

封为宁国公才多少年?

再说了,崔家真的肯放弃那些日进斗金的产业,不再经营?

秦瑶光紧紧地盯着她,道:“舅母,本宫虽然贵为长公主,身上也流着崔家的血。有什么事,你大可直言,不必瞒着。”

汪氏脸上的神情出现—瞬间的动摇,转眼又恢复平静,道:“莫说殿下不信,我要是没经历过,也是不信的。”


理智告诉秦瑶光,最好的法子是斩草除根,周清荷留不得。

只是她一个现代人,别看她轻飘飘一句“杖毙”要了珊瑚的命,其实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毕竟,珊瑚是造成她被做成人彘的罪魁祸首。

可周清荷固然可恶,原主的凄惨结局却并非她直接造成。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才九岁,秦瑶光实在下不去这个手,远远的打发走也就是了。

邓嬷嬷一听,立刻应诺:“是!请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手段心计一应不缺。

是夜,周清荷就发起了高烧。

“殿下,春棠苑打发人来说周清荷得了急病,浑身上下起了红疹高热不退,求殿下开恩让府医过去,诊脉开方。”春分撩了帘子进来,蹲身禀报。

秦瑶光正张开双臂站着,在白露和谷雨的伺候下褪去衣裙,换上轻便柔软的贴身寝衣。

“哦?”

她垂眸问:“发生什么事,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奴婢不知。”

“既然如此,拿本宫的牌子去请擅小儿科的太医来瞧。清荷是周家后人,别怠慢了。”

“是。”

春分应了,心头迟疑着退了出去。

听起来,周清荷的病情颇为凶险,既然不能怠慢,那不是应该赶紧让府医前去瞧病吗?怎么要舍近求远,去寻太医。

这会儿都宵禁了,哪怕持着公主府的牌子,在外行走也多有不便,一来一回,把太医请回府里至少也得一个时辰。

要真是急病,这不得耽搁了?

春分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殿下故意如此?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忙制止自己再继续往下想,按命令行事。

室内温暖如春,秦瑶光换好寝衣坐在铜镜前,白露替她拆着发髻上的钗环,梳妆台前打开的妆奁匣子里珠光宝气。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灯下看美人,肤如凝脂、青丝如瀑眉似黛,朱唇贝齿、身段纤秾合度,活脱脱一个浓颜系古典明艳大美人。

是原书作者笔下的草包美人没错了。

只是这位大美人的眉间有着积郁之色,想来是十年来被蹉跎的缘故,秦瑶光才穿来不到短短一天,短时间内难以改观。

秦瑶光把视线往下移,在胸前丰盈的曲线上停留片刻,心道:没想到,姐姐我也有D罩杯的一天,看谁还敢嘲笑我飞机场荷包蛋!

可惜啊,那些聚在一起开玩笑的好姐妹们,是再也见不到了。

既来之,则安之。

十年,能让她从一个普通销售员奋斗到亚太区总经理。如今她手握剧情占尽先机,同样给她十年,改个结局应该不难?

现在公主府,她一个人说了算。

这具躯体虽说娇弱了些,好在年满二十八岁,足够成熟。只要稍加锻炼,想必不至于连走路都成问题。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她吩咐道:“从明儿起,辰时叫醒本宫。”

“是。”

白露掩住心头讶然应了,用象牙梳一下一下的将秦瑶光的一头长发梳顺。

驸马爷不在,长公主一不用早起给公婆请安、二不用进宫,每天的作息十分紊乱。

如今,赐婚给她的父皇已在几年前驾崩,继位的是秦瑶光一母同胞的皇弟,比她小两岁,是为元延帝。母后成为皇太后,住在禧宁宫中。

古代的娱乐活动十分有限,生在皇家更是不得自由。

不用上班、不用学习,她连丈夫都没有,除了偶尔进宫探望皇太后等人,间或去寺庙礼佛外,被排挤在京城交际圈外的长公主实在无事可干,她的生活可以用“穷极无聊”来形容。

这也太空虚了。

想到这里,秦瑶光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位长公主了,怪不得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挑唆。

看书的时候她还不觉得,如今置身其中了,她才发现公主府的确是能把人活生生逼疯的一个地方。

谷雨拿着两个鎏金熏香暖炉放进被子里,和白露一道伺候着秦瑶光沐浴更衣。

看着面前碧波荡漾热气升腾的白玉浴池,秦瑶光收回刚才的同情。

有什么好同情的!

看看,看看这排场、这白玉、这不知道加了什么药材的浴汤、瑞兽香炉里燃放着让人安神的熏香,就连一个踏足的脚凳都描着金漆。

她看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身上这件刚穿了没多久的丝缎寝衣这就换下了,她一个人泡澡有两个侍女伺候,浴汤的温度舒服得让她喟叹,比她在现代泡过的温泉更为舒爽。

“温泉水滑洗凝脂”,她总算明白长公主这身好肌肤是怎么养出来的了,原来这句诗是写实,没有一个字夸张的。

这万恶的封建制度,她好爱。

无公婆之乱耳,无男人之劳形,有钱有闲的单身贵族,简直就是她在现代求之不得的理想生活好嘛!

她辛辛苦苦从一个普通销售爬到亚太区总经理的位置,又何止996?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呢,就直接过劳死。

到了这里,什么也不用做,只凭着长公主的尊贵身份,奢侈腐败。

呃,就让她暂时忘记那五个让人头痛的小反派吧,她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带娃啊?

在飞机高铁上碰到熊孩子,她都敬而远之。后来她都让秘书买商务舱头等舱,就是为了减少碰见熊孩子的几率。

秦瑶光泡在浴池里胡思乱想着,谷雨轻声提醒:“殿下,水有些凉了。”

哪里凉?这不是刚刚好吗?

秦瑶光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们对水温的要求也太严格了。

扶着谷雨的手起身,白露伺候着她换上另一件质地更柔和的软袍。

原来这件才是真正睡觉的衣服,秦瑶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脚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没见过世面。

原来古代公主的奢华生活,不在于表面的公主府有多大多精美,而在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之中。

走出浴室,白露呈上玫瑰露给她饮了,秦瑶光在谷雨的伺候下躺在软塌上。

白露把她的一头长发梳顺后抹上护发香脂,仔细烘着。谷雨则拿出芳香扑鼻的玫瑰香膏,替她从头到脚涂抹了一遍,动作轻柔的按摩着。

此时,小丫鬟打了帘子,邓嬷嬷走进来。

“都下去吧,有邓嬷嬷伺候就行。”秦瑶光吩咐。

“是。”

一众侍女施礼告退,她们受过严格的宫规训练,脚步轻巧有序。

邓嬷嬷掩好门,接替白露的位置替秦瑶光烘着头发,低声回禀:“殿下,太医到了春棠苑。一番施针之下,周清荷已然无碍,肖娘子千恩万谢要来磕头呢。”

“什么?!”

秦瑶光大惊,撑着扶手就从软塌上坐起,转身看着邓嬷嬷问:“你用的什么法子,怎地这般容易就被解了?”


“别冲动。”老二在他耳旁连声提醒。

见了他这副作派,谷雨连连冷笑,白露缓声道:“曾夏,你不在外院待着,进来逐风院做什么?”

她因为家就在京城,半个月可出府探亲一次,认得一些外院的人。

这位曾夏,正是在王管事跟前得力的人。

曾夏抖着身上的肥肉上前,弓着身子笑得谄媚:“白露姑娘您不知道,殿下下令要修这院子里的小厨房,我得了王管事的吩咐,哪里敢怠慢?立刻紧赶慢赶地去采买了,拉了这两车材料来,哪知道……”

他用手指着地上发抖的那个下人,道:“他竟然拦着不让过去!这哪成啊?耽误功夫事小,误了殿下的事怎么行?”

“我这也是没法子,才出手教训一二。”

他说得有理有据,身后的家丁跟着起哄,七嘴八舌。

“是啊,姑娘您评评理吧!”

“明儿泥水匠人就要进院子里来了,砖石土木都要用呢。”

“要是长公主殿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得了支持,曾夏弓着的腰挺了挺,一脸得色。

白露没有理会他,看了一眼气得直喘粗气的老大,就知道别有内情。她收回目光,对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年道:“你起来回话。”

得了她的话,瘦弱少年身体一颤,好似不敢相信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曾夏脸色一变,忙拱手道:“姑娘,您不信我?我这儿忠心耿耿替殿下……”

白露举起右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问那衣衫不住往下淌水的少年:“你来说。”

那少年浑身冷水,在秋风中如筛糠一般抖着,就连说话时也止不住的发抖:“小……小子来宝……”刚说完名字,寒气上涌,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唾沫横飞,喷了离他最近的曾夏一脸。

曾夏脸都黑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作势欲打。

“住手。”白露淡淡道。

来宝畏惧地躲着曾夏,老大终于找到机会,一把将他拽到身后护着,道:“你好好说,不怕。”

白露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他虽然也并无好感,但这会儿想让来宝不被曾夏欺负,就只能靠她了。

来宝咽下一口口水,鼓足勇气道:“他们拉来的材料不对!小子的师傅就是做木活儿的,我认得!”

说到后面他也不发抖了,指着那堆材料,“你们看,木头芯子里都有霉点,要是用来做梁柱,顶多两年就会垮的。”

“胡说八道!”

曾夏涨红了头脸,冲到老大跟前,要把来宝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才解恨。

老大伸手一拦,脚下悄悄绊了他一下,差点绊了他一个狗吃屎。

站在他们身旁的老五因为个子矮,看了个真切,捂住嘴偷偷笑了几声。

“我没胡说!”

来宝大声道:“还有那砖石也有问题,从推车上摔下来都能摔粉碎了,哪里还能用来砌墙?”

白露点点头,谷雨大步走到推车旁,仔细查看了一番,怒道:“果然如此!”

“不,不是!”

这下子,就轮到曾夏慌了手脚,忙道:“白露姑娘、谷雨姑娘,你们可不能听一个小兔崽子胡诌,他哪懂这些?这些都是上好的木料和红砖!他不懂!”

“他不懂!那我呢?!”

院门处平地响起一声吼,如惊雷般炸响,众人齐齐一惊,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须发皆张的魁梧汉子,穿着军中才有的乌鎚甲,头戴一顶威风凛凛的铁翅盔,整个人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

若是秦瑶光在此,必定会立刻感慨一句:好一个“猛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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